即使安排聽課的峰頭一般不遠,他們想要去上課或是蹭一蹭彆人的課,往往需要天不亮的時候就起身,等到跑過去天就亮了。
這一邊就簡單很多了,在門派任務堂掛牌,以固定工資加提成的方式招攬一批築基修士負責開船,設計不同的線路方便低階弟子出行,交通費用采用充值卡的形式,暫定一塊下品靈石坐二十次。
至於設計線路和每條線路上的飛舟數量就不用她操心了,選人來做就是。
周竹楨站在天極峰的泊舟港外,斂去了身上化神氣息。不遠的地方,有幾名練氣弟子好奇地向充值點的築基修士詢問如何充值交通卡。
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可能一輩子無法進階築基,永遠處於修真界的最底層,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們的需求也不應該被忽視。隻有當這個集體中的每一個人都受惠於集體時,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為集體奉獻自己的力量。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但她願意努力去做。
沉寂已久的心境有了一絲鬆動。
新的交通係統開始運營後,周竹楨的聲望在低階弟子中達到頂峰。
含光道尊任憑她折騰,偶爾還會提醒她兩句她沒考慮到的細節。
徒弟有責任心當然是好事,要鼓勵。
反正問道門有錢,就是虧本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從他工資裡扣吧。
凡間王朝有君權和儲權之爭,修真界倒是幾乎不存在這種情況。
因為修為高低已經發揮了決定性的力量,太子造反的前提是手上有兵,羽翼已豐啊。
首座首徒想造反?
修煉了多少年了?乾得過門派首座嗎?乾過了之後會不會被其他門派借此由頭群起而攻之?
除非繼承人天賦足夠妖孽,不光在首座隕落之前就超過了師父的修為,還能保證乾掉師父之後能鎮得住其他門派。
有這份天賦和狠絕的,修真界數萬年的曆史上也不是沒有,但是人數極少,屈指可數。
十年時間轉瞬而過。
周竹楨早就不需要繼續待在天極峰和純寧一起處理門派庶務了,這段時間她主要和含光道尊學習如何調節派係之間的關係以及門派內外的資源分配問題。
“近年來是越來越亂了。”含光道尊把手中玉簡放在桌上,微微歎了口氣。
“師尊?”周竹楨疑惑道,“怎麼了?”
“你自己看。”含光道尊把玉簡推給她。
周竹楨拾起玉簡,神識一掃——
“四月廿二,流雲派稱清流宗弟子故意殺害流雲派首座弟子,將其覆滅,門內金丹以上高階修士斬殺殆儘,未知有無生者。據探查,流雲派隕落的低階修士此前未聞與流雲派首座有關。”
僅僅幾句簡短的描述,看得她一陣頭皮發麻。
“是為了掠奪資源?”周竹楨立刻就想到了,“這……過分了吧,清流宗也是二流門派,此前雖然與流雲派有些摩擦,但流雲派辦了煉虛大典之後一直戰戰兢兢做小伏低,金丹以上高階修士全部斬殺……流雲派那位首座親自出手了?”
從蔚山秘境出事到現在,資源緊缺的問題越來越明顯了,拍賣會上天材地寶和各種丹藥的價格也水漲船高,高階丹藥的價格已經漲到了十分驚人的地步。
“多半是。”含光道尊按了按眉心,“廝殺越來越激烈了。”
“我們要管嗎?”周竹楨微微皺眉。
瀛洲眾門派隱隱以問道門為首,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置若罔聞,不太說得過去。
“不好管。”含光道尊搖頭,“敲打還是要敲打一下的,但是他們多半不會聽。”
“資源已經開始緊缺了,我們不能想辦法控製一下嗎?”周竹楨有些擔憂,“能不能開源節流……”
“哪裡有那麼容易。”含光道尊說,“高階的天材地寶一共也就那麼多,要開源,除非再尋找到大量的秘境和小世界進行補充……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至於節流就更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