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玄幽的方向飛去,把自己的計策說了,玄幽同意了。
黑風妖尊就帶了手下的數十名親衛往後麵去,不一會兒,押了一群人族過來。
這些人族是他們在路上捉到的俘虜,原本是用來當儲備糧吃掉的,其中既有修士,也有凡人。黑風一抬手,在地上立了數百根木杆,把這些人族全部都綁在了木杆上。
然後架起熱鍋,命令手下的親衛開始殘殺他們。
他們刻意折磨,用了很多慘無人道的酷刑。有的妖族剝掉人族的衣服,用熱油從頭頂淋下,燙得人族皮開肉綻;有的妖族砍斷人族的手臂,扔進熱鍋裡煮爛,當著人族的麵大吃大嚼;還有的妖族用匕首挑斷了人族修士全身的經脈,最後剖出丹田,讓他們活活痛死……
護山大陣外哀鴻遍野,那種慘叫已經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場麵如同人間煉獄,極其血腥,慘不忍睹。
寧舟劍尊放下手中的玉簡,把手上的儲物戒指取下來,抹去禁製,放在桌上。
她召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劍,提在手上往殿外走。
“師尊!”景天衍從殿外一步跨入,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儲物戒指,驚得魂飛魄散,撲過去死死抱住她的腰,“您彆衝動,彆衝動,宸元傳訊說她已經到了珩洲,很快就趕過來了!”
寧舟劍尊歎了口氣。
她把靈劍擱在一邊,用力掰開了他的手,雙手扶住他肩膀。
“天衍。”她聲線微沉,卻帶著幾分溫柔,“這是我身為門派首座,必須承擔的責任。”
景天衍臉色蒼白。
“你知道的。”寧舟劍尊輕聲說,“為師先前在天魔封印一役中受了重傷,本源過耗,即使無災無禍,至多再活一百年罷了。而我今日若是不出麵,任由他們在我淩雲劍派山門之外殘殺人族修士,門派的聲譽和形象必將受到重大傷害,這是再活多少年都補不回來的損失,也會讓我有愧於心,抱憾終身。”
景天衍淚流滿麵。
“身為劍修,能夠死於戰場,是一種無上的榮耀。”寧舟劍尊露出一個微笑,“未來的路,師父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要好好保重。”
她輕輕拂開了他的手,拿起了一邊的靈劍,往殿外走。
“師父!”景天衍突然在背後大聲喊她。
寧舟劍尊頓了一頓。
“您放心,我會好好保重,也會守護好淩雲劍派……”他明明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還是硬撐著說完了一段話,“我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劍修,絕不會辜負您的教導……”
寧舟劍尊沒有回頭,她背對著景天衍,露出一個略帶苦澀和欣慰的微笑。
然後決絕離開。
景天衍追了出去,被淩雲劍派的長老一左一右架住,隻能在護山大陣中焦灼地關注著戰況。
寧舟劍尊闖出護山大陣,抬手一劍,正在虐殺人族修士的妖修們頓時身首異處。
“何人敢在我淩雲劍派放肆?”
黑風見果真把她逼出來了,心中頓時一喜。
他立刻對玄幽道:“陛下,您實力強悍,可與鄭寧舟正麵一戰,臣等左右阻截,攔住她的去路!”
玄幽點頭,召出自己的玄黑長刀,朝著寧舟劍尊的方向飛了過去。
黑風和白吼分彆帶了人,在左右兩個方向守著。
黑風根本沒打算動手,鄭寧舟可是煉虛後期修為,據說是受了重傷,估計也弱不到哪去,他隻想坐山觀虎鬥,又不是嫌自己命長——跟玄幽說阻截她的去路,也隻是說說而已,難道鄭寧舟會丟下門派自己跑?不可能的。
玄幽剛剛見到寧舟劍尊,一道金色的弧形劍氣就朝著他橫斬而來!
他立刻一刀劈下,欲以刀風抵擋,然而寧舟比他想象得還要強,那一道劍氣直接斬斷了刀風,穿透他的護體靈氣,斬在了他身上!
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玄幽看了一眼腹部的傷口,神色逐漸暗沉下來,額角魔紋湧動,逐漸蔓延到他的全身。他臉上遍布妖異的魔紋,整個人邪氣森森,如同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寧舟劍尊也沒想到第一回合就能傷到他。
不過……她的實力果然是有所損傷,劍氣比以前虛弱了許多。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竟然沒能把他斬成兩段……
她麵色微沉,乘勝追擊,密集的劍氣如同狂風驟雨,鋪天蓋地地砸下,從各個角度封死了玄幽的退路。
她一開始就拚上了全力。
若能趁其不備,直接將這孽障斬殺於此,那是最好的結果。剩下的妖族對淩雲劍派無法構成威脅,等到宸元抵達,消滅了剩下幾個高階大妖,他們就可以立刻反攻。
然而魔化後的玄幽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他張口噴出一股水流,迅速拉成一張水幕,凝結成冰,包裹全身,劍氣撞在冰幕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隻有少數劍氣穿透了冰幕,在他身上留下了幾個傷口。
冰幕撤去,玄幽一刀斬向寧舟劍尊,化出了原形。
黑色的蛟龍被森森魔氣纏繞著,口吐水龍,朝她撲去,寧舟劍尊正在同水龍纏鬥,巨大的黑蛟卻一擺尾,狠狠砸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