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哪個方向逃的?”
“南,南麵!”
“追!”重穋甩開他,神識一展,縱身朝著南麵飛遁而去。
本體和分神的距離越遠,分神的能力越弱,周宸元方才還能用分神引雷,本體肯定也沒跑多遠。以他煉虛後期的遁速,應當是能抓到她的。
他的判斷沒有錯。
重穋三人離開九玄門,不久就追上了周宸元一行。
他揮動玄戟,黑色的弧光朝著不遠處的周宸元攔腰斬去,紫色的劍芒從眼前閃過,鐺地一聲,擊散了弧光。
周竹楨轉過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她仍舊穿著那一身道袍,雪白的衣襟上落下了一串墨痕。
這情形不像是逃跑,倒像是專門等著他們追上來一樣。
危羽心裡咯噔一聲。
他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鋪天蓋地的紫色劍氣就砸了下來!
周竹楨掐了個訣,使了袖裡乾坤的法術,把她帶來的四個人暫時收進左邊衣袖,用防禦陣法封好,絲絲縷縷的黑霧從她右邊衣袖裡往外冒,像是袖子裡著了火。
這是……
危羽腦子裡一片混亂,一道紫色劍氣卻朝著他當頭砸下,他堪堪接下這一劍,眼前突然一花,一道黑霧如同巨網,朝著他當頭罩下!
烈焰竄出數丈,在黑霧編織而成的牢籠中燎出了一個大洞,危羽立刻掙脫出去,火舌舔舐著想要靠近他的黑霧,危羽抬起頭,看向黑霧的源頭。
絲絲縷縷的黑霧凝結起來,聚成一個黑袍人的形象,那人抬起蒼白的手,掀開了帽子,黑幽幽的眼睛緊盯著危羽,流露出一點惡意的光。
是月陰鬼尊。
當年在黃泉澗被危羽偷襲導致重傷的那位月陰鬼尊。
“小友,彆來無恙啊。”她聲音沙啞,手裡托著一片灰色的鏡子,眼神十分陰沉。
昔日危羽故意挑撥鬼族內戰,借機搶奪聚陰玉,還差點導致她重傷隕落,仇深似海,自然不能不報。
月陰竟然和周宸元結盟了。
重穋心裡有苦說不出,隻得狠狠瞪了危羽一眼。
都是你乾得好事!
危羽心知不好,退意已生。
月陰和周宸元都是煉虛中期修士,按理來說,魔門有一個煉虛後期,一個煉虛中期,他自己也是煉虛初期,應當能夠穩贏他們,可壞就壞在周宸元這個煉虛中期不能以常理來論……
月陰和周宸元來之前顯然已經商量過了,黑霧再次朝著危羽撲了過去,周宸元手中長劍一旋,竟然是要一個人對戰禦蒼和重穋兩人。
重穋驚詫之餘,覺得周宸元實在太張狂了些。
區區煉虛中期,一個人對付煉虛後期的他和煉虛中期的禦蒼?
開什麼玩笑!
沉鈞一劍破空而來,重穋橫戟一格,被震得虎口裂傷。鮮血順著玄戟滑下,他怒氣高漲,靈力注入玄戟,甩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弧光。
他就不信了,周宸元這樣暴力輸出,不會有靈力耗儘的時候!
周竹楨壓根沒接他的攻擊。她腳下淺淺的金色陣法一閃,瞬間就出現在另一邊,黑色的弧光撞上火紅的刀芒,一聲巨響之後,雙雙消散在空中。
她往危羽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在月陰鬼尊的瘋狂攻擊下左支右絀,簡直要抱頭鼠竄。
嗯,很好。
宸元道尊很滿意。
她早就發現了,危羽此人十分狡詐,算得上是魔門的智商擔當。因此她聯絡了月陰鬼尊,專門纏住危羽,免得他壞事。
重穋接了兩道劍氣,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林羨呢?
他悚然一驚,神識瞬間擴展出去,在更高的空中找到了林羨。
他沒有刻意隱藏神識,林羨自然察覺了。他從上方降落下來,仍舊是笑嘻嘻地問周宸元:“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忙?”
“叛徒!”重穋被他氣得幾乎手抖,“魔門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東西!你……”
“不必麻煩了。”周竹楨抬起殺伐劍,劍鋒如同寒星一點,穩穩指向了重穋。
“解決這兩人,我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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