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朔漠鼓了幾下掌,“聽音辨位,宸元道尊果然厲害……不知你能支撐到幾時呢?”
周竹楨一頓。
聽音辨位……他知道自己用不了神識?
問道門內知道這件事情的僅有幾人,而這幾人,沒有一個會把消息透露出去。
聯想到對方是用衛長歌的傳訊把自己騙到這裡,她不由得心裡一沉。
“你把純微怎麼樣了?”她一側身,指尖數枚劍氣甩出,擋掉朝她刺來的金刃,眉頭緊皺。
“純微道君?”朔漠笑了笑,“道尊還真是關心師妹呢……放心吧,她好好待在瑉洲,本尊可舍不得殺她。”
“待你死後,本尊會娶她為正房夫人,想必看在整個問道門上下數萬條性命的份上,純微道君會願意的。”
周竹楨簡直要被此人氣笑了。
她右手虛握,纏繞著雷霆之力的紫色長劍瞬間凝成,她一劍掃落朝著她麵門襲來的金刃,冷冷道:“你也配?”
“我配不配,您說了可不算。”朔漠一點不生氣,笑眯眯地抬了抬手,“放心吧,等我們成親那天,晚輩一定把請柬燒給您。”
身邊的屬下得了他指示,立刻飛過去,在四個方向分彆加了一塊陣石。
錚錚錚錚錚!
金屬性的靈力瞬間凝為數百股,交織成一張巨網,從半空中朝著周竹楨撲了下來,周竹楨隻聽見攻擊從上方而來,範圍極大,躲避不開,隻能伸手一推,雷電長劍飛旋起來,化為一麵劍盾,牢牢頂住了壓下來的攻擊。
然而上方的巨網還未湮滅,四麵又有數百冰刃,朝著她激射而來!
周竹楨勉強伸手一劃,紫色的弧形劍氣擋去了大多數冰刃,但仍有幾枚成功越過了防線,直接紮穿了她的護體靈氣!
哢。
金色的光芒亮起,周竹楨整個人都被扣在了防禦罩中,冰刃撞在防禦罩上,立刻就被彈了出去。
她摸了一下手腕上碎裂的玉符,心底微歎。
她進階合道之後,做了不少防禦功能的法寶和陣法送給身邊親友,自己卻沒留幾個,也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沒想到後來會傷了神識。
由於無法使用神識,她甚至不能正常從儲物戒指中拿取物品。殺伐劍就在她儲物戒指裡,但她用不了神識,也就找不到它的位置,不得不靈力凝劍,先湊合著用。
朔漠看著她動作,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周宸元……雖然他並不覺得她會有多強,可這也太弱了吧?
堂堂合道修士,連隻開了五重的殺陣都扛不住嗎?就是一個化神,都不會這麼輕易被破了護體靈氣。
他覺得匪夷所思,又疑心她是否藏了後招,此舉隻是在麻痹自己。
朔漠想了想,對一旁的屬下道:“把隴月帶過來。”
居鴻把隴月推了過來,她雙手被縛靈索反綁,死死盯著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傻孩子。”朔漠解開了她身上的禁言術,捏著她下巴,語氣輕佻,“你師父已經死了呢……周宸元死後,問道門定然也不會留你,你馬上就要無處容身……不過沒關係啊,本尊可以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收留你。”
他捏著她前襟,猛地用力,哧拉一聲,法衣已經被他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隴月驚得魂飛魄散,拚命掙紮起來:“你放開!放開我!”
朔漠扣著她的手,把她往陣法邊緣推了兩步,用靈力擴音:“宸元道尊,貴派可是出了個叛徒呢。若不是因為她,晚輩今日也沒法這麼順利地將您請到這裡……哎呀,您現在也出不來,不好親自處置,晚輩這就替您懲處了可好?”
周竹楨皺眉。
又是一聲布帛撕裂聲響起。
隴月已經明白了朔漠的意圖,她死死咬著牙,再沒有吭一聲。
朔漠是故意而為,她現在還算是問道門的人,犯了錯也該由問道門處置。宸元道尊也是女修,他這樣做是故意羞辱她,想引她分神露出破綻。
“小友。”周竹楨站在陣中,身邊殺機湧動,險象環生,她白衣散發,溫雅如舊,仿佛隻不過在同故人閒談。
“本尊走到這個位置,見過的事情不少。”她語氣帶了些訝意,“家師昔日教誨,修為日進,境界漸長,則應時時端守品格,自持雅重,方可配一方尊位,切不可失態妄語,行有**份之舉,致使名譽受汙,後人譏嘲。本尊少時私訪瑒洲,所見道魔尊者皆如此,妖族尊者雖不拘禮法,亦知廉恥之貴……今日倒是開了眼界。”
“周、宸、元!”朔漠一把推開隴月,氣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住口!你再說一句……”
“小友何必如此忿怒呢。”周竹楨微微挑眉,“見高階修士不稱前輩而直呼其名,這樣可是十分無禮的行為呢。”
“啊……其實本尊也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師長教導。”她牽起唇角,露出一個帶著蔑意和憐憫的微笑:“小友既然喜歡如此,本尊也不會攔你,反正本尊雙目失明,什麼都看不見,你隨意。”
朔漠臉色鐵青,所有的理智都摧枯拉朽地崩成了渣。他再也沒有耐心慢慢試探她的破綻,咆哮道:“加陣石!把陣法威力調到最強!”
作者有話要說: 心中有黨,成績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