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察覺到周竹楨在朝著赤岩墟直線前進,於是順著感應方向過去,打算在她前麵一點的位置等著,順便收拾了身後跟著的尾巴,免得這些家夥打擾了他和楨楨單獨相處。
然而他剛剛抵達目的地,卻看見北麵一個水紅色的身影腳下一團紅色焰光,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往南奔逃。
這是啥?哪吒?
他放出靈識,迅速地掃了一下。
哦,先前那個秦小姐……這是跑什麼?這個方向不是楨楨過來的方向嗎?難道楨楨遇上了什麼危險?
秦秀兒腳下踩著個滑板一樣的法器朝南飛遁,被他的靈識一掃,隻感覺背後一毛,不由自主地放緩了速度,卻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歸真的修為雖然在秘境中受限,靈識卻還是合道水平,高階修士暗中觀察低階修士,要想不讓對方發覺是很容易的事。
歸真操縱靈識繞過了她,扇形擴展出去,朝著她身後的方向地毯式搜索,很快發現了空中的周竹楨和追在她身後的數十修士。
歸真有些生氣。
雖然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覬覦周竹楨的財產,但衝著他來他還可以忍耐一下,衝著周竹楨去就是不行!
他反手拔出了背後的歸真劍,打算給這些不識好歹的家夥一點教訓。
秦秀兒光顧著拿神識往身後掃,倒沒怎麼關注前麵,一抬頭卻看見月白色道袍的青年男修從前麵衝了過來。
她有些詫異,神識一掃,發現他身後追逐的數十元嬰修士,自以為明白了他朝著這邊跑的原因,想到他之前在眾人麵前故意讓她丟臉,她並沒有打算出手援救,冷笑一聲,但也並沒有立刻避讓,而是停了下來,打算等著他驚慌失措地朝自己求救,再拂袖而去,讓他好好體會一下絕望的滋味。
……她實在是想多了。
歸真也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像秦秀兒預想中一樣向她求救,他眼神冰冷,輕飄飄地從她身上掠過,直接忽視了她的存在,轉身拔劍。
靈劍出鞘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氣勢都變了,鋒銳冷厲,煞氣外現。
秦秀兒跟傻子一樣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追趕他的那群元嬰修士到了近前,然後歸真出了一劍。
紫色的劍氣幾乎是貼著為首一人的鼻尖斬下,切豆腐一般割裂了地麵,留下一道切麵整齊的長渠。
最前麵的元嬰修士一個急刹,臉色煞白地去摸自己鼻子,發現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還沒出完,又屏住了呼吸。
——好一個下馬威!
秦秀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頭皮一緊。
此人根本不是什麼金丹修士!以這一劍的威力和精準判斷,沒有元後圓滿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他在外麵那些表現全是裝的!這兩人身份絕不尋常,隻怕她這一回是惹上大/麻煩了!
歸真回身,見她臉色青白,居然還笑了一下。
秦秀兒一陣難堪,隨後才意識到他並不是衝自己笑。
半空中的飛舟上站著個女修,身上披了件雪白的大氅,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周竹楨降下飛舟,衝歸真點點頭,又環顧了在場眾人一圈,語氣疑惑:“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和歸真在秘境中都被壓製到元嬰修為,但眾人在她詢問之時卻沒敢出聲,一個個回避的回避,假裝沒聽見的裝沒聽見,甚至無人敢同她對視。
場麵沉寂了一瞬,眾人才反應過來。
他們為什麼要怕她啊!沒道理啊!
就算他們倆都是劍修,同為元嬰,這麼多人對上兩個人,也妥妥能打得過吧!
周竹楨坐鎮問道門數百年,自帶一派之長氣場,一本正經的時候看起來足夠唬人。歸真上前握住她的手,周竹楨從飛舟上跳下來,揮手把飛舟收回儲物袋,卻沒有接歸真遞過來的靈劍。
其實她並不需要什麼回答,就這麼隨意一看,已經明白了這些人是為什麼來的。
身後的追兵也接近了。
周竹楨挑了挑眉,捏了捏歸真手指。
秦秀兒還沒反應過來,上空的女修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個儲物袋,精準無誤地拋進她懷裡,用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見的音量道:“先前真是對不住秦小姐,在那麼多人麵前下了西南秦氏的麵子,這五百極品靈石就送給秦小姐賠罪,我二人先走一步!”
在場的所有元嬰修士都看見了那個雪白緞麵的儲物袋落進了秦秀兒手中。
周竹楨摸出一枚傳送符,笑眯眯地對秦秀兒晃了一下。
嗖地一下,她和歸真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無蹤。
秦秀兒:“……”
她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儲物袋,卻發現袋口下了個禁製,怎麼也打不開,她正要高聲辯解,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
周竹楨兩人憑空消失,在場的近百元嬰修士看向秦秀兒,表情不善。
秦秀兒欲哭無淚。
……
歸真和周竹楨一起被傳送到了十裡開外。周竹楨取出飛舟,兩人乘舟朝著赤岩墟的方向繼續飛遁。
歸真好奇地問周竹楨:“宸元,你真的給了她五百極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