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陌一邊四周溜達,一邊默默練習短語。
陽城君是一個楚國公侯貴族,屈宅毫無疑問是是楚陽城最好,麵積夠大,但精致度肯定比不上後麵統一的純封建社會,例如北京的頤和園。
整個宅院主分為三個區塊。
正門進入是前院,前院過後正中是接待賓客的堂廳,堂廳左右是東西兩廂,食客居之,堂之後是主人家
的後院、臥室、書房等私人領地。
當然,這隻是陽城君的居住宅地,整個楚陽城都是他的封地,封地小官小吏的職位、房子、福利、薪酬等基本都是他一人定的。
葉陌出了房間,路上遇見的所有下人都恭恭敬敬行禮,規矩森嚴外加可自由講話主人們外出的結果就是宅院過於安靜。
因此,當出現不和諧場景時,小小騷亂顯得非常明顯。
葉陌皺眉:“何人在鬨事?”
貼身婢女行禮後,立刻詢問下麵掌事人,很快一個管事小吏進入後院,先在地上行了個附身磕頭大禮,再低著頭繼續彙報。
“女公子,下院女樂中可能出現了奸細。”
葉陌立刻回憶到空間中有兩個身著拽地長袍的女人,她們現在是女樂身份,也就是——養在宅子裡唱歌跳舞的女人。
“去看看。”
管事小吏來不及提出建議,葉陌已抬腳往隔壁小院走去,他隻能跟著女公子行動,但他也作出指示,讓十多個護衛貼身保護女公子。
“……”
這種情況下,想有一點兒危險都不容易。
剛到院門口,一個飛簷走壁的侍衛身影,最先出現在眼前。
葉陌也搞明白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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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幸存者穿成女樂,即樂舞奴隸,繼巫而起的專業歌舞藝人。
女樂們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正規教育,思想有些僵化,不識字,生活猶如井底之蛙,穿過來的幸存者得到的記憶有限。
她們比葉陌更不清楚副本走向,也搞不清楚任務要乾什麼,分不清敵我,打算連在一起逃離這個‘囚籠’,找尋任務完成的辦法。
以為這件事很簡單,可她們錯估了這個副本。
陽城君的家侍們武力值個個不弱,一個兩個三個還可以勉強對付,十幾個侍衛同時出手,不到10分鐘,就把她們壓在地上了。
“……”
這個世界的武術也不怎麼科學。
根據記憶,侍衛隊他們有一直修煉陽城君的內外功法,門功修到一定境界可以讓體內修出能量,內力嗎?
外功不止拳腳,還有劍法、刀功、輕功等,傳說中的華國功夫竟然是真的嗎?
葉陌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兩個舞者不僅被壓在地上,手腳筋脈都折
了,血染紅了她們身上的衣服,甚至淌在地上。
一個奄奄一息,一個測底斷氣,也就是說,副本還沒有開始,她已經死了。
是的,被活活打死。
其他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奴隸的生命在這個時代就是如同草芥。
這個副本世界的危險正在於此——吃人的社會結構可能比喪屍末日內測更可怕,連過了兩個劇本的幸存者都翻了車。
“住手!”眼看另一個幸存者也要完蛋,葉陌及時出聲阻止,例行問話:“你們是何人?藏在楚陽城有何目的?誰派你們來的?”
留了一口氣的幸存者認出了葉陌,像是看見了救星,恐懼讓她也學會了一點點規則,被護衛按壓在地上,不斷求饒道。
“求女公子饒命,求大神饒命,我隻是女樂,真的隻是舞女,我不是女樂,媽媽,我不要在這裡嗚嗚嗚回家,啊嗚嗚……”
古代楚語夾著現代普通話,還有一點南方方言,最後甚至連內容都語無倫次。
怪不得會被認為奸細,可以理解她在麵臨死亡的絕望,但前兩個副本是怎麼過的?
比起愛爾蘭副本的幾十位幸存者,她們的表現可是差了不少。
葉陌快速下達命令:“先把她帶下去,請巫醫儘力醫治,彆讓她死了,等她清醒了再查這件事,我到要看一看是哪裡的奸細。”
“是,女公子。”
一個幸存者的問題解決,葉陌看向剩下十幾個被幸存者連累的女樂:“你們有什麼要講的嗎?”
在一群慌亂狼狽的女人中,一個明顯帶有非中原胡人血統的深目高鼻美女,向前跪了小半步。
“回女公子,奴從小生活在陽城,多虧陽城君的護佑才能安穩生活。姑杏和姑桃她們倆是一年前雄城君獻給陽城君的禮物,與奴並不熟,她們的真正身份,奴一無所知。”
條理清晰。
姑桃已死,姑杏就是剛剛還剩一口氣、在生死邊緣前崩潰的幸存者的名字。
“奴也是。”
“奴也是。”
“……”
其他女樂順著女人的話回答,一個勁兒的磕頭,淚水不要錢地流,生怕被賜死。
“停。”葉陌製止她們,對最前麵深目高鼻的美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女公
子,奴名瓊,無母姓,是夫人十年前善心救下的孤兒,奴對楚陽城絕無二心。”
“瓊?美玉,不錯的名字。”
葉陌頓了頓,再道,“父親一向以仁治城,我也不是濫殺之人,若此事查到無你們無關,自然不會罰你們,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你們必須在院子裡呆一陣子。”
“謝女公子仁心。”
包括這位名瓊的深目高鼻美女在內,女樂們一個個喜極而泣,紛紛五體投地地磕頭,磕得地麵咚咚咚響,聽著都疼。
仿佛得到了什麼天大的恩惠,其實她們全都是被幸存者殃及的池魚而已。
“……”不是很習慣這種他人對自己跪拜磕頭,葉陌清了下嗓音,補充,“瓊她們都是君父最喜愛的女樂,暫時沒有證據證明她們與此事有關,除去行蹤限製外,衣食照舊。”
“是,女公子。”
侍衛隊們知道怎麼做了,陽城君夫婦不在,內宅之事肯定以葉陌為首。
“女公子大仁大義。”
女樂們又是一陣激動地磕頭,她們額頭都磕紅了。
其中瓊最為特彆,哪怕下跪或者哐哐哐磕頭,腰板也是直直的,在一堆舞女中脫穎而出。
葉陌多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下院,都已經踏出院門,還能聽到院內咚咚咚的撞擊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