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裴錚和陸濃皆詫異看向他,反而一直囂張跋扈的裴明霞瞬間白了臉。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裴明霞磕磕巴巴解釋。
“那你是什麼意思?”裴寂安問。
“我的意思是……”裴明霞慌了神,不敢看裴寂安的眼,匆忙間看到裴錚和陸濃,“是她!”
裴明霞指著陸濃說:“是她欺負裴錚,有人都看見了,她還把以梅姐留在小紅樓照顧小錚的孫姐趕走了。”
總算轉移話題,裴明霞找回了點氣勢,怒瞪著陸濃,隻是這裡麵表演的成分居多,任誰都能看出她還沒從剛才的情緒裡走出來。
裴錚捂著臉歎了口氣,看來他猜的沒錯,葉慧慧那個腦子有坑的,肯定沒聽他的話,偷著去告狀了。
而且他姑真有意思,打著為他好的旗子來給陸濃下馬威,把他當傻子嗎?
“她沒有欺負我。”裴錚開口為陸濃解釋,“孫阿姨是被我爸趕走的,趕她走也是因為她昧了家裡的飯錢還偷拿家裡的東西回家,和陸濃沒關係。”
“不可能!”
裴明霞斷然不信,既不信裴錚沒有被陸濃欺負,也不信孫姐會乾出吃裡爬外的事,要她真乾了,裴寂安怎麼早不趕她走,晚不趕她走,怎麼偏偏姓陸的一進門就趕她走?
裴錚無奈了,就知道小姑姑說不通,雖然這麼說不好,但他早就不指望小姑姑能聽懂人話了。
他朝陸濃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儘力了。
emmm……
不僅偏聽偏信,還自以為是。
陸濃心想就她這智商,裡女主三章才乾掉她,應該還是看在長輩的麵子上放水了啊。
苦了女主了。
她現在好奇的是,為什麼裴寂安會說自己也是“上不了台麵的鄉下泥腿子”,而裴明霞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閃過畏懼的神色。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陸濃還是撲捉到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大事。
可惜裴明霞很快轉移話題,閉口不談。
“為什麼不可能?”裴寂安問。
又是反問,陸濃在心裡吐槽,裴寂安第一次反問直接讓裴明霞不敢囂張,第二次反問說不定又憋了個大招,她要是裴明霞,一準兒ptsd。
但裴明霞這人顯然記吃不記打,言之鑿鑿地說:“有人親眼看見小錚的朋友說他被後媽欺負的沒邊,小錚當時在場的,肯定是姓陸的當著麵欺負小錚,被他朋友看見了,才有這麼一說。”
她倒是沒敢說裴寂安為了陸濃罰裴錚跑步的事。
“還有孫姐是以梅安排的保姆,在這家裡乾了十幾年了,怎麼會眼皮子淺偷家裡的東西?說不定啊,是有些人故意栽贓!”
說著特意看了眼陸濃。
“好,”裴寂安點點頭,轉頭問裴錚,“裴錚,你姑姑說你朋友親口說你被後媽欺負,你當時在場,有這回事嗎?”
“冤枉啊,”裴錚立馬喊冤,三兩句把當時的情況一說,“……張開平那個腦子轉不過彎,蔣聿逗他呢,沒想到被葉慧慧聽了個半截子,我當時就否認了,誰知道她腦子有坑,非不信還去告狀。”
裴明霞有點尷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還真是她誤會了,可趕走孫姐總不是假的吧?
裴寂安聽完裴錚的解釋後說:“你去把我書房抽屜裡的一個藍色賬本拿給你小姑,我想她一個大學生應該不會看不懂賬。”
裴錚點點頭,那個賬本是他做的,他當然知道在哪,於是很快上了樓又很快拿著賬本下來。
“看看吧,這是孫保姆這幾年的賬,是你侄子一筆一筆記下來的,你總不會認不出他的筆記吧?”
裴明霞張了張嘴,翻開賬本一頁一頁看下去,越看臉色越差,確實是裴錚的筆跡,裴錚總不會故意陷害照顧了自己十幾年的保姆。
也就是說孫姐真的做了昧下主家錢和東西的事,還不少。
“我……”裴明霞訥訥不言,心裡不上不下的,事確實是她想錯了,可她心裡根本不想承認,而且即便到了現在她也認為陸濃不是個好東西。
“裴明霞,以後我的家事你少管,不需要你對我妻子兒子指手畫腳,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句話。”
裴寂安神情冷淡至極,裴錚看到他爸這個樣子,心想他姑也是很絕了,作了這麼多年,他爸一向說到做到,要是他姑下次還來摻和他家的事……
裴錚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小姑什麼毛病,每次都來摻和他家的事,每次都被他爸當麵抽臉,結果最後還是記吃不記打,但願這次記住吧。
可惜他到底高估了他姑姑的情商。
因為她姑姑又一次對陸濃怒目而視了。
裴錚:“……”
陸濃也很無辜啊,她隻不過對這件事的打臉結局早就猜透了,無聊的在心裡喊“趕緊加快進程吧,姐累了”。
結果表情不小心帶了出來,剛巧被裴明霞看了個正著。
裴明霞把陸濃的無聊當成了挑釁,心裡更確信對陸濃為人的看法,狐狸精,嫁進裴家的目的不純,就算現在沒動作,以後還是會容不下小錚。
再加上裴寂安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麵對她的語氣仿佛麵對陌生人一樣,讓她越發不甘心。
越不甘心,她就越想摻和裴寂安的事、裴錚的事,來證明她在她哥心裡不是陌生人,而是親妹妹。
越不甘心她就越厭惡看她笑話的陸濃。
於是她惡意地對陸濃說道:“你囂張什麼?我哥為了以梅姐十幾年都沒結婚,你以為你才來了幾天就能打敗以梅姐在我哥心裡的位置嗎?”
“我告訴你,彆做夢了!”
這話一出,陸濃麵上不見什麼變化,倒是裴寂安倏爾神色冰冷。
就在這時,電話鈴突然響起。
響了三聲後,裴錚看無人管電話,隻好自己走過去接起。
“喂?什麼!?”
他突然抬頭看向裴明霞,一副想罵臟話又罵不出來的表情。
“宋謙進醫院了,食物中毒,正在搶救。”他迅速把事情說完,看向做主的裴寂安。
“怎麼回事!?”裴明霞尖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