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知道自己前些天拉肚子是因為喝了保姆偷換的劣質奶粉。
接下來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隻等奶粉化驗完,看看是不是奶粉的問題,如果有問題,再查清奶粉有沒有被換,按著孫保姆這條線走下去。
一時間氣氛安靜下來,倒把陸濃給顯出來了。
沒辦法,她長得太出眾了,隻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卻好像渾身都散發著光,任誰都無法忽視她。
陸濃正陷在自己的思維裡,她從來到醫院開始就把自己當成了個隱形人,裴明霞鬨騰得陣仗再大,她也不摻和,頂多來充個人數。
她這樣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裴寂安作為裴明霞的哥哥,尤其是後麵裴明霞冤枉裴父裴母,竟然仍能淡然處之,這就很有問題了。
裴父裴母的態度也很奇怪,對女兒那樣關心,可看見兒子直接無視,冷淡得很,還不如裴明霞的丈夫對裴寂安的態度。
再加上之前裴寂安說自己也是個鄉下泥腿子,陸濃不由心裡猜測,難道裴寂安不是裴父裴母的親兒子?
也不對,裴錚和他爺爺長得很像,孫子都像爺爺了,兒子肯定是親的。
怎麼想也想不通,就在這個時候,裴母突然走過來對陸濃說,“你就是老二新娶的媳婦吧?”
陸濃一懵,回過神來笑著說,“是啊,媽,我叫陸濃,您以後叫我濃濃就行。”
裴母嘴角一抽,有點不適應陸濃這個兒媳婦的畫風,老二冷的就差成仙兒了,沒想到卻找了個自來熟的媳婦,難道這就是所謂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才過得有滋味?
怪不得老二和以梅過不下去。
想到上一個二兒媳婦沈以梅,裴母心裡又是一歎,以梅等了老二那麼些年,到最後也沒把老二的心捂熱,反而半路被人截了胡,不知道得有多難受。
慮及此處,雖然知道陸濃沒錯,但人有親疏遠近,以梅是她和老伴兒戰友的孫女兒,也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總比陸濃這個半路媳婦重要得多。
要是被以梅知道她這麼快就接受了新媳婦,心裡定然要傷心了。
孽債啊,都是老二這個冷情冷肺東西,到底是他負了以梅,讓他們老兩口到現在都在以梅和沈家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裴母對陸濃的態度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嗯,小陸是吧,以後好好照顧小錚和老二,我們這邊不用你掛心。”
倒把陸濃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老太太怎麼一陣兒一陣兒的,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而且彆以為她聽不出話茬兒,“不用掛心”說白了不就是少來煩我嗎?
一旁的裴寂安這時淡淡開口,“既然媽這麼說了,以後你沒事少去煩媽。”
陸濃:“……”好家夥,哥哥哎,直接把話說破了可還行?
不過裴寂安點破話茬倒方便了陸濃,友軍啊,她當然不想去討好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婆婆,於是鄭重點點頭說:“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去打擾爸媽的。”
裴母:“……”這兩口子能在一起可真是絕配。
裴寂安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裴母一陣氣的頭疼,又不能跟陸濃計較,畢竟是她自己先開口說不用兒媳婦操心,要是出爾反爾,她成什麼人了?
可她這麼說,兒子兒媳婦這能就這麼應了?
果真是養不熟的東西。
裴母剛升起的那點兒慈母心腸,又一次消散了。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大家都能看出裴母對新兒媳婦不滿意,至少沒有上一個滿意,要知道直到現在沈以梅仍經常出入裴父裴母家,裴母還是把她當成好兒媳對待。
裴明霞嘲諷地看了一眼陸濃,剛想說點什麼,搶救病房的大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麵走出來,看了看幾人說:“是宋謙的家屬?”
“是,我們是,”宋業平連忙走到醫生身邊問,“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
“初步懷疑砷中毒,我們給孩子緊急洗了胃,之後還要觀察中毒程度,你們先去給他辦住院手續吧。”醫生說完點了點頭離開了。
“什麼是砷中毒?為什麼謙謙會砷中毒?”裴母不解地問。
“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宋業平說出這話時幾乎是咬著牙,到底多歹毒的人才會給一個三歲孩子下砒/霜?
“砒/霜?!”裴明霞聲音尖銳刺耳,“這是要害死我們謙謙啊。”
很快,食物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奶粉裡檢測出了砒/霜的成分。
現在就等找到孫保姆確認了。
宋謙住進了病房,陸濃看他小臉蠟黃,到現在還在昏迷,好不可憐。
要真是孫姐下的毒,裴明霞這個親媽難辭其咎,她可是親手把下毒的人送到了孩子身邊。
過了一會兒,醫生走了進來,裴家人連忙圍上去,“醫生,我們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拿出病例看了看說,“是急性中毒,幸好送來的及時,解了毒以後住個兩三天再觀察觀察,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對了,以後彆買劣質奶粉了,這已經是我們醫院第三例喝劣質奶粉砷中毒的兒童了。”
“什麼?不可能?”裴明霞不可置信,“我們家買的都是質量最好的奶粉。”
說到這裡裴明霞一頓,是,他們家是每次都買質量最好的奶粉,所以謙謙從沒有喝出過問題。
可怎麼孫姐來了以後,好奶粉就變成了劣質奶粉?
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