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不是偷親。”裴寂安穩得一批,淡定說道。

陸濃:“……”

彆以為她不懂話文,“不是偷親”這四個字並沒有否定她問的“親過她”這個問題,否定的是“偷偷”。

——親了,但不是偷偷親。

下一刻陸濃就反應過來,不是偷偷親難道正大光明親?

他們什麼時候接吻過?

陸濃狐疑:“不可能,我怎麼沒有印象?”

“你很喜歡《西遊記》嗎?”裴寂安安撫陸濃的大手沿著背脊下滑引起她一陣戰栗,他握住陸濃放在腰側的手,大手輕易將小手完全握在掌中。

“嗯呃……還好?”陸濃輕聲喘息,回過神來一頭霧水,不明白裴寂安怎麼突然提起《西遊記》。

裴寂安重新替她打扇,慢悠悠說:“我聽有人說,唐三藏和女兒國國王暗生情愫,孫悟空見異思遷,拋棄白骨精,愛上一個叫紫霞的女子。”

陸濃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後已經僵住了,紫霞是九十年代的某部電影裡的影視角色,為什麼裴寂安這個六十年代的人會知道?

還有《西遊記》正經版本裡,女兒國國王和唐僧壓根沒有生情,哪裡來的情愫?暗生情愫的唐僧和女兒國國王是86版電視劇改編出來的。

孫悟空對白骨精痛恨都來不及,“三打白骨精”不是開玩笑的,見麵就一棒子打死了,怎麼可能談戀愛?

和孫悟空談戀愛的白骨精同樣出自九十年代那部電影,電影裡孫悟空是個花心鬼,見一個愛一個,和許多女妖精談戀愛後又把人拋棄,白骨精是其中一個妖精。

難道裴寂安有和她一樣的神奇遭遇?

很快陸濃就反應過來,世上哪來那麼巧的事,而且裴寂安的語氣根本不像這麼回事,他說的是“有人說”,這個人不會是她吧?

陸濃:“……”

正常有意識情況下陸濃絕不會亂說話,但是有種非正常的情況存在——喝醉酒。

不巧,陸濃在裴家的確喝醉過一次。

她有點心虛,現代的閨蜜曾經說過她喝醉酒後會徹底解放天性,至於解放成什麼樣子,陸濃本人一直不得而知,她還以為自己換了個身體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呢。

這麼說的話,“不是偷親”這句話也有了解釋,很可能是她“霸王硬上弓”占了裴寂安的便宜哎。

要真是這樣的話,陸濃心裡竟詭異地升起一絲滿意,裴寂安這個老色批天天占她便宜,她也不是沒占回去嘛。

陸濃完全放鬆下來,黑夜不僅讓裴寂安變成了老色批,也給了陸濃膽氣,她主動攀上了裴寂安的脖子,勾著纖長的手指點了點裴寂安的唇,說,“是的呀,你聽誰說的?我覺得這個人說得對,唐僧就是喜歡上了女兒國國王,可惜終究有緣無份。”

“要是你是那唐僧,我是女兒國國王,會帶我遠走高飛嗎?”她不像女兒國國王,倒像個妖精一樣引誘聖僧墮下凡塵。

本是個玩笑問題,可誰知裴寂安沉默下來,半晌靜靜說:“我是個軍人,此生身必先報國,以戰死沙場為榮,永無更改。國事之後,再為家事,你是我的妻子,我以我的信仰發誓,忠於吾妻,不離不棄。”

陸濃聽著聽著竟也沉默了,她從床上坐起來對裴寂安說,“你起來,穿上你的衣服。”

裴寂安雖然不解,但配合陸濃的話,起身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陸濃自己打開床頭台燈,從櫃子裡找到她最喜歡的衣裙,藍裙白衫,十六歲那年穿在身上的最後一件學生裝。

那天拍照的時候沒帶這套衣服,她覺得自己穿它最美好的年紀隻在十六七歲,不如把它留給時光,可今天她想穿了,因為這是她覺得自己最正式,最能代表她學生身份的一套衣服。

“把外套穿上,帽子也帶上。”陸濃說。

等兩人收拾妥當後,陸濃肅著臉說:“現在,你可以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遍了。”

躺在床上,既是對信仰的不尊重,也是對誓言的不尊重。

裴寂安眼眸深沉,似是要看進陸濃的靈魂裡,他立正站好,舉起右手行了個軍禮,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此生身先報國,永無更改,國事之後,再為家事,我以我忠誠的信仰發誓,忠於吾妻陸濃,不離不棄。”

裴寂安說完,陸濃笑眯眯地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正式的婚禮,現在就當它是了。”

“你不生氣。”裴寂安說的是肯定句。

陸濃:“是啊,我不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從六十年代到未來,或者說從過去到未來,也許人們的思想觀念變了,生活物質水平變了,可愛國之心永不變,裴寂安愛著他的國家,她陸濃同樣愛著自己的國家。

軍人是捍衛祖國疆土、守護國家和平的第一道防線和最後一道防線,軍人以國為先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的事,她為什麼要生氣?

裴寂安的誓言裡,有最忠貞的信仰,和最樸素的誓言——不背叛,不離棄。

一句不摻雜愛情成分的誓言,可它恰恰卻是最難做到的,但陸濃絲毫不懷疑裴寂安無法做到,隻因為他身上穿的是軍裝。

裴寂安垂頭露出一絲溫柔笑意,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生生把陸濃看懵了眼,徐大才子的詩句果然名不虛傳。

不得了了,禁欲高嶺之花低頭溫柔笑——絕殺。

回過神來,就見“高嶺之花”當著陸濃的麵解下衣服扣子,緩緩說:“既然今晚是我們的婚禮,自然也該是洞房。”

陸濃:“……”見鬼的高嶺之花,老色批還是那個老色批。

陸濃古怪地看了裴寂安一眼,她目前還沒做好和銀樣蠟槍頭的丈夫完成生命大河蟹之旅,雖說她也不會瞧不起裴寂安,但做了以後萬一太不中用,會影響她對裴寂安美貌的欣賞心情。

現在挺好,時不時占個便宜,靠腦補她已經爽到了,等哪天她鍛煉好演技,做到即使裴寂安無力短小她也能閉眼誇“好厲害”的時候,那她可能會考慮和裴寂安那啥啥。

況且老色批傷都沒養好呢,陸濃找到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於是心安理得起來,假裝沒聽見裴寂安的話說,“睡覺睡覺。”

她脫了衣服上床,秒睡。

裴寂安:“……”

******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裴寂安就帶著陸濃去了一趟醫院檢查身體,昨晚陸濃不願去醫院裴寂安雖然答應了,但是仍舊不放心。

檢查結果和陸濃想的一樣,那點細微藥末早就被身體代謝出去了,沒有副作用和其他症狀。

回到家後,四個倒黴蛋弟弟、崽崽和小周相繼在餐桌上坐好,就連小白都乖乖蹲坐在地上,等著陸濃和裴寂安回來。

陸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早上的怎麼不在自己家吃飯?”

“他們聽說你昨晚遇襲了非要過來問候你一下。”裴錚解釋說。

“那就謝謝了?”陸濃不敢置信,這四個倒黴弟弟什麼時候變懂事了?

裴錚:“……順便結算一下小紅花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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