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宋大蘭想在陸母麵前炫耀什麼,陸母總會談起往事,暗示宋大蘭你炫耀的東西算不了什麼,我藏著比你更好的東西,次數多了宋大蘭還真信了,一心一意當起了好媳婦。
小姑子之一的陸濃,和一家子不親近,宋大蘭有意為難她,卻每次都被陸濃識破,偷雞不成蝕把米。次數多了,陸濃嫌煩乾脆去舅舅家常住,宋大蘭想欺負她也沒轍。
小姑子之二陸清,家裡最受寵的老小,宋大蘭要是敢欺負一下,陸母能先收拾宋大蘭一頓,加上陸清報複心強,宋大蘭吃過陸清的虧,下次就再也不敢了。
轉了一圈,陸家沒一個省油的燈,宋大蘭隻能老老實實巴著陸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可也就幾年,隨著陸墨行和宋大蘭的孩子一個個出生,家裡一下子多了張嘴,宋大蘭兩口子掙的工資花銷變大,家裡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差,住的地方卻越來越逼仄。
反觀陸濃陸清,三天兩頭住李家豪宅,吃穿用的都是李家給的最好的東西,陸濃還能花一大筆錢學習不實用的小提琴,宋大蘭這人心眼不大,這一對比就生了嫉妒心。
實則這幾年她早就不滿了,同樣都是舅舅的侄子侄女,自家丈夫在李家那邊還不如兩個妹妹受寵,連帶著對他們的孩子也平平。
而陸濃和陸清因為受寵,什麼便宜都能占幾分,陸濃因為天賦樣貌更勝一籌,所以比陸清受寵,宋大蘭對陸濃的敵意自然更重一些。
她覺得舅舅給陸濃陸清的東西都該給陸墨行,畢竟陸墨行才是陸家唯一的男丁。
直到陸濃十四歲那年,國內環境不好,李家舉家搬遷海外,臨走前為陸濃打點好,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出國深造。
這筆錢陸家人本來不知道,是錢雨透漏給陸清,陸清又告訴了宋大蘭和陸母。
沒了李家庇護,宋大蘭先把注意打到了陸濃頭上,她假裝懷孕,說家裡住不下了,鬨著要買房分出去住,攛掇陸母和丈夫陸墨行先用小姑子的錢墊上,等以後有了錢再還給陸濃。
一家人在沒有陸濃參與的情況下,偷出了陸濃的支票取了錢買房子。
等陸濃回來的時候為時已晚,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用了些手段威脅陸墨行兩口子寫了欠條,還拿到街道公證蓋章。
幾年後,陸濃出落越長越驚心,宋大蘭賊心不死,和嫉妒陸濃的陸清一起攛掇陸母去陸濃學校鬨事,想讓陸濃放棄讀書嫁人,替陸墨行掙前程。
那年學校的氣氛很差,大半學生和老師下放到鄉間勞動,陸濃不想卷入是非,順水推舟休學,考進了醫院當護士。
可以說,自從舅舅一家離開後,陸濃獨自經曆的種種不堪境遇,都有大嫂宋大蘭的算計和大哥陸墨行的縱容。
陸濃看到這兩個人能高興才怪,她想等這兩口子走了再進去,偏巧剛要轉身的時候被眼尖的宋大蘭發現。
“妹子?哎呦真的是你,你趕緊過來跟解/放軍同誌說說,咱就是你的哥嫂,沒騙人!”
宋大蘭一臉喜色,過來想拉住陸濃,被陸濃躲開,她吊梢眉一皺,一把扯過身旁的男孩子,“快叫姑姑,姑姑給糖吃。”
說完又把懷裡的小兒子抱給陸濃看,臉上掩飾不住的驕傲神色,“妹妹你看小五又胖了,你肚子有信兒沒有?”
大一點的男孩子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像宋大蘭,眯眯眼厚嘴唇,一臉理所當然地伸手問陸濃要錢要糖:“姑姑,我要吃糖。”
陸墨也走過來,不耐煩地對陸濃說:“天兒冷,進去再說,我找你有事。”
顯然他習慣了在陸濃麵前這種態度。
陸濃差點被這一家子氣笑了,換成她沒有穿越到現代的時候,陸墨還真不敢對她這麼說話。
但這幾年的“陸濃”性格軟弱,俗話說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陸家人一向欺軟怕硬,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陸濃自己軟下去,陸家人對待陸濃的態度就強勢起來,想來占便宜還趾高氣昂,連個小孩兒都不尊重陸濃。
陸濃徑直走過這一家人,對站崗的士兵說:“我不認識他們。”
陸墨行聽了臉上出現惱怒神色,“陸濃,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是你哥哥!你要和我們撕破臉皮嗎?我可告訴你,你今兒個不讓我們進去,以後就彆回陸家了,我要去你單位給你宣傳宣傳,讓大家都知道你現在發達了,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對了,還有顧家老太太,她知道你帶著顧淮住這種好地方嗎?”
陸墨行知道這幾年妹妹臉皮薄,以往每次他用這些事情威脅陸濃,陸濃很快就會露出軟弱無措的神色,接著就會掉眼淚,最後屈服。
可是這次,陸濃沒有一絲懦弱神情,而是冷笑一聲,“你最好彆當我哥哥,你配嗎?”
陸墨行大驚,連宋大蘭也不由詫異,仔細打量起陸濃,小姑子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夫妻倆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