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撓撓頭,仰頭問中間的裴錚:“哥哥,我們為什麼要偷看?”
裴錚“噓”了一聲,小聲說,“笨啊,當然是因為被發現的話就慘了,小心你媽打你屁股。”
顧小淮一聽打屁股反射性捂屁股,隨即反應過來,“哥哥胡說,媽媽從不打我屁屁。”
沈既明隔著裴錚揉了揉崽崽的小腦袋,“你哥胡說呢,誰忍心打小淮的屁股,小淮這麼乖。”
顧小淮煞有其是點頭,“就是就是。”
“哥哥是怕爸爸打你的屁股?”
顧小淮語出驚人,沈既明和裴錚齊刷刷低頭看他,這小子成精了!?
“你們看什麼呢?”就在這時,沈既明上頭,吳媽的腦袋學著三人的樣子探出門,疊在上頭。
沈既明/裴錚:“……”
“吳姥姥,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裴錚小聲抗議道。
“哦,看你爸被濃濃指使得到處跑啊,怪不得隻敢偷偷看。”吳媽咂摸嘴。
裴錚:“……吳姥姥,您不是也在偷看?”
吳媽不說話了,最終四人默契不說話了,專心偷看。
另一頭裴寂安終於澆完花園裡所有的花,陸濃本來想雞蛋裡挑骨頭,可是裴寂安完成的太好,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了,沒給陸濃一丁點發揮的餘地。
她遺憾地說,“好吧,算你完成。”
裴寂安正蹲下身洗手,聽到她意猶未儘的語氣,邊洗邊說,“上頭給了我病假。”
意思是說她還能折騰裴寂安好久?
陸濃神色一動,剛要說話,就聽裴寂安說,“正好用來恢複記憶,不是還要重走回憶嗎?正好。”
陸濃:“……”而我隻想擺爛。
“噗呲,”裴錚沒忍住笑出聲,“哈哈,你們瞧陸濃的表情,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她……哎喲,吳姥姥,你乾嘛打我?”
吳媽:“你還知道我在這,臭小子敢看濃濃的笑話,吳姥姥就打你了。”
裴錚沒有比今天更無語過,“您不是也在這兒看我爸的笑話?”
吳媽:“是啊,有本事你也打我啊?”
裴錚:“……”
“彆說了,他們要進來了,快撤。”沈既明雞賊地說。
話音剛落,三個腦袋瞬間消失,剩下顧小淮一個小腦袋沒收回去,裴錚返回來,把顧小淮一整個抱走。
裴寂安和陸濃回到客廳時,吳媽、裴錚、沈既明三人正襟危坐,就連小淮都板板正正坐在自己的兒童座椅上。
有貓膩。
陸濃狐疑。
吳媽:“趕緊過來吃飯,就等你們了。”
陸濃抱著懷疑的心理吃完一頓飯。
吃完飯後,裴寂安上樓整理東西,陸濃跟去。
之前她和裴寂安相處時雖然很親密,但是兩人還是存在盲區的,就像陸濃很寶貝自己的機關匣子,堅決不讓裴寂安看到她寶貝匣子裡的寶貝。
裴寂安也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秘密,陸濃希望裴寂安尊重自己的**,所以不會刻意去探究裴寂安的秘密。
但現在是裴寂安帶她去,這可不算她違規。
裴寂安的私人物品都放在一個保險箱裡,陸濃看到保險箱後皺眉,“你都失憶了,還記得密碼嗎?”
下一秒,“哢噠”一聲,保險箱的門開了。
陸濃:“……”打擾了。
“沒設密碼。”裴寂安淡聲說。
陸濃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說,“快看看裡麵有什麼。”順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最上麵的是兩摞信件,署名各不相同,陸濃眼尖,在裡麵看到了幾封顧衛國的信。
中間一層是個文件袋,裴寂安打開文件袋,裡麵是他的個人證件、畢業證書……
陸濃翻看著裴寂安的畢業證書,年輕時的裴寂安比現在還帥,吊打裴錚,腳踩沈既明,不愧是軍區第一美男子,名不虛傳啊。
可惜她沒機會和年輕的裴寂安談戀愛,隻能從留存的舊照片裡幻想一下。
裴寂安則拿起其中夾雜的一張暗黃紙張,該是有些年頭了,上頭的毛筆字繾綣娟秀,寫了兩個字:相知。
陸濃探頭過來,“記得嗎?你字相知。”
“相知?”裴寂安點點頭,“倒是應和了一句詩,從字跡筆勢看,為我起字的應是家中的女性長輩。”
陸濃輕輕念出那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裴寂安意外陸濃反應這麼快,“我以前跟你說過?”
陸濃笑笑,“我知道啊。”
“知道什麼?”裴寂安問。
陸濃凝視裴寂安的雙眼,“沒什麼,有人問了我一個問題,我遲了很久才回答而已。”
裴寂安沉默。
“好多軍功章啊,”陸濃說完後就轉過腦袋,她被保險箱最底層的軍功章吸引了注意力,開始像小朋友一樣數數:“一個、兩個、三個……”
數完扒拉到自己懷裡,完全不關注裴寂安了。
裴寂安放下黃紙,繼續翻看下麵的東西。
突然頓住。
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稚嫩的陸濃,穿著護士服,胸前戴著表彰用的大紅花,對著鏡頭笑得開心燦爛。
裴寂安翻轉過照片,照片背麵最底下是他自己的筆跡,上寫:19**年*月,裴留。
算算時間,裴寂安留字的那年,陸濃十六歲。
他猛地抬頭看向陸濃,裴錚曾說過,他與陸濃是一年前才在一起的,在此之前他們並不相識,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在陸濃十七歲的時候就有她的照片?
一個男人留一個女人的照片,還特意在背後寫上自己的名字,能為了什麼?
陸濃發現裴寂安在看自己,摸了摸臉,莫名其妙地說,“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你這麼看我。”
裴寂安不動聲色地翻蓋住照片,“你臉上沾了點灰。”
“哪裡?”陸濃靠近裴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