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沐晟月下大喊一聲,立刻驚得附近幾個山頭的元嬰,放神識過來查探。
“看什麼看,沒見過泡鍛體湯浴麼!”沐晟心情不好地吼了一句,那些神識又立刻縮了回去。
月朗無雲。
沐晟設下禁製,把自己收拾妥當,慘白著臉踏出花叢,滿臉不悅地讓安青籬進宗師殿。
安青籬低頭跟了進去。
“你個孽徒!”沐晟又想起安青籬在秘境時,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你才從秘境回來幾天,又出去晃悠。五品丹藥會煉了麼,六品丹藥會煉了麼,就出去晃悠!沒煉成五品丹藥,不許離宗。”
“從秘境回來好幾年了,可不是好幾天。”安青籬低語反駁,又弱弱開口道,“師父,五品丹藥會煉了,就是修為低,靈力儲備不夠,煉出的都是中下品。”
“什......什麼,這麼快?!”沐晟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這個小徒弟,每天去打擂台鬼混,還能這麼快煉出五品丹藥,這是要青出於藍?
安青籬趕緊道:“都是師父的心得好,徒弟依著師父的煉丹心得,多煉幾次就會了。”
“那倒是,我的煉丹心得,可是至寶。”沐晟唇角有幾分上揚,不過轉念一想,又壓下唇角道,“那也說不通,怎麼會這麼快?”
“不快的師父。”安青籬繼續解釋,“我雖常待在打擂台,但走路睡覺候場時,腦子裡都想著煉丹呢。更何況,我是法修,鬥法時就在練習靈力掌控了,而且還有師父贈的法寶丹爐。心得,勤奮,丹爐,種種加起來,煉出五品丹藥也不出奇。徒兒煉丹進步快,都是因為徒兒師父。心得和丹爐都是師父贈的,勤奮也是師父督促的,沒有最好的師父,就沒有優秀的徒兒!”
沐晟麵色好看了一些:“那倒是,名師才能出高徒。”試問這世間,有幾個煉丹宗師做師父。
安青籬趕緊道:“那師父,我明天就下山去了。”
沐晟臉一沉:“你怎麼一天天,老想往外跑。”
安青籬笑著道:“徒弟不也是法修麼,不出去多走走,怎麼進階。”
沐晟不悅哼了一聲:“你不像為師被丹毒拖累,就憑你的煉丹天賦,單走丹道一途,也能順利到化神,偏偏要自討苦吃。”
安青籬沉吟著道:“大概是命裡帶風,一個地方待不住。”
沐晟又哼了一聲,遞出一個儲物袋道:“你保命逃命的手段,倒是不用為師擔心。這些六品丹方和煉製心得,自己下去琢磨。不過二十歲的五品煉丹師打眼,彆被魔族盯上了,為師可不想自己的首席大弟子,也被魔族抓去。”
“弟子謹記,師父保重,煉丹時務必多穿幾件法衣。”安青籬感激接過沐晟厚賜,再向沐晟三次鞠躬,而後便禦劍離去。
一絲彩雲追著月。
“哎,徒弟什麼的,果然是來討債的......”沐晟披散著頭發,在月下幽幽一歎,拿出安青籬的魂牌,看了又看,他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偏偏收了這麼個不安分的徒弟。
不安分的徒弟已收拾好了行囊,天不亮就去了宗門執事殿。她有好幾個身份玉牌,都融入了她的精血煉製,僅她一人能使用,不過裡麵的身份描述卻各不相同。
安青籬以萬法峰內門弟子的身份,向宗門報備遊曆一事,為期大概兩到三年。
旭日東升,安青籬去到坊市靈膳樓,特意要了個包間,飽餐了一頓,再出來時,已經是個修真界隨處可見的中年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