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雖會降雷罰,但卻隻針對修士,不針對凡人。
“應該是。”安青籬也不完全確定,當時人群裡站著兩個戴鬥笠的散修,不過看那兩人身形,還有那雷係法術,應該是隋震和蒙訊。
至於小靈犀,它的關注點在國師和太子身上,沒去管那兩個鶴立雞群的散修。
“隋震那小子,還是夠點意思,還配合我們放雷劈渣子。”小金曇讚歎一句,轉而又道,“不過那大楚國太子,卻是蠢得掛了相,是真蠢,而那國師,明知你身份,還現身出來多嘴,是真蠢還是假蠢?”
安青籬閉著眼,不動聲色回道:“真蠢假蠢不好說。或許他就是以命犯險,舍自己一命,來拉太子下馬。經這麼一鬨騰,太子位肯定不保。不過那國師死得其所,他背後真正的主子,此刻應該是得償所願了。”
小金曇嘖嘖一歎:“換個角度和立場,那國師可是個舍己為主的正麵人物。太子那般昏庸蠢笨,換個人當皇帝,未必不是好事。”
安青籬亦是認同,神識一掃對麵那有些坐不住的小孩兒,繼續不動聲色的道:“皇權爭奪,用什麼陰謀陽謀都不足為奇,但最不該的是,去招惹他們惹不起的......
勢力。這場局裡,怕是沒有贏家,若那國師不屬於任何皇室陣營,單純就是為了報複皇家,那就精彩了。”
小金曇“哇”了一聲,興致勃勃地道:“青籬,你前世看的話本多,快推測一下那國師身份呀。”
那國師年不到三十,卻能爬到高位,也不全然是江湖騙子,應該跟著某個茅山道士,學了點算命看相的粗淺本事。
風吹得野草伏地,也吹得安青籬身上的道袍獵獵作響。
對麵那小女孩兒一臉挫敗,終於敗下陣來,正在用小手捏她那發麻的小腿兒。
“國師身份麼?沒去深究,有些不好猜。”安青籬微揚了唇角,繼續與小金曇道,“左右是些不相乾的人,管他什麼身份,什麼陰謀陽謀,一拳打過去就是了。強悍實力麵前,什麼心機詭計都是白費心機。”
小女孩兒又鑽回她母親懷裡,疲倦眯了眼睛。
安青籬卻始終閉著眼,維持著打坐姿勢,繼續跟小金曇閒聊:“那國師麼,或許與某位皇子是至交好友,要舍己為兄弟奪天下;又或許身負血海深仇,死裡逃生,脫胎換骨歸來,以一把羽扇一張厲嘴,拉皇室與修真家族結仇。”
小靈犀驚訝道:“若國師真是臥薪嘗膽,為自家報仇,那堂堂安家,豈不成了他的幫凶和棋子?”
安青籬沉吟道:“國師執棋,是他自己主動種的因,皇室入局,也是皇室主動承的這因。皇室若因此遭難,也怨不得彆人。至於安家麼,他雖為棋子,但又何嘗不能反殺了那執棋之人。世間因果太多,亂而複雜,避也避不開,被當了棋子也無妨,隻要實力足夠,能自己做選擇就行。”
“自己做選擇?”小靈犀睜大眼睛。
安青籬便以安家為例,給它做了解釋。
你看安家實力擺在那裡,任他國師設的什......
麼局,隻要皇室不招惹安家,安家就任由皇室蹦躂;若皇室招惹安家,管他什麼原因,出手懲治便是。
所以安家做了國師棋子又何如,是皇室自己蠢,自己跳出來蹦躂。
當然國師也沒聰明到哪兒去,執棋卻沒保住自己性命,著實不算高明。
小靈犀大概是懂了,就是人類算計來算計去,可真是好沒意思。
“實力不夠,才用計謀。”小金曇老夫子一般出聲道,“實力足夠,一拳轟出去,那才叫一個爽。”
安青籬深有體會,睜開眼來,放眼一望這諾大天地,無比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