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弟子隻看到一團黑色東西從天而降,就沒看見其他。
黑色東西砸在宗門前的千步石階上,還往下一直滾,一直滾到了石階底下。
一個守門弟子趕緊彙報,另一個守門弟子,趕緊去追那往下滾的黑色東西,大概能知道,那團黑色東西是個人,但又不明身份,不敢靠得太近。
執事的金丹長老,親自來探的情況,揭下了那人頭上的黑色帷帽。
人已經半死不活,隻剩了一口氣,人臉上,還罩著一個黑色麵具。
執事長老揭開了麵具。
“呀!”
周圍人又怒又惋惜,好漂亮的一張尖長臉,隻可惜,被人挖去了兩隻眼睛,眼眶裡空空蕩蕩,還在往外流著血。
鮮紅的血,流淌在雪白的麵頰上,一紅一白,極為刺目。
“這是誰?”在場圍了不少華衍宗弟子。
許多人搖頭,這黑衣女子身上,儲物袋儲物戒指,還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被劫了去。
守門弟子回想了一陣,才道:“好像是趙螓趙長老的遠房親戚,很少出宗門,不過這黑色麵具,倒是有些印象。”
有人趕去趙螓的院落,通知了葉芷蘭被剜眼一事。
趙螓腳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幾息間便落到宗門口,前來認人。
“可是長老親戚?”有人低估了趙螓對葉芷蘭的重視,還在那裡故作關切的詢問。
“蘭兒!”趙螓看一眼那被挖的眼睛,痛心疾首,卻也一時間顧不了那許多,連忙喂下葉芷蘭保命丹藥,摟了她在懷,掃視一周,紅眼怒道:“誰乾的!”
守門弟子戰戰兢兢道:“回......回趙長老,人突然就從高空落下來了,劫持的人沒看到,至少也是元嬰修為。”
“敢在華衍宗地盤犯事,還把人丟到我宗門口!”金丹長老怒道,“這樣來下我華衍宗臉麵,怕至少也是個化神。”
趙螓雙目赤紅,想著顧炎那番半遮半掩的話,抱著奄奄一息的瞎眼葉芷蘭,倏然回了自己院落。
“姓顧的!姓顧的!”
趙螓咆哮,找到了顧炎。
“夫人有何貴乾!”負手站在院子裡的顧炎,捏碎一張傳訊符,揮手設下了禁製。
趙螓麵目猙獰,絲毫不見人前的雍容:“是你乾的,是你吩咐人乾的!”
顧炎慢條斯理道:“莫名其妙,話說清楚些。”
“是你派人,挖去了蘭兒眼睛!”
顧炎麵色一變:“她眼睛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趙螓嘲諷一笑,“揣著明白裝糊塗,倒是演得一手好戲。”
顧炎麵色一沉,身上現了戾氣:“葉芷蘭人呢?”
“人還活著,眼睛沒了!是你乾的,是宗門乾的,自導自演,就是為了把宗門擇出去!你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毀我娘家不夠,還毀我看中的後輩!”
趙螓越說越怒,這些年積攢的怨氣,再控製不住,忽然祭出一條九節鞭,猛地朝顧炎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