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黃沙大陣,一眼望不到邊。
大陣之外的一處密林裡,控陣人很是有點鬱悶。
本來他啟動這陣法,是用來困殺那突然冒出來的七階妖修。
化形旳妖修,彆的不說,內丹肯定是值不少錢的。
然而那七階妖修卻躲了起來,隻讓幾個築基期和一個練氣期出來頂事,這又算怎麼回事。
幾個築基期和一個練氣期出來頂事,也就罷了。
偏偏這幾個人類小修士,還不慌不忙,極為悠哉淡定。
而且更讓人憋悶的是,這幾個人類小修士,居然還在他的黃沙大陣裡,上演起了爭風吃醋的戲碼。
一個小年輕,不過是給了那中年女修一口水,還離那中年女修近了些,就招來另一個年輕女修的哼聲冷對。
立刻又有另外兩個小年輕,圍上去對那年輕女修出言安慰,還遞膏藥遞水。
但那年輕女修不領情,抱著手臂,獨自生著悶氣。
這都算些什麼事兒!
在七階殺陣裡談情說愛呢!
控陣人覺得自己和自己最得意的大陣被辱,所以就有了怒火。
指訣翻飛,控陣人是明顯動了殺意,再沒心思欣賞獵物慢慢瀕臨死亡的恐懼。
陣內風沙陡然加劇,不僅割得人臉生疼,而且立刻淹沒了腳背。
安嶽兩家弟子都撐起了護體靈氣罩,然而支起靈氣罩,也並不管用。
能困殺元嬰修士的大陣,幾個小築基那點靈力儲備,簡直不值一提。
風沙越來越疾,體內靈氣急速在消耗。
安青籬也支起了一個綠色靈氣罩,暫時將自身護在其中。
但風沙不斷衝擊靈氣罩,體內靈力仍舊快速通過靈氣罩流逝。
“真沒法子了嗎?”兩家弟子麵色蒼白,真正開始心慌起來,體內靈力明顯在加速消耗,若再這樣下去,不等黃沙淹沒膝蓋,他們就會變成乾癟的軀體。
“暫時沒有。”相貌憨厚的嶽弘運滿臉難色,“或許再等等,有人看見此處陣法,或許會挺身出來相助。”
旁人相助?
眾人滿含希冀望向安青籬。
當初季家紈絝向安家下聘提親時,兩位渡劫老祖現了身,也不知那兩位渡劫老祖是不是隨行保護,在高空將底下這一切看得清楚。
若當真是隨行保護,兩位老祖怎會看著安青籬遇險,而不出手相助。
安青籬哪能看不懂眾人眼裡的意思,但說出的話,卻讓安嶽兩家弟子心涼了半截兒。
“兩位老祖是有守護,但我都當他們不存在。畢竟是我的曆練,除非是我的敵手過於強大,或是真正命懸一線,否則就算我被揍得隻剩半條命,他們都不會出手。”
比如曾經有好幾十波魔族,有些還是元嬰化神境,想要對安青籬不利,然而在安青籬還未察覺的情況下,兩位老祖就把對方清除。
安青籬養的可是佛門菩提神樹,那些魔族哪個不是恨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有兩位老祖暗中守護,她早就小命嗚呼,哪還有什麼安穩,離開佛寺去積累功德。
“七階黃沙陣都不算危險啊?”眾人心中又懼又驚奇,靈力消耗得太快,不得不服用起補靈丹藥。
“不算。”安青籬搖了頭,她靈力儲備厚,又有回春訣幫忙恢複靈力,暫時不用服用補靈丹藥,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眾人好不失望,難道要等到安青籬快死去,魂牌快破裂,他們才能盼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