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籬挑了眉,望著自卑羞怯的鄔星雲道:“性子軟綿未必全是壞處,你不是音修麼?你們音修,就沒有那種消極軟綿的靡靡之音。我可是知道,有的畫和塑像,都能勾得人悲喜哀鳴,癲狂無狀。”
鄔星雲眼睛一亮,倒是有那種功法,隻不過她一直是正統音修的路子,修的也是蕭無惑給她的上乘音修功法,再加上她也沒有正式拜師,所以從來也沒有接觸和肖想過那類功法。
那類功法修煉時,不會有損旁人,也算不得邪門功法。
就隻是對敵時,能勾得人或喜或悲,從而讓人沉浸在過往之事裡,難以解脫。
“我......我大概知道我的道在哪裡了,那個......謝謝你,青籬。”
鄔星雲很是激動,朝安青籬感激點了頭。
這回換安青金詫異了:“你要棄了先前功法,另覓他途?”
鄔星雲堅定點了頭。
“不過你鑽習軟綿綿的陰鬱音調,會不會把人也弄得憂鬱淒苦?”安青籬很是擔憂,他是喜歡溫順軟綿的兔子,但卻不喜歡整天悲悲戚戚的兔子。
“多少應該會受點影響。”鄔星雲認真思量著,眼裡是從未有過的亮光,“不過是人控音,不是音控人。若是修習者被自己所習的音所控,反倒是入了魔,落了下乘。”
安青籬想著那些秦家老祖,揮筆可勾悲戚之境,然而人卻喜笑如常,不算另類癲狂。
而且天音宗那些音修,也大都正常,但邪修除外。
天音宗邪修修的都是同一種功法,而且身上大都沾染著屍氣。
但小飛馬在靈獸袋裡,盯著那鄔星雲一張苦瓜臉,再想到今後可能更苦的一張苦瓜臉,就不由得一陣惡寒。
這鄔星雲,以後會不會是淒風苦雨一張臉,再配上淒風苦雨一雙眸子?
又或者,淒風苦雨一張臉,再配上神采奕奕一雙眼睛?
難說,難說得很呐。
畢竟是少有的一段紫氣運,氣運還在安青金之上,不出意外,應該是有點盼頭和作為。
鄔星雲鄭重謝過安青籬,拉著安青金離開。
鄔星雲居然興衝衝走在安青金前麵,這讓安青金很是不習慣。
若是這鄔星雲,整日在洞府內,淒淒慘慘的吹響她那葫蘆笙,安青金該是更不習慣。
安青籬施淨塵術,收拾著茶具。
小虎子不解道:“主人,你提點那鄔星雲作甚,她是好是壞,跟我們也沒太大乾係。”
安青籬揚唇道:“她念頭通達了,對安青金才有好處。若是安青金與鄔星雲注定分不開,又患得患失,怨氣相處幾百年,那才是誤了安青金前途。”
“那倒是。”小虎子嘖嘖一歎,“居然是安青金先動的心思,真是沒想到。”
“可能那鄔星雲軟綿綿的性子,確實被某些男人喜歡。”小飛馬也跟著道,“不過鄔星雲不愧是一段紫氣運,雖然先後遇到的兩個男人,嗯,就那樣。但話說回來,不管是蕭承誌,還是安青金,都是把她當正妻看。”
“蕭承誌?”小虎子滿嘴嫌棄,“那人不是喜歡葉芷蘭?”
“不單單是喜歡葉芷蘭。”小靈犀補充道,“在秦家酒樓裡,他還對粉衣陸仙兒看直了眼。”
“咦,說得也是。”小飛馬又道,“而且當時喬裝過的鄔星雲也在場,那她當時看到蕭承誌那副嘴臉,該是什麼感受?”
“心如刀割?”小靈犀猜測。
“咦,不會。”小虎子反對,“鄔星雲沒那麼喜歡蕭承誌了,哪來的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