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沒等到自家徒弟的爽快答複，麵上不由浮現出幾縷憂傷。
經過數日修養，還有丹藥加持，沐晟容貌已經恢複，連頭發都已經重新變得烏黑，隻是一張嘴，就是幾顆孤零零的白牙。
腰背的傷也沒怎麼好，依舊挺不大直，很是有些佝僂。
但身形越佝僂，沐晟越要問，不問安青籬，而問昊天石書，他跟上善，誰好看。
昊天石書選擇性耳聾，也選擇性傳話。
不過沐晟曆經磨難，又孤獨太久，有了自言自語的毛病，有時對著空氣，突然就會來一句：沐晟你真好看。
或者又突然握拳亢奮道：沐晟，你一定要活著神丹師！
昊天石書歎一句，沐晟臭美之上，又添一個毛病。
安青籬也知情，所以儘量不去刺激這種狀態的沐晟。
有些苦痛，需要交給時間，漫漫淡化隱去。
至於師父被迫立下的那些誓言，回乾帝國就得魂飛魄散，也不得不慎重考慮。
沐晟是萬般不想回乾帝國。
安青籬理解師父，但也得對上善和另外兩小隻有所交代，不能讓他們平白提心吊膽。
芥子空間裡，幾小隻還在熱議。
小飛甩著劉海兒，認認真真分析道：“按理說，待在昊天石書內，沐晟體內的禁行禁製就不會起效。那就說明，昊天石書與乾帝國各不相乾，沐晟那對天道立的誓，就不會作數。”
禁行禁製，是上界的東西，相當於禁足令，一但踏入禁止踏入之地，禁製就會被觸發，沐晟立刻就會全身爆裂而死。
不過小靈犀卻縫著花衣，睜圓眼睛道：“可是我們一旦回去，昊天石書跟著芥子空間，也確確實實處在乾帝國地界兒。”
小金曇沉吟：“天道不好欺。我們以為是找到空子，或是找到法子，將沐晟與乾帝國隔離，但是以空間來看，沐晟的確是在乾帝國裡。”
冰鳳道：“但那沐晟是被迫立的違心誓言。違心誓言大概不能作數，看看馮姻，看看霧靈，違誓之後，也不是沒受什麼懲罰。”
小金曇道：“但她們立誓前後，都在心裡反悔，說那是假的。沐晟立誓時，可沒這道程序。沐晟的誓，是否被天道感應，我們也無法知情。再說沐晟立假誓，哪能逃得過那些仙界大能的眼睛。”
冰鳳沉聲歎一句：“那倒是。沐晟有沐晟的憂心顧慮，上善和小虎子黑芋他們，怕是也擔心青籬處境。”
而且剛飛升上來之人，沒有仙籍，百年內又不能離開開陽府。
再者說，國與國之間，有界碑阻斷，不能隨意傳訊，連報個平安都是難事。
當初在兩國交戰時，青籬差點死過一回，小金曇和小飛馬反應強烈，另外那兩隻結的主仆契，也應該是有強烈感應。
昊天石書說，沐晟情緒波動大，這會兒正滿臉憂傷，泫然欲泣。
安青籬權衡之下，便折中道：“仙宗國大，城與城之間的仙舟，有時也得等上好幾個月。即便回乾帝國，也是五六年後才有可能的事。不如先到兩國交界處定下，再見機行事。”
昊天石書轉告了安青籬之言，但沐晟依舊有些悶悶不樂。
安青籬又道：“師父你想想小狐狸，它為了尋你，可是用心良苦。而且它還化了形，長得異常漂亮，完全能配上師父你的身份，你都不想早點見到小狐狸？”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