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願與你爭。”闕耀咳得厲害,翹尾指,飲下一杯仙露,潤了喉嚨,才繼續道,“真正有望成為神丹師的,怕不是沐晟,而是沐晟那不務正業的徒弟。”
此話一出,太上皇倒也不意外。
闕耀在日頭下道:“怎麼,你不驚奇?”
太上皇笑道:“沐晟都這般不凡,他那唯一的徒弟,又能差到哪裡去。”
闕耀帶著幾分不悅道:“你怎麼不把那徒弟一起帶來,也讓我好好整治整治。”
太上皇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你說那小徒弟有望成為神丹師,無非是因為她兼顧法修一途,將來即便在丹道走得慢些,也能走到最後,還能扛住雷劈。”
神丹師需得抗住雷劈,不然那對神丹師有致命吸引的神丹,反倒成了神丹師的催命符。
偏偏身子骨弱,又是煉丹師的通病,就連神丹師也是如此。
闕耀鼓腮道:“我說小徒弟有望成為神丹師,難道不是此理?”
太上皇想著未來的兩個神丹師,心情大好道:“是此理。不過既然人家法修一途走得順暢,你這外行人橫插一杠進來做甚?她走法修一途,就讓她好好走。丹道上有沐晟領著她,也暫時用不著你操那份心。”
“外行人?”一陣咳嗽聲響起。
“法修一途的外行人。”太上皇把話說清。
“本外行人,要幫你培養神丹師,你能有本丹尊的本事?嫌本丹尊亂出主意,指手畫腳?”
“是有那麼些費力不討好。”
“老匹夫,這次可是你用一個允諾壓著,求著我辦事兒!還嫌我多管閒事?”
“老孔雀,我隻是求你,儘心培養那小孔雀,至於小小孔雀的事兒,就不需你費心。”
“乾元老匹夫,我不也是為了你好?”
“老孔雀,你安心養病,不需要你多操心。”
“不操心也行,你把那沐晟領回去。”
“難得尋到一個臭味相投之人,比你自己都了解你自己,親兒子都沒這麼熨貼,你舍得?”
闕耀有些氣弱:“有何舍不得……”
這處在議論未來神丹師,而在另一處,安青籬與上善,已經回到了乾帝國內。
不過安青籬沒打算先回都城。
“請問?”安青籬在仙帝境袖中出了聲。
“你說。”仙帝境倒是一臉的好脾氣,半點看不出曾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
“前輩是這樣的。”安青籬將心中所想一一道來,“我還有三隻靈寵,留在開陽府內,又與當地的衙門和仙轎閣,簽訂了契約。我想在進玉清仙宮前,將它們接到身邊來,不知是否可行。”
仙帝境笑道:“簡單。”
“簡單就好!”安青籬也歡喜,有大人物撐腰,一切難事,都好像能迎刃而解,“就不知該如何行事。”
“隻需一紙文書,說上頭有特殊調遣,那就順理成章。”
“就不知文書哪裡取?”
仙帝境笑道:“就憑老夫這張臉。”
隻要這張臉,去州裡衙門晃一晃,一個府裡的人事調動,還不是簡簡單單。
“前輩威武!”安青籬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