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來時,他的呼吸燙得灼人,修長睫毛觸在她臉頰時仿佛小刷子刷過。
蘇越梨閉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匆匆說了句再見就掛了電話。
“你發燒了?怎麼臉這麼紅?”
一雙略帶涼意的手觸到了蘇越梨額前,嚇得她仿佛炸了毛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
“怎麼了?”
鄒曼莫名其妙,彎腰撿起了她起身時掉在地上的手機,“東西都收拾好了,小軍已經下去了,我們走吧。”
蘇越梨反手摸了摸自己臉,燙得簡直能煮熟雞蛋,她拂了拂長發,低頭掩飾道:“沒,我沒事。”
一把奪過手機,話音剛落她就急匆匆的搶先出了休息室。
“越梨怎麼了?”
小冰拎著包跟了上去,提著化妝箱的Mike彈著指甲飛了她一眼,“傻/瓜,這還不知道,她啊,這是思凡了。”
“從今後,把鐘樓佛殿遠離卻,下山去尋一個年少哥哥!”
翹著蘭花指唱了幾句,Mike撞了小冰肩膀一下,“小丫頭,你啊,要學的還多著呢。”
“阿嚏!”
小冰被他身上濃鬱的香水味衝得直打噴嚏,嘟著嘴揉了揉鼻子,“哼,好逮我脫單了,單身狗還挺猖狂!”
說著急匆匆的追了上去,生怕錯過了電梯。
到了電梯口,卻沒想到冤家路窄,正撞上了前呼後擁的孔思綠。
小冰連忙收住腳,小心翼翼的站到了蘇越梨身邊。
孔思綠換了條複古波點連衣裙,肩上還披了條披肩,長發略顯淩/亂的披在腦後,臉色蒼白,看上去格外憔悴。
見蘇越梨來了,她虛眯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麵上卻如弱柳扶風,虛弱的靠在了身後的助理身上,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
她蹙著眉抬手在鼻子前揮了揮,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所有人聽得見:“阿姿,把我的香水拿出來,什麼東西這麼臭,真是晦氣。”
她身後的助理連忙掏出一瓶玫瑰香水,殷勤的噴了又噴,“孔姐,現在好了吧。”
“你……”
小冰氣的直跺腳,正要說話,就被鄒曼抬手製止,“是該噴噴,畢竟,娛樂圈多少年也出不了一個在台上當場嘔吐的女明星。隻怕這吃貨女神,轉眼就要變成嘔吐女神了吧。”
說著鄒曼捏了捏鼻子,“哎呀,我怎麼感覺還能聞到那股嘔吐味啊,臭,確實是臭!”
孔思綠氣得全身發抖,臉頰肌肉都抽/搐起來,鄒曼這分明是看準了她的要害,故意要戳著打。
她也顧不得再裝柔弱,指著鄒曼的鼻尖就要開罵,卻被她一直沉默不語的經紀人壓了下去。
“不愧是鄒辣子,這麼多年沒見,你嘴上還是這麼不饒人。”
“也不知道,羅亨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執意要甩了你。真是可憐,聽說你在華媒的日子也不好過,倒是羅亨,娶了個20出頭的小姑娘,孩子都辦滿月酒了。”
潘霜推了推眼鏡,目光在鄒曼平坦的小腹上打了個轉,“你說,當年你的孩子要是生下來,現在也該上小學了吧。”
她掃了一眼色若春花的蘇越梨,薄唇張合間語氣越/發刻薄:“我一直以為你鄒曼是個有堅持的人,卻沒想到,嘖嘖嘖,現在也靠著當老鴇子往上爬了。”
鄒曼臉色發青,手中的公文包攥得有些變形,正準備反駁,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蘇越梨就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搶先道:“鄒姐年華正好,離開了渣男才是幸事。有我在,她以後隻會越來越好。”
蘇越梨溫柔的在鄒曼肩頭靠了靠,嬌嬌柔柔的說道:“隻是想不到,堂堂禾穗傳媒高級經紀人,不是天天關心人家夫妻那點事,就是張口閉口老鴇子,真是嚇人。感情,孔姐就是您手下的頭牌啊?”
叮,電梯到了。
蘇越梨看了一眼麵色青白的孔思綠,拉著鄒曼後退了一步,“孔姐是老前輩,我啊,從小就是看孔姐的戲長大的。電梯來了,喏,孔姐,您先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