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的吸頂水晶燈透著暖黃, 打在白橡木家具上, 投射^出了一道道絢目光圈。
蘇越梨眯起眼, 神遊般觀察起牆壁上華美的浮雕彩繪, 然而下一秒, 她就被男人唇/舌間過份激烈的索取拖進了潮/濕滾燙的漩渦。
霍之昀緊緊箍著她的臉,以一種近乎於掠奪的方式吻著她, 蘇越梨試圖抿住的唇甫一被他含/住,就立刻潰不成軍, 隻能軟軟的任他長/驅/直/入,肆意搜刮。
缺氧的眩暈席卷而來,像是要被男人滾燙的灼熱融化一般, 蘇越梨雙/腿發軟, 無助的沿著門板向下滑落,卻被鉗在腰間的大手撐住,霍之昀似乎被她青澀懵懂的反應討好,喉嚨滾動著發出了幾聲低啞的笑聲。
叮咚
身後的門鈴突然響了,“蘇小姐,蘇小姐你在嗎?”
隔著門板, 蘇越梨隱約能聽見門外人的聲音, “還沒找到嗎?要不要去查一下酒店監控?”
是導演薑銳達和製片人吳露。
對了, 監控!
蘇越梨心中一慌, 試圖推開霍之昀, 卻被他扣住手更深的吻住。
門鈴聲連綿不絕,甚至僅是一門之隔外就站著外人, 這無形的緊張感讓蘇越梨全身緊繃,偏偏霍之昀卻似不疾不徐,甚至有功夫最後舔/去她唇角的水漬,這才放她自由。
“監控怎麼辦?”
好不容易推開他,蘇越梨急得眼眶發紅,又不敢大聲說話,隻好踮腳湊到霍之昀耳邊,“我剛剛上去坐了電梯,怎麼辦?肯定被監控都拍下來了!”
蘇越梨狠狠的錘了錘自己的頭,隻恨自己剛才腦子短路,這下好了,落下把柄了!
霍之昀握住了她的小手,好整以暇的在手中揉了揉,含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
霍之昀點頭,輕哄道:“相信我,沒事的,乖,你去開門吧。”
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霍之昀,蘇越梨扭頭準備開門。
握上門把手之際,她停頓了片刻,抬手擦了擦嘴,又整了整淩/亂的頭發,這才開門,強作鎮定的打了個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問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吃了感冒藥,睡得有點死,兩位有什麼事嗎?”
相比憂心忡忡一臉茫然的薑銳達,眉頭緊鎖的吳露目光犀利,看蘇越梨的眼神更是摻著懷疑,“費老師不見了,我們到處在找他,蘇小姐你知道費老師去哪了嗎?”
蘇越梨歪了歪頭,挑眉疑惑道:“費老師不是和吳製片你一起走了嗎?要問,也是應該問您吧。”
“你真的不知道?”
似乎是被吳露咄咄逼人的追問惹惱,蘇越梨抱臂冷了臉,“吳製片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知道費老師去哪了?人不見了,你們不去報警,跑來審我是什麼意思?”
提到報警,薑銳達也跟著點頭,“是啊吳製片,要不還是報警吧。影視基地這邊魚龍混雜……”
吳露眉頭一皺,厲聲打斷了薑銳達的建議:“不行!不能報警!”
蘇越梨心頭浮起一絲疑惑,麵上卻故作惱怒,“不願意報警,那薑導,你說該怎麼辦?”
薑銳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左右為難,苦苦思索了半天,他靈機一動:“那個,監控呢?吳製片,酒店監控查了沒有?”
吳露冷哼了一聲:“我已經讓助理聯係酒店查了。”
話音剛落,吳露攥在手心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她臉色一鬆,連忙接通:“怎麼樣?查到成益的行蹤了嗎?”
電話那頭不知回了些什麼,聽得吳露滿麵陰雲,恨恨不已的掛了電話。
薑銳達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吳露搖了搖頭,定定看著蘇越梨,一字一句的回道:“監控顯示費老師下了電梯就不見了,轉角那是監控死角,沒有拍到。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人去過16層,酒店也不知道費老師去哪了。”
蘇越梨高懸的心臟落下了些,雖然霍之昀讓她相信他,但時間這麼緊,她怎麼想都放不下心。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總算是沒被他們發現自己也去過16層。
悄悄蹭了蹭汗水的手心,蘇越梨在吳露麵前表現的越/發坦然,甚至露出了幾分自然而然的不耐煩。
吳露眯眼打量著蘇越梨,顯然仍未打消懷疑,正想再試探幾句,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夥子就從安全通道裡衝了出來,“吳姐,找到費哥了,在15層的安全通道。”
吳露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再問,頭也不回的就跟著小夥子走了,徒留下薑銳達麵色訕訕,老好人般對蘇越梨活著稀泥,“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小蘇啊,吳製片也是關心則亂,你不要跟她計較啊。”
蘇越梨對薑銳達印象不錯,配合的笑了笑。
薑銳達心裡惦記著費成益,又聊了幾句就勸蘇越梨進屋休息,步履匆匆的上了樓。
回了屋,霍之昀正端坐在沙發前,十指紛飛的敲著鍵盤。
他將長袖T恤挽到了肘處,露出了一截流暢緊實的小臂,定定看著屏幕,眉頭輕蹙,若有所思,表情淡漠矜傲,和剛才那個霸道熱情,不斷汲取她的男人判若兩人。
蘇越梨莫名有些失落,擰著手站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擾他。
“他們走了?
聽到霍之昀的提問,蘇越梨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蘇越梨湊了過去,托腮疑惑道:“監控視頻那個,你是怎麼做到的?”
霍之昀手指不停,一心二用的回道:“酒店的局域網一般都很簡單,隨便進入攝像頭監控係統就可以對攝像頭進行變焦旋轉,我不過是修改了一點片段而已,算不上什麼難題。”
蘇越梨轉了轉眼珠,忍不住問道:“之前周夢那次,也是你,對不對?”
霍之昀手指一頓,嗯了一聲,接著關了頁麵,解釋道:“放心,我也不過是電腦技術好一些而已,雖然是黑客,但我也有我的底線。”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隻是……我隻是覺得很開心,很想謝謝你。而且…… 我相信你。”
她凝神看他的樣子,美/目盈盈,情態之旖旎簡直如帶露桃花,說出的話更似花蜜,甜得霍之昀心尖像是撒了糖,直恨不得將她攬進懷中,輕憐細愛。
隻是他手剛動,收到了他短信的穆南電話就追了過來,“不是,之昀,你突然讓我找那麼多記者乾什麼?那個費成益跟咱們無冤無仇的,你整他乾嘛?”
霍之昀把/玩著蘇越梨纖細的手指,麵上帶笑,說出來的話卻陰冷無比,“不為什麼,他敢伸爪子,就要做好準備被剁掉,這才公平,不是嗎?”
穆南啞然,“可是,這個費成益在圈裡這麼多年,盤根錯節的,又有禾穗影視給他保架護航,咱們找記者也沒有用啊?”
霍之昀舉起蘇越梨的手在唇邊吻了吻,“放心,費成益,這個圈子很快將在沒有他的立足之地。現在萬事俱備,隻差東風。”
“對了,阿南,明天早盤一開盤禾穗影視的股票應該就會跌停板,我打算就勢抄底,你也可以考慮建一點倉。”
掛了電話,聽得滿頭霧水的蘇越梨疑惑道:“什麼是萬事俱備,隻差東風啊?”
霍之昀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子,“你不會以為,挨了一頓打,我就會放過費成益吧。”
一想起之前聽到的那通電話,霍之昀就怒火中燒。
費成益,他居然敢對他嗬護在掌心的寶貝起那麼齷齪的心思,打他一頓,不過是暫時讓自己消消火罷了。
從小在孤兒院掙紮著長大,霍之昀比誰都知道,斬草除根,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哎呀,你手受傷了?”
蘇越梨的一聲驚呼打斷了霍之昀的沉思,他抬眼看去,蘇越梨正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指捧在掌心,嘟著唇不斷輕吹他指節上的一個小傷口,看上去很是心疼。
霍之昀心頭一暖,寬慰道:“沒關係,小傷而已。”
“都流血了,你等一下,我去拿酒精給你消毒。”
蘇越梨嗔了他一眼,蹬蹬蹬的跑回屋,緊接著又像是一陣風一般衝回他手邊,如臨大敵的幫他塗起傷口。
“這個是透明創可貼,塗上去可以防水的,就是有點疼,你忍一忍啊。”
她擰開一個小罐子,蘸了蘸,小心翼翼的把藥水刷到了霍之昀的傷口上,一邊塗還一邊鼓著臉不斷輕吹,“忍一忍,一會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