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向加拿大申請了投資移民,拿到鑰匙,她就準備直接離開華夏,再也不回來。
昏暗角落裡,男人正在悶頭喝酒,玻璃酒桌上擺滿了空瓶子。
盛夏炎熱,平常人喝威士忌,都會倒進酒杯,最好在加點冰塊。
男人卻不同,他直接開了瓶塞仰頭大口喝著酒,襯衣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一臉頹唐。
江顏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調酒師重新給自己調一杯酒。
搖晃著新調好的莫吉托,她施施然坐到了悶頭喝酒的男人身邊:“宋駿,好久不見了。”
作為一個醉生夢死,終日無所事事的敗家子,要說宋駿有什麼優點,酒量好倒勉強能稱得上是一個。
他抹了抹唇邊的酒液,張嘴打了個酒嗝,轉眼看向江顏。
酒吧裡燈光昏暗,他眯眼看了半天,這才認出江顏的臉,“瞧瞧……這不是江大小姐嗎?”
“你們家現在可是人人喊打吧,江小姐不學你爹當個縮頭烏龜,跑這來乾嘛?”
江風平這人最會趨利避害,宋家得意時他屈意奉承,百般逢迎宋學林。
宋家一倒,他跑得比誰都快,因為記恨宋家拖累他,他連宋學林的葬禮都沒有去,也怪不得宋駿這個時候要出言諷刺江家。
江顏卻沒有入宋駿那般動怒,她側臉低頭抿了口酒,眉頭輕輕一蹙,瞬間就多了幾分輕愁,“對不起,我知道宋伯伯這件事是我們江家做得不對。”
“宋伯伯幫了我們家這麼多,在宋家最危急的時刻,我們卻不在……”
她輕|顫著睫毛,眼底多了幾分淚意,“隻是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我隻是媽媽帶來的拖油瓶而已,人微言輕……”
一滴淚自她臉頰邊滑落,江顏45度角側著臉,前世,宋駿曾說過她這個角度看起來最美。
眼淚是一個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這是方芷蘭從小就言傳身教傳授給江顏的,前世靠著這些,她也確實收服了浪跡花叢的宋駿,成功嫁入了宋家。
隻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再多的技巧,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心。
江顏眼底劃過一絲譏嘲,麵上卻仍是一派西子捧心的憂愁,她擦了擦淚,強顏歡笑道:“對不起,我隻是想來表達一下我的歉意而已。”
她一口飲儘了手中的酒,自嘲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確實是人人喊打。這杯酒,就當作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吧。”
說著江顏戴上了口罩,“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走。對了,你……也少喝點酒吧,畢竟宋伯伯在天之靈,也一定希望你振作……”
她走了幾步,在心裡默念著倒計時,果然……還沒走過轉角,身後就傳來宋駿略帶幾分遲疑的聲音,“等一下……”
江顏停下了腳步,唇邊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她轉過身去,看著沙發上的宋駿麵露疑惑,心裡卻是一切儘在計劃中的了然:果然,這個時候是他心裡最脆弱的時候。宋駿,前世我對你不是沒有過真心,可惜你還是辜負了我。那筆錢放在你手裡,遲早也會被沒收,不如就給我,就當作是你對我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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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越梨正當紅,江風平弄得這一出認親鬨劇又充滿了戲劇化色彩,因此即使一周過去了,仍然有無數媒體想要拿到蘇越梨的第一手采訪。
如今正是華夏國際電影節,國內外不少入選電影都會在這九天內展出,更讓蘇越梨期待不已的,還是電影節的經典重映環節。
主辦方將會在九天內重映經典華語電影,雖然其中大部分蘇越梨都在自己的小放映室看過了,但在影院裡觀看的氛圍到底是不同的。
如今因為江風平,記者到處等著堵她,原本計劃好的出行自然也隻能擱置了。
“彆生氣了,你想看電影,下次我們包一間電影院看好不好?”
霍之昀撩著蘇越梨頰邊的碎發逗她,“或者你搬來跟我一起住?我住的小區裡就有一家電影院,隨時接受業主的申請單獨放映。”
碎發觸在臉上癢癢的,蘇越梨嗔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了男人的同居邀請。
如今這樣隔三差五的見麵她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真要住到了一起,蘇越梨真切懷疑自己還能不能下床。
沒有等到女朋友的回答,霍之昀仍有些不死心,他展臂攬住了蘇越梨肩膀,像是撒嬌的大狗一般把頭搭在了蘇越梨頸窩,堅持不懈的逼問道:“好不好?”
蘇越梨擔心他把自己精心搭理的造型弄亂,無力的推拒道:“不好,你太壞了,我才不跟你一起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