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 / 2)

他們在伊格洛村住了三晚,成功的在最後一晚等到了傳說中的狐狸火極光。

蘇越梨屏息看著頭頂的天空,浩瀚星河裡,繽紛多彩的光帶橫貫蒼穹,如煙似霧,在華麗的詞彙也難以形容它此刻的恢弘壯麗。

室外的溫度此時已經接近零下二十度,但所有遊客都從小屋裡走了出來。

霍之昀架起了三角架,按動快門不願意錯過任何一秒,拍了一會,電池耗儘,他便收了相機,攬著蘇越梨肉|眼觀察起眼前的美景。

在芬蘭語中,極光意為狐狸火,古芬蘭人堅信,夜空中有一隻奔跑的狐狸,它跳躍間濺起的雪花被月光反射後,就成了迷人的極光。

而所有一同看過極光的戀人,都將永遠相愛,一生幸福。

霍之昀抱緊了蘇越梨,漫天星辰下,他低頭抿去了她卷翹睫毛上凝結的細小雪花,溫柔繾綣的自眼角一路吻到了耳後,最後湊到在她耳廓低聲呢喃道:“越梨,我好愛你!”

直到第二天辦理退房,被男友真情表白的蘇越梨一見到男人,還難掩小鹿亂撞的羞澀與心動。

霍之昀倒是被她這含羞帶怯的小模樣撩得心|癢癢的,直恨不得立即肋下生翅,離開這“討厭”的透明玻璃屋。

回了赫爾辛基,霍之昀處理了幾天公務,享受了近半個月休假的蘇越梨也認命的開始工作起來。

《20VS28》已經開始了第一輪宣傳預熱。

這一年多來,閆鵬寫了不少膾炙人口的歌,算是樂壇裡的聲名鵲起的新興力量。

這次他為《20VS28》寫了一首俏皮風的主題曲,錄好demo後遠程發給了蘇越梨。

“這首歌我寫了兩個版本,一個是女聲獨唱,一個是男女對唱。具體選哪一版,還要蘇小姐您來決斷。”

閆鵬性格穩重,雖然蘇越梨和竇菲菲早已經成了至交好友,但他還是對蘇越梨十分客氣,處處以公司下屬自居。

想要留著人才,一致的利益與富有前景的發展空間都必不可少。

該談利益的時候好好談利益,打感情牌才能錦上添花。

這一點,還是霍之昀教會蘇越梨的。

仿照他在Xcell遊戲進行的《員工股權激勵計劃》,蘇越梨也給閆鵬和竇博明分了公司股份,為的就是穩定軍心。

果然,拿到了H&S影視的原始股後,兩人工作起來也越|發用心,摩拳擦掌的誓要拚出一番事業。

蘇越梨會讀譜,就這閆鵬發來的demo,她跟著哼了幾句,越|發覺得不愧是電視劇裡直接帶飛江顏的音樂天才,曲子實在是寫的靈氣十足。

這部電影她不是跟霍之昀一起演的,要是讓他知道她要和彆人對唱小情歌,準又會打翻醋壇子。

還是她一個人唱算了。

又在赫爾辛基逗留了一個禮拜,兩人才登上回國的航班。

經曆長達十個小時的漫長旅行,飛機到A市時,已經是傍晚了。

上了保姆車,蘇越梨興致勃勃的正準備和坐在後座上的鄒曼分享她這次旅遊的趣事,就見鄒曼神色一臉凝重的對她說道:“越梨,你爸爸死了。”

“什麼?”

蘇越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鄒曼歎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江風平去世了,急性心臟|病發作。”

江風平死了?

蘇越梨向後靠上了座椅,頓時陷入了沉思。

在《千金逆襲》這部電視劇裡,江風平戲份不算太多。

故事更側重於講述江顏一路稱霸娛樂圈,成為頂級天後的事業線,就連霍之昀這個男主角,到了後半段都更像是替女主角掃平障礙的背景板金手指。

在她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那幾年正是大女主戲大行其道,女主角一路虐渣打臉,逆襲人生,這種戲格外受主流收視群體的歡迎。

更重要的是,這部劇飾演女主角江顏的,是炙手可熱的當紅花旦,無論是資曆還是收視實績都穩壓男主角那位高人氣小生一頭。

蘇越梨還記得,當時編劇就隨口吐槽過,劇本得女主角那邊審過,對戲份滿意了,這才能拍,她要是不滿意,劇組就彆想開工。

這種加戲和壓番行為惹怒了男主角,他乾脆就另接了一部劇,兩頭軋戲,整個劇組,每天最頭痛的就是協調這兩個人的時間。

正是因為後期大篇幅的都是女主的事業線,江家人中途掉線了很長時間,隻在最後,男女主角大婚時出現過一次。

蘇越梨忍不住咬了咬指節,按照電視劇裡的時間線,女主角現在應該在開世界巡回演唱會,江風平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不是你的錯!”

坐在一旁的霍之昀抬手將她咬出齒痕的手拿了下來,“他的死,跟你沒有關係。”

蘇越梨這才明白,鄒曼和霍之昀那沉重的表情,都是怕她自責傷心。

她不是原身,對於拋妻棄子,無恥之極的江風平從來都沒有過孺慕之情。

沒有過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難過。

聽聞他的死,她的心裡更多的還是驚訝,僅此而已。

想到這,蘇越梨勾唇對麵露擔憂的霍之昀笑了笑,“我沒事。”

男人揉亂了她的長發,大方的將肩膀借了出來,“沒事就好。”

順從的靠在霍之昀的肩頭,蘇越梨抬頭看向鄒曼,“對了鄒姐,江顏和方芷蘭那邊有什麼反應沒有……”

鄒曼搖頭,“沒有,江風平的葬禮處理的很低調。”

鄒曼揉了揉眉心,“他的遺體上午已經被火化了,葬在了寶園公墓。”

這麼快?

按照鄒曼的話說,江風平是前天去世的,今天才是第三天,這火化的也太快了吧。

鄒曼也覺得很快,她想了想,遲疑道:“可能是因為江家現在正是一團亂麻吧,江風平一死,江氏家居也就分崩離析了。”

“你還有臉回來?”

一身黑西服的江灝神色憔悴,眼睛紅腫,抱著江風平的遺像呆呆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尊木雕。

短短幾個月,父親病死,公司被吞並,他一下子就從雲端跌入了人間。

見到跟在方芷蘭身後|進屋的江顏,江灝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江顏的鼻子痛罵道:“都是因為你偷家裡錢,才會氣死了爸爸!”

江顏嗤笑了兩聲,昂頭反擊:“我氣死了他?笑話,我從這個家拿走的跟你這個敗家子比起來算個屁!”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以為你現在流幾滴淚就是大孝子了,我呸!”

“要我說,你才是氣死他的罪魁禍首,因為江風平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

江灝被戳中了痛點,氣得臉色煞白,將江風平的遺照往沙發上一放,推搡著就要趕江顏,“你沒有資格來這個家,你給我滾!”

“小灝,這是你姐姐啊!”

眼看著骨肉相殘,方芷蘭頓時哭成了淚人,“你們是親姐弟啊,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江灝被方芷蘭擋著,江顏趁機在他臉上抓出了道道血痕,氣得江灝也顧不得方芷蘭,抬腳就是一個窩心踹,生生將江顏踹到了地上。

方芷蘭驚呆了,兒子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江風平對他視若珍寶,言傳身教,一心想把兒子培養成名門公子。

眼下他青筋暴起,滿是戾氣的模樣,活脫脫就是薛耀華年輕時賭紅了眼,跟著一群青皮無賴出入賭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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