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蘇越梨仿佛被燙到般扔開了手裡的丁|字|褲, 又氣又心虛,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霍之昀歪頭,“就剛才……”
他越過她拎起了那淺粉輕薄的一小團布料, 又問了一遍,“喜歡嗎?要不要試試?”
蘇越梨搖頭,指著那小毛尾巴哼道:“你個大悶騷,居然偷偷買兔女郎衣服!”
霍之昀修長食指撥了撥那粉融融的小毛團,半點沒有被指責的不好意思, “我隻是覺得你穿一定很好看。”
他甚至有些遺憾, “真的不穿嗎?”
蘇越梨扶著抽屜向後靠, 眼見著男人眼底又燃起來熟悉的暗火, 她連忙抱著他胳膊軟軟央求,“我要是穿了, 你能保證什麼都不做嗎?”
男人沒有回答, 轉眸緩慢而細致的在蘇越梨周身梭巡了一番, 視線從她擁雪成峰的飽滿一路滑到半跪在長毛地毯上的纖細長|腿,突然就不由分說的將蘇越梨打橫抱了起來。
“你乾嘛?”
蘇越梨嚇了一跳,擰著腰掙紮, 男人卻淡淡說道:“剛才不是還跟我鬨著說膝蓋上有印子嗎?屋裡雖然開了暖氣, 但地上也涼,這麼跪著你膝蓋不疼?”
她一下子啞了火, 哼哼唧唧的說不出什麼, 乖乖的被霍之昀抱回了臥室。
放下她,男人又轉身回了衣帽間, 拿了衣服來,“換上吧。”
蘇越梨檢查了一下,是極正經的衣服。
雖然早已親密接觸,蘇越梨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推著霍之昀讓他出去,換好了衣服才許他進屋。
大概是被他“欺負”慣了,這次霍大老爺居然這麼輕鬆的放過了她,倒讓蘇越梨有些不習慣。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蘇越梨踩著拖鞋出了臥室,霍之昀正在樓下給她切水果。
冬日的午後,屋裡暖醺醺的,他低頭站在流理台前,暖黃色的光勾勒在男人周身,寬肩窄腰,長|腿挺拔,小麥色的手臂肌肉流暢而緊實。
他那雙動輒簽單上億的大手此時正略顯笨拙的替她切著哈密瓜,好不容易切出大小不一的方塊,男人又開始洗草莓。
聽到蘇越梨的問話,他似笑非笑的停下了手,“在你心裡我就那麼霸道?”
蘇越梨擰著手指小聲嘟噥:“沒有,我就是問問!”
霍之昀又重新給草莓過了一道水,“衣服穿好了?快來,這有你最喜歡吃的草莓,我特意讓生鮮公司送過來的,特彆甜。”
聽著淅瀝瀝的水聲,蘇越梨的心裡又酸又軟,有這樣一個男人為你洗手作羹湯,隻怕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
蘇越梨忍不住就想對他更好一點。
她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埋在男人寬闊的肩頭小聲說道:“你想看我穿……要不……”
霍之昀低低笑了兩聲,胸腔都跟著震動。
真是個小傻|瓜,對她好一點,就眼巴巴的想著怎麼回報你。
蘇越梨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羞又氣的準備走,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傻|瓜,你男人也不是鐵人,剛才在浴|室那幾次,我已經吃飽了。”
“我本來想著,美味大餐還是等下次。”
“當然,如果你想……”
蘇越梨臉頰一熱,張嘴咬他肩膀,“不許說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霍之昀鬆開手,將洗好的草莓裝進了玻璃盤,“你剛才不是還喊著想吃草莓了嗎?喏……”
蘇越梨撒嬌,“我要你喂我吃!”
他從善如流的遞了顆草莓送到蘇越梨嘴邊,一入口,清甜的汁|液便直擊味蕾,蘇越梨張口還要在咬,就看到霍之昀自然的將剩下一半草莓放進了自己嘴裡。
“那是我吃過的?”
霍之昀攬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你我都吃過了,你吃過的草莓又怎麼了。”
兩人在沙發上膩乎了一會,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水果沙拉。
每到冬天,蘇越梨就手腳發涼,好在身邊有了移動的大火爐,她緊緊偎貼著霍之昀,手腳並用,恨不得整個人都拱進他懷裡。
“誒,外麵好像下雪了!”
蘇越梨正昏昏欲睡,突然發現屋外飄起了雪花,連忙拉著霍之昀走到了飄窗前。
冬天日短,此時臨近傍晚,彆墅外已經亮起了路燈。
夜幕下,漫天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著。
雪花似柳絮般紛飛,蘇越梨甚至恍惚間覺得自己聽見了雪落的聲音。
“明天早上起來,地上應該就積滿雪了吧。”
這還是A市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雖然上個月她剛和霍之昀見過北極圈的雪色,但看到飄雪,蘇越梨還是激動不已。
“沒準我們還能在車頂|弄個小雪人!”
霍之昀倚在窗邊,寵溺的看著她手舞足蹈的說些孩子話,不時嗯上一聲附和,兩人言笑喁喁,說不儘的溫馨。
第二天,蘇越梨醒得格外早,屋裡安靜的隻能聽見枕畔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她虛虛描摹了幾下霍之昀深邃的輪廓,惦記著雪人,準備偷偷起床。
攬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將她壓回了霍之昀懷裡,“你醒了?”
說話間,男人覆身壓來,手臂撐在她臉旁,意有所指的咬著她耳朵說道:“陪我再睡一會?”
說到睡字時,他加重了幾分語調,毛發茂盛的長|腿也跟著抵了上來。
蘇越梨向上蹭了蹭,攬著他脖子搖頭,“我想去外麵看雪,昨晚你答應了陪我堆雪人的。”
霍之昀挫敗的胳膊一鬆,整個人如山倒般壓了下來,
仿佛泄憤一般,他埋在她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張口欲咬,卻到底舍不得,隻是舔|了舔,無力的爬起身,揉著亂發投降,“好吧,堆雪人。”
壓著蘇越梨吃完了早餐,又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兩人這才出了屋。
室內室外溫差巨大,蘇越梨瑟縮了幾下,卻很快興奮的在庭院裡踩起腳印。
“我們做一個中號的,我來堆頭,你來堆身子。”
看著小女朋友歡呼雀躍的在雪地裡撲騰,霍之昀唇角微勾,彎腰滾起了雪球。
昨天生鮮公司送了不少新鮮蔬果來,此時全成了蘇越梨發揮的材料。
她挑了根小|胡蘿卜給雪人當鼻子,兩顆車厘子給雪人當眼睛,到了嘴巴時,她又有些遊移不定,還是霍之昀回去找了根黑絲帶,彎彎扭扭的給雪人做了嘴巴。
“等一下,雪人還得有帽子和圍巾呢!”
蘇越梨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急匆匆的跑回衣帽間,挑了頂酒紅色的圓頂禮帽給雪人帶上,再一束上圍巾,越|發顯得像模像樣。
“我們拍一張合照發微博吧,你都不知道我微博下有多少粉絲每天喊著要我發合照。”
蘇越梨拉著霍之昀跟雪人拍了張合照,霍之昀胳膊長,三個人同時入鏡都毫不壓力,接過手機,蘇越梨稍微挑了個濾鏡,就發上了微博。
【@一隻小雪梨V:下雪啦,看看我和霍先生@霍之昀V一起堆的雪人![雪人]】
【@三生有幸:一大早就虐狗,血糖值又升高了![狗頭]】
【@愛梨協會:寶寶多發點日常吧,我不怕吃狗糧![想你][愛心]】
【@我愛史迪仔:話說蘇越梨是素顏吧,她身上的加拿大鵝我有件同款,為何同樣是穿鵝,人家怎麼就穿的這麼盤正條順呢?[手動再見][流淚]】
【@霍先生的小雪梨:現在是早上八點半點,堆雪人至少要一個小時吧,看時間昨晚你們倆……嘿嘿[喵喵][壞笑]】
【@冰糖梨汁:臥|槽樓上簡直柯南在世啊![跪了]#論如何慧眼識糖#】
“好了,回屋再看,你手不冷嗎?”
霍之昀半拖半抱的將手機中毒的小女朋友攬回了屋,“物業那邊已經在鏟雪了,下午下山應該是沒問題的,你要不要再上去睡會?”
雖然戴了手套,但她指尖還是凍得冰涼,霍之昀哈著氣心疼給她搓手,“去泡泡溫水,要是長凍瘡你就知道難受了。”
蘇越梨皺了皺鼻子,“我又不是沒長過。”
小時候在孤兒院,雖然能保證基本的溫飽,但院長要管那麼多孩子,總有個疏忽的時候,蘇越梨小時候就長過凍瘡,又痛又癢,每年冬天都會複發。
後來她長大了,雖然刻意注意過,但他們這些跑龍套當替身的可不比明星隨時有幾個助理圍著照顧,碰上倒黴的時候,大冬天泡冷水都是有過的。
還好那時候她年紀輕,身體好,後來考上大學,她也成了王牌替身,工資高了不少不說,和劇組裡的人混熟了,也少吃了不少苦。
霍之昀將手中白玉般無暇的小手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還真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我不是疤痕體質好不好,而且早就好了。”
按照這具身體的記憶,原身小時候也長過凍瘡。
那還是蘇母最艱難的幾年,她的餛飩店一開始隻是個餛飩攤,桌椅灶具每天都要搬上搬下,再加上準備原材料,又一年趕上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母女倆都受了不少罪。
“好了不說我了,你小時候待的不是南方嗎?怎麼也會長凍瘡啊!”
霍之昀把蘇越梨的手搓熱了,給她倒了杯熱水,“南方的冬天才難熬呢,又沒有暖氣,那股子濕冷能凍的人腳趾頭都發麻。”
“不過我在學校裡倒是遇上了幾位很好的老師,後來當演員掙到錢以後,我就給我們縣高中捐錢裝了空調,也算是一點心意了。”
這邊蘇越梨正聽著霍之昀憶苦思甜,氣氛正好,那邊的宋家卻是一片陰雲。
“阿駿,你怎麼了?”
江顏沒想到,宋駿不過是出去買點東西,走之前還好好的,回來後就陰沉著臉,仿佛誰得罪了他似的。
宋駿仰起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移民去加拿大?”
他怎麼會知道的?
不對,這件事她做的很隱秘,宋駿不應該知道才是。
江顏心頭大亂,麵上卻強作鎮定,“我沒有要去加拿大啊,阿駿你弄錯了吧。”
“剛才我在超市碰到孔叔叔了,他說他前天去麵簽排隊的時候看到你了,他還以為我們要一起去加拿大。”
宋駿麵色鐵青,“說,你要移民為什麼不告訴我?”
原來是這樣。
江顏沒想到居然是麵簽的時候出了漏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半蹲著湊到了宋駿眼前,抓著他的手委屈道:“前天我不是說了,我媽身體不舒服,我回去照顧她了嗎?”
她擠出幾滴淚,“肯定是孔叔叔看錯了,A市這麼大,保不準就碰上了跟我長得很像的人呢?”
“你要實在不信,我可以叫我媽來跟你對峙!你也不想想,我在這有家人,有你,我突然跑到加拿大去乾嘛?”
江顏越說越委屈,“我知道,上次吃飯鬨出那麼大的事,孔叔叔他對我的印象一直就不好。”
“可是阿駿,不是誰都像你這麼幸福,有宋伯伯這樣全心全意為你打算考慮的父親。鬨到警|局我也不想的……”
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情真意切的隻差沒賭咒發誓,一下子就把宋駿的疑心消去了八成。
“好了,好了,彆哭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
宋駿抽了張紙幫江顏擦淚,“這樣,上次你不是還說你喜歡普吉島嗎?等我從瑞士回來以後,我就陪你去那玩一圈好不好?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江顏急聲打斷了宋駿,“你要去瑞士?”
“對。”
宋駿喜笑顏開的說道:“我的限製出境已經解除了,我訂了下周一的機票。”
怎麼這麼快!
江顏身體一軟,宋駿還沉浸在終於可以拿回錢的喜悅裡,沒有發覺她的異常。
“這段時間可把我給憋狠了,等我拿回錢,這苦日子我可不會再過了……”
宋駿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展望半點沒有入江顏的耳朵,她腦海裡隻盤旋著幾個字:絕不能讓宋駿去瑞士。
“綁架?你瘋了?”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聲音過大,薛耀華連忙放低了語調,“不是,我們現在日子過的好好的,綁架,綁誰啊?”
江顏表情漠然,“你常年混跡三教九流……”
“不是,我……我雖然是做了不少違法的事,可……可我最多就是騙騙人,你這個綁架,我也不會啊!”
見薛耀華麵露推脫,江顏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踩著高跟鞋在裝潢豪華的辦公室走了一圈,“這麼好的辦公室,人人都尊你一句呂總,你不會就真把自己當成功人士了吧。”
“你彆忘了,所有的一切,都隻建立在一個騙局上。”
“你,不是呂耀,你叫薛耀華,是個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抓進監獄的逃犯!”
江顏拍了拍麵色發白的薛耀華,“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隻要你幫我做完這件事,剩下那一半錢,我都不要了,都給你。”
一番軟硬兼施,說的薛耀華麵露掙紮,“你到底要綁架誰?”
“一個男人,他叫宋駿,他如今無父無母,基本沒什麼社會關係,家住……”
江顏坐回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點了支煙,“我需要你做的,是幫我綁人。我辦完事情後,他就交給你,你要確保,他能永遠閉嘴。”
“殺人?”
薛耀華當年雖然也參與了砍人,但那時年少輕狂,隻看他後來率先跑路,就知道他本性軟弱。
騙人他敢,真要殺個人,還是為了江顏,萬一他暴露了怎麼辦?
現在可不比剛回A市那會,那時候欠了一屁|股債,鋌而走險氣死個江風平也就氣死了。
如今薛耀華日入鬥金,事業正是乾得風風火火,哪裡還願意為了個便宜女兒冒險。
但江顏那偏偏又捏著他的小辮子,薛耀華撚著胡須想了半天,斟酌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呢……叫上公司的兄弟,幫你把這個綁了,事後,我想辦法,給他送到小地方的精神病醫院去。”
“那些地方審核的鬆,隻要錢到位,就算是正常人,也能給你弄成瘋子。”
江顏雖然重生一世,但到底社會經驗不如薛耀華這樣的老油條足。
把宋駿送去精神病醫院,這一點她還真沒想到。
她吐了口煙圈,眯眼問道:“你保證,他不會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