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秘書帶著保安進了辦公室,然而跟著他們進來的,還有四五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一下子就護住了黃惠。
兩相對峙,何以南被秘書扶到了沙發上,黃惠這才有些可惜的收了手。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黃惠昂頭挺胸道:“我跟何以南還沒離婚,我現在就是禾穗的老板娘,而且,我看你們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張培,當年還是我麵試的你吧,怎麼,現在你要對我動手?”
秘書張培避開了她燃著灼灼怒火的眼睛,訕訕道:“不敢,不敢……”
何以南氣得倒仰,“黃惠,你可真能裝啊,認識這麼多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個潑婦!”
黃惠寸步不讓,“好說,你何以南也不差,認識這麼多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這麼個見異思遷的賤男!”
眼看著何以南被氣得說不出話,宋涵莫名有些不安,何以南的妻子,怎麼跟傳說中那個沒有半點主見的家庭主婦不太一樣。
她咽了咽喉,柔聲道:“黃小姐,沒有感情的婚姻您又何必強求呢?以南已經不愛你了,你這樣,也隻是讓自己變得尷尬,就不能好聚好散嗎?我……”
“你閉嘴,我跟何以南說話,還沒你這個小三插嘴的份!”
黃惠厲聲打斷了宋涵,她揚起下巴,高傲的說道:“從前我還覺得宋涵你是個演技不錯的好演員,如今才發現,你也不過是個自甘下|賤的賤人罷了。”
“我沒有打你,不是因為我覺得你沒錯,隻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而已!賞你幾個雞蛋,已經是我客氣了,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
宋涵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當麵羞辱,尤其是房間裡還有這麼多人,一想到他們會怎麼看自己,她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何以南護美心切,一把將宋涵摟到了懷裡,“黃惠,你要恨就恨我吧,剛才那一場,就算我們已經兩清了,是,我是出軌了,可我早就不愛你了!你再糾纏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黃惠身體一顫,卻強行挺直了脊背:“兩清?你做夢!離婚就離婚,不過條件可不是你說了算,想讓我淨身出戶,你做夢!何以南,我們法庭見!”
話音剛落,她就踩著高跟鞋出了辦公室,離開禾穗大廈,黃惠甚至還記得要跟自己臨時租來的保全公司結賬,直到上了出租車,她才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她和何以南的婚姻,說起來還是已經過世的何老爺子決定的。
何老爺子知道自己兒子誌大才疏,就有心給他找個能持家的妻子,看來看去,就看中了畢業後就進了禾穗,一路升到了財務經理的黃惠。
黃惠聰穎能乾,難得的是長相秀美,非常符合何以南的審美。
在何老爺子的撮合下,兩人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新婚那幾年,兩人也過過幾年琴瑟和鳴的生活,隻是好景不長,何老爺子去世後,何以南接連出現決策上的失誤,雖然在黃惠的提醒下有驚無險,卻也讓大男子主義的何以南大為不滿,女兒一出生,就喊著要黃惠回家當家庭主婦。
黃惠心思靈巧,哪裡不知道丈夫這是對自己起了齟齬,再加上那幾年屢屢曝光的保姆虐嬰事件,為了家庭,也為了女兒,黃惠離開了公司,一心一意給何以南當小媳婦。
沒想到,她的犧牲換來的是丈夫的輕視與移情彆戀。
吃軟飯?黃惠心如刀割,他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
看著被掐出了血痕的手心,黃惠擦了擦淚,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喂,是給我寄視頻的那位好心人嗎?我是黃惠,對,我……我想跟你們合作,能見麵談談嗎?”
收到那個陌生郵件寄來的視頻時,黃惠曾下意識的為丈夫開脫: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丈夫不會對自己的。
然而不安卻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著黃惠,恰好趕上女兒暑假要去英國參加夏令營,她就買了機票偷偷回了國。
宋涵和何以南不敢外出,平日裡都是在何以南辦公室的休息室的偷情,黃惠從前在禾穗時,常常出入何以南的辦公室,門上還有她的指紋,她趁著晚上去了趟休息室,這間曾由她親手布置的房間此時已經布滿了另一個女|人的痕跡。
原來一切是真的。
隻是那時,黃惠心裡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丈夫前天還在和她視頻,讓她多休息,還說冬天要一家人去澳洲度假,他還願意騙自己,看來……和這個宋涵隻是逢場作戲吧。
她把所有的怒火多轉移到了宋涵身上,找人砸雞蛋,又因為顧及家庭和禾穗的聲譽讓那些人不要亂說話。
那個時候,她還自欺欺人的準備回加拿大,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依然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知道何以南說出要轉移財產,把公司留給他和宋涵的孩子時,黃惠才如夢初醒。
為母則強,女兒應該有的東西,她這個當母親的,一定要替她保護好!
所以,她當機立斷的錄下了何以南和宋涵的齷齪圖謀,又給之前聯係過的保全公司打了電話,為的就是在短兵相接的時候多上幾分勝算。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她的轉變,平靜道:“好,何太太,不,黃小姐你可以來H&S公司,條件,我們當麵談。”
“這個黃小姐怎麼突然變了?哎呀,你咬我|乾嘛?”
蘇越梨給掛了電話的霍之昀喂了顆荔枝,卻被對方趁機吮住了指尖。
男人並沒有用力咬,隻是在齒間輕磨了兩下,惹得蘇越梨嬌|聲顫顫,“你快鬆口啦,好|癢……”
霍之昀依言鬆開了嘴,目光深得仿佛濃墨,“我想你了……還要多久?”
蘇越梨做了個鬼臉,“等著吧,至少還要兩三天呢。”
她扯了扯霍之昀的臉,“真該拿鏡子照照你現在這幅餓狼樣子,整天就想著那事。”
霍餓狼半點沒有被戳破心思的不好意思,反而將灼熱的目光投到了蘇越梨柔若無骨的雪白小手上,“你都說我是餓狼了,哪有餓狼不開葷的?再說,正餐不能吃,甜點總可以吧。”
蘇越梨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呆了,正想把手縮到身後,就被男人搶先攥進手心揉|捏,“真的不行嗎?嗯?”
他眼睫毛生的密,定定看人時,拉長的眼尾無端透出幾分可憐,蘇越梨最受不了這個,眼看就要動搖,又想起一會要來的黃惠,連忙轉過臉抵擋男色|誘|惑,“不行,一會何以南他老婆不是要來嗎?”
話說到一半,她臉上潤出幾分淺粉,仿佛三月初綻的桃花,說不儘的羞怯,“再說……你……你每次都要鬨很久,萬一……萬一人家突然到了怎麼辦?”
霍之昀覺得她這樣實在是可憐可愛,忍不住湊過去恣意纏弄了一番,直把蘇越梨吻得氣喘籲籲,眼帶紅痕,這才罷手。
“想不到,我在你心裡……這麼厲害。”
男人咬著她耳尖,語氣裡滿是暢快自得,弄得蘇越梨臉熱的不行,兩人又廝|磨了一會,這才說起正事。
“黃惠她這次是徹底不打算回頭了?”
前天拍到何以南和宋涵夜宿避暑山莊的視頻後,霍之昀將證據曝光給媒體之前,額外發了一份何以南的妻子。
沒想到對方雖然連夜趕回了國,找人拿雞蛋打了宋涵之後,卻選擇原諒何以南。
相比蘇越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霍之昀就淡定多了:原本也過不是一步閒棋而已,能其作用最好,沒有用,也無所謂。
沒想到事情轉變的這麼快,不過一個下午,黃惠就改變了主意。
霍之昀嗯了一聲,“何以南想轉移財產,讓黃惠和女兒淨身出戶,這一點徹底把黃惠逼到死角了,為母則強,她自然要維護女兒的利益。”
蘇越梨麵露嫌惡,“這個何以南,真是個渣男!”
很快,黃惠就趕到了H&S公司,看到蘇越梨和霍之昀,她有些驚訝,卻很快鎮定了下來。
她將帶來的文件悉數放到了兩人眼前,擲地有聲的說道:“這些是我的籌碼,我隻有兩個要求:屬於我女兒的東西,我一點也不能讓,除此之外,我還要讓何以南和宋涵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