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哦?”遞給陳靜一杯咖啡,趙雅琪端著另一杯坐在陳靜對麵,適時的露出幾分好奇道“我倒想知道,說說看,雖然我估計都不是什麼好的看法”

“倒也不隻是隻針對你”陳靜輕輕呡了一口咖啡,笑道“整個後勤部的人都被看成鐵公雞,而作為後勤部長的你簡直就是機器人,不講一點情分,每次的軍需供給掐的死死的,一點寬裕都沒有”

“額,這聽起來好像是你的抱怨啊”趙雅琪輕笑“我覺得每次我劃撥的軍需物資都是搓搓有餘的,從沒有短缺過前線部隊的供給”

“人都是貪心的,軍需物資越多,戰術安排也就越多,死的人會更少,殺得敵人可以更多不是嗎”

“我是幽暗星雲的後勤總管,不能隻把眼光放在軍隊中,所以多餘的物資都在培養新一代,至於怎麼減少傷亡,增大殺敵都不是我該關心的事”

“偌大的幽暗星雲還會缺這點物資嗎?”陳靜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眼神中多出了一些不滿。

似乎沒有看到陳靜眼中的不滿,趙雅琪落地有聲“缺”

“如今幽暗星雲的計劃眾多,大多都是吃資源大戶,”趙雅琪放下咖啡杯,淡淡解釋道“我統籌全局,也隻不過是勉強收支平衡,不過若是你們同意將薛誓定下的戰利品上交比例提高,我也就能有多餘物資調配了”

“這不可能”陳靜直接搖頭道

“……”趙雅琪撇了眼陳靜,似乎決定了什麼,她起身從文案中抽出一份遞給陳靜,說道“這是後勤部討論出來的物資供給方案,你看一下吧”

“基礎供給加軍功兌換?”看完整份方案後,陳靜眉頭一挑,忽然問道“這份方案薛誓看過了沒有”

“他看過了”趙雅琪淡淡回答道

“那他同意了?”

“沒說不同意。”

“也沒說同意是吧。”

“嗯”

態度不明嗎?陳靜皺了皺眉頭,拿起方案遞還給了趙雅琪,說道“老一批跟著我們打拚天下的成員應該不會反對,但新加入的可能有些麻煩”

“不要寒了前線將士的心”

“嗯?”

“這是薛誓看了這份方案後說的話”趙雅琪纖長的手指在方案上敲了敲,說道“幾年了,我還是看不透現在的薛誓,他到底在想著什麼,我總感覺我的任何行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陳靜沉默片刻,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詢問道“這次我的部隊戰損嚴重,可以給我一份帝星學院募兵的許可令嗎?”

“這個任務”趙雅琪不知從哪裡摸出一份資料遞給陳靜,說道“這是規矩,不論在帝星學院能募兵多少,執行一次對應a級任務”

“謝了”陳靜接過任務看了一眼,道謝道,雖然都是a級任務,但a和a-還是有所區彆的。

“按規矩辦事而已”趙雅琪擺擺手,一副咱兩誰和誰的表情,看的陳靜噗嗤一笑。

“說實話啊”空曠的房間,即使陳靜也不由感受到一股孤獨寂寞的氛圍,她認真的盯著趙雅琪俏麗的臉龐,輕聲詢問道“你,真的願意把自己埋葬在這個墳墓裡嗎?”

“墳墓?”趙雅琪一愣,失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比喻,至於願不願意,你莫非就真的喜歡在戰場上拚殺,手中沾滿鮮血嗎?”

“當然不喜歡”陳靜立馬回答,看著敵人臨死前的怨毒,聽著敵人憤怒的詛咒,默默承受著身邊戰友死了一批又一批的痛苦,不知道多少個夜晚,陳靜都要在噩夢中驚醒,輾轉反側。

“還不是為了他”趙雅琪和陳靜異口同聲的開口,然而無言的對視一眼,同時尷尬的低下了頭,一抹羞紅同時出現在兩女的臉上。

“該死的薛大木頭,怎麼就那麼笨呢”無言的氛圍之中,兩女心頭思緒萬千,最後變成對某個一拖再拖的男人的不滿。

哢嚓

“大人。你怎麼了?”小丫頭迷茫的看了眼被薛誓一把捏碎的茶杯,隨後連忙找來毛巾想要幫薛誓把手擦乾。

“沒事”薛誓輕輕搖搖頭,拒絕了小丫頭的好意,就在剛才,薛誓平靜無波的心境居然出現一絲悸動,毫無準備之下,才導致薛誓沒有控製好力氣。

到底是什麼導致我心境悸動,是詛咒?惡念?還是殺意?薛誓緊緊皺起了眉頭,同時施展神通逆推來源,然而冥冥中一道氣機反噬令得薛誓氣血有些不穩。

居然是因果!

收回神通,薛誓的臉色有些疑惑,是什麼樣的因果居然可以無視薛誓的防備直接動蕩薛誓的心境。

“少爺?”看見自家大人沉思的樣子,小丫頭輕聲呼喚了一句

“愚蠢”

“啊?!”一聲輕喝,嚇得小丫頭渾身一抖,連忙低下頭認錯。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不過沒關係,下一秒,薛誓就看著她淡淡的指責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末世,能活下來不擔心生活的老人哪一個不是城府頗深”薛誓看著小丫頭,同時手一揮,一段影像出現,“一天之內,這個老人才賣出去幾件東西,得到的利潤怎麼可能夠他吃飯?你一直待在他身邊不知道嗎?”

薛誓的聲音雖輕,但卻不由令小丫頭呆滯,她張張口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這麼大的疑點她居然沒有注意。

“還有,這座城市有多少人,多大,以及一些不大不小的秘聞,是一個普通街頭擺攤的老人有心情或者有資格知道的嗎?”

小丫頭頭低得更深了,她忘了,或者說帝星城的生活麻痹了她,讓她忘了,如今是末世,普通人需要為今天能不能吃飽飯擔憂,怎麼可能有心情知道這些事。

“另外,我簡直想罵你豬腦袋,整條街的攤鋪都被收保護費,結果這個老人的攤子就好像沒有被看到,你不好奇?人家一句他交了年費的你居然就相信了,簡直就是豬,不,豬估計都會好奇”

“此外……”薛誓剛想繼續指責一下小丫頭,結果看見小丫頭頭都快埋到地底的樣子,不知為何,一揮袖子,說道“頭抬起來,收拾一下,我們離開這裡”

“哦”小丫頭低低應了一聲,抬手抹了抹眼睛,低頭走了。

一個小時後,背負雙手一派高人風範的薛誓皺了皺眉頭。

那小妮子收拾點東西怎麼收拾了這麼久?

等了那麼久。有些不耐煩的薛誓將神識一瞬間擴展到了小丫頭的房間。於是,幽帝同學的表情凝固了。

“……”

小丫頭的房間中一片整齊,但凡是小丫頭的東西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薛誓一眼就看出,是小丫頭收拾好了所有東西,然後……

就走了

就走了

一個人就走了

沒有跟幽帝打一聲招呼,小丫頭就拎著行李走了。

“真是給我添麻煩”薛誓輕笑一聲,一縷神識順著小丫頭殘留下來的氣息跟了上去。

幾個呼吸後,一縷冷冽的目光在薛誓眼中閃過“不長眼的螻蟻還真是到處都是”

“人呢?”

距離薛誓所住的酒店不遠處的一棟樓房頂層,幾個一直監視著薛誓房間的人一愣,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那麼男人怎麼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你們是在找我嗎?”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忽然在這個房間的幾個人背後響起,赫然正是那被他們所監視的男人的聲音。

至於薛誓是怎麼突然出現的,這已經不在幾個監視者的考慮當中,因為一股龐大的氣勢牢牢壓在他們身上以及精神上。

“說,誰派你們來的”

“楊家”

在薛誓靈魂威勢的震懾之下,這幾個監視者已經失去了自主的思考能力,還不待薛誓詳細問下去,幾個人已經把相關的一切全部吐露了出來。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之後,薛誓一步踏出,就好像是通過了一扇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薛誓消失後,幾個監視者整齊的倒在了地上,空洞的眼神盯著天花板,在薛誓毫不客氣的威壓下,這群人已經成為了植物人。

空氣中仿佛有一扇門打開,薛誓從中邁步而出,他看了眼腳下那一片片的院子,這裡,就是那些人交代出來的楊家的地址。

一縷神識悄無聲息的掃過整個楊家,楊家的一切全都暴露在薛誓的眼中,包括某些黑暗的事情。

沒有?

薛誓有些不耐煩了,之前他發現小丫頭被一群與方才那些監視者擁有同樣功法的人帶走後,由於不想大動乾戈才放棄了地毯式搜查,然而如今還是沒有找到,於是。身為幽帝的薛誓他不耐煩了。

天黑了,明明方才還是上午,然而幾個呼吸間,黑暗就這麼籠罩了這座龐大的城池,薛誓強悍的神識籠罩住整個城池,肆無忌憚的翻遍整個城池。

沒有?

神識再增,城池上空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緩緩凝聚而出,同時伴隨著淡淡的威勢,久居億萬人之上,順者昌,逆者亡。

這是薛誓的帝威,被天地認可,人族氣運承認,加上庇佑億萬人族的功德所誕生出的勢。

整個城池安靜了,原本因為異象無比喧囂的城池忽然安靜了下來,凡是人族,一種血脈深處傳出的激動令所有人有著一股跪下的衝動。

一批又一批抵抗不住血脈衝動的人族跪下了。

一縷縷除了薛誓之外無人可見的信仰之力緩緩向薛誓彙集。

黑暗已經包括但不限於這座城池,它正隨著薛誓神識的擴張而擴張。

城池之外的荒野上,一個身穿潔白色長裙,蒙著一塊麵紗的女人正提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在飛速逃離。

她們的背後,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著光明正不斷向她們逼近。

雖然女人逃離的速度很快,但黑暗擴張的速度更快,很快,黑暗就觸及到了她們。

“找到了”城池中,薛誓微閉著的眼睛忽然張開,空間之門出現,薛誓一步踏入,空間之門閉上消失。

荒野中,白裙女人被黑暗籠罩住之後不由一陣驚恐,不由停下來戒備的看著周圍。然而下一秒,黑暗消失,光明又重新主宰了這片空間。

怎麼回事?女人驚訝的不明所以之時,她手上的女孩又開始掙紮了起來。

“快點放了我”

女人熟練的敲在女孩頭上,又成功的把她打昏了過去,看女人這動作,很顯然,她已經做過不止一次。

麻利的處理完女孩,女人拎著女孩正打算繼續跑路,這個地方太詭異了,自己還是趕緊跑比較好。

“你想帶著我的人到哪裡去”

伴隨著一聲冷冽的質問,一支修長白皙的令絕大多數女人嫉妒的手掌抓住了女人的肩膀,硬生生將半個身子遁入虛空的女人扯了回來。

女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覺手裡一空,女人手中拎著的女孩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剛出站的男人手上。

“你是什麼人?”看著這忽然出現的男人,女人試探的將神識放了過去,然而神識仿佛進入了無底深淵,又仿佛那裡隻是普普通通的空氣,怪異的感覺令女人無比戒備。

薛誓淡淡了掃了眼這個女人,平淡的眼神卻仿佛是遠古巨獸的凝視,在這個眼神下,女人隻感覺自己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不知不覺中,冷汗已經打濕了她的後背。

僅僅隻是看了女人一眼,薛誓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小丫頭的身上,

仔細的檢查了之後,發現小丫頭沒什麼事,隻是被打昏了過去之後,薛誓直接把小丫頭往肩膀上一丟,隨後才有功夫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女人的長裙上的紋飾給了薛誓一種熟悉感。以及女人看著薛誓的目光中,恐懼中還帶有倔強以及淡淡的厭惡也給了薛誓一種眼熟的感覺,似乎從前在哪裡見過類似的目光。

女人僵硬的站在那裡,眼前這個看似懶散的男人的目光淡淡的掃視在她的身上,不帶有一絲情感,仿佛就是在看一件東西。

在這道目光下,憤怒的火焰在女人的心中熊熊燃起,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敢,怎麼敢以這種目光打量我。

被袖子擋住的玉手中,一樣東西悄悄被女人從納戒中取了出來,輕輕的握在手中。

當薛誓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精神稍微有些分散之時,女人動了。

一道黑影狠狠砸向了薛誓,薛誓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輕微的破裂聲中,一團綠色的煙霧籠罩住薛誓,並且在不斷擴張,空氣中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音,仿佛是柴火燃燒爆裂的輕響。

這煙霧,居然連空氣也能腐蝕。

偷襲成功,女人謹慎的盯著煙霧中,雖然脫凡境碧玉蛇的毒囊搬山境一個不小心也得半死不活,女人相信,這個帶給她恐懼感的男人至少也會受到重創。

女人的背後,一道扛著另外一個人的人影緩緩浮現,一支手緩緩卻有力的抓向女人修長白皙的玉頸。

一股死亡的恐懼忽然在女人心中浮現,是在身後。

女人猛的轉過身,正巧看到那支已經快碰到自己脖子的手以及一雙冰寒徹骨的眼睛。

女人體內能量猛的提動,身形就要爆退離開,然而那雙眼睛中,血紅色的瞳孔忽然出現。

女人即將離開的身體就那麼停頓了下來,一雙迷人的眼睛迷茫了一瞬間。

僅僅隻是一瞬間,然而當女人回過神來時,那隻手已經牢牢捏在了她的脖子上。肆意的抖了抖。

恍若遭受到了雷擊,女人的瞳孔豁然長大,嘴巴微微張開,女人隻感覺渾身發麻,軟弱無力,體內的能量也被一道黑色的能量橫衝直撞攪動的混亂無比,根本無法調集起來做出反抗。

女人閉上了眼睛,她認命了,先不說她現在已經渾身無力,能量也被打亂,單說那道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的黑色能量,其質量之高已經到達了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一絲毀滅,黑暗,死亡的意境充斥在這道黑色能量當中。

女人絕望了,她居然惹到了領悟了意的強者,而且領悟的不止一道,每一道都是罕見至極,也無比強大的意境。

哪怕女人狀態完好,手段儘出,在這種強者眼中,她依舊還是一根手指可以碾壓的螻蟻。

“那個女瘋子。”薛誓總算想起了那種熟悉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當年,薛誓率領幽暗星雲的鐵騎踏遍了那個小世界的角角落落,以戰養戰,收刮人才,建立完善的地圖,那段時間,幽暗星雲的強大化作的陰影盤踞在無數人的心中。

當然,那段時間,幽暗星雲鐵騎化作的滾滾洪流也遇到了不少礁石。

其中就有那個女瘋子,薛誓尤還記得那個女瘋子派遣屬下裝作難民混進幽暗星雲當中,用幾個月時間消除了所有人的戒心並且爬上了幽暗星雲某些高層的床。

挑撥,離間,泄密,乃至最後用自己的生命去栽贓,幾乎使幽暗星雲的大軍崩潰,陷入內亂。

最後還是薛誓以及王浩然等核心高層以絕對的武力和高度的獨裁集權強製幽暗星雲大軍將矛盾外移。攻城拔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這是女瘋子對幽暗星雲的第一次出手,之後,仿佛是認定了幽暗星雲一般,源源不斷有受到挑撥不斷來襲的敵人,莫名其妙就斷了幽暗星雲的通商渠道等等。

最奇葩的是,某一天,幽暗星雲的白虎弓騎離奇失蹤了一支,居然是被女瘋子忽悠走了。

當然,女瘋子讓薛誓不好過,薛誓也沒讓她好過到哪裡去,某一天,煩不勝煩的薛誓帶領一隊精銳蠻狠的闖進那些莫名其妙斷了與幽暗星雲斷了生意的商人家中,一步步抽絲剝繭,順藤摸瓜。

無數幽暗星雲的將士團團圍住某一座城池,那裡就是女瘋子的大本營。

這一戰,以女瘋子積蓄已久的勢力全軍覆沒,女瘋子在薛誓手下艱難逃的性命,幽暗星雲損兵折將而結束。

在小世界中,女瘋子與薛誓明裡暗裡數次交手,女瘋子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讓幽暗星雲處處樹敵,薛誓也不含糊,來多少殺多少,一得到女瘋子大本營的位置,毫不客氣的大軍壓境,不玩陰謀詭計,就用絕對的實力碾壓過去。

或許是出了小世界之後,幽暗星雲發展的實在太過迅速,完全不是女瘋子偷偷摸摸積攢勢力所能比擬的。所以,薛誓漸漸忘了女瘋子的存在。

“帝女宮的人”

帝女宮就是女瘋子創建的勢力名字,全女性成員,奉行女權主義,對男性很不友好。

聽到帝女宮三個字,女人驚愕的看著薛誓,眼中的詫異無比清晰,她不明白,帝女宮潛伏在暗中,不顯山不漏水,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是新加入的成員,如果是帝女宮的那些老成員的話,應該已經認出了自己,畢竟,自己可是追殺了她們數十次的仇恨名單榜首。

想必她們已經恨我恨到骨子裡麵去了吧,薛誓莞爾一笑,隨手掏出一根獸筋做成的繩子,捆在了這個帝女宮的新成員腰間。

一手拉著這個還楞楞的帝女宮萌新,一手扛著小丫頭,薛誓就這麼走了。

某處神秘的空間,無數劍刃被隨意放置在這裡,一股股不同的劍意充斥在這片空間之中。

而就在這片空間中心,無數長劍崩斷的中央,一個渾身,滿身傷痕盤坐在地上的青年人眼皮動了動,隨後輕輕的張開。

我是誰?

青年人迷茫的看著周圍。

蜀山劍派三十七代掌門楚流?還是太上長老劍守?……

青年隻感覺自己的腦海中,無數記憶在翻滾湧現,那是一個個輝煌的傳說人物。

不對,我是幽暗星雲副統帥,封號劍皇的王浩然。

我叫王浩然!

五個字徹底壓製住無數翻滾的記憶,青年的眼睛恢複了清明。

真是危險呐,王浩然揉了揉腦袋,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後怕。

進了這個蜀山的傳承之地,劍意考核很簡單,王浩然輕輕鬆鬆就過了。

但之後,用劍意與留存在這片空間中的無數蜀山英豪的劍意戰鬥,死了萬事成空,而贏了則是吞噬蜀山英豪們的劍意煉體。煉體的同時還要注意不要被劍意中殘留的意識奪舍。

一次次的戰鬥,王浩然的體質在悄然變化,逐漸形成劍體。

然而當所有戰鬥結束後,王浩然才發現自己的劍意已經駁雜不堪,連忙打坐煉化劍意,沒想到這一煉就是長久的歲月,差點令王浩然迷失了自我,被殘留的蜀山英豪占據意識。

真不知道以往的那些蜀山弟子是怎麼通過這考驗的,莫非都被先輩奪舍了不成。

其實這點王浩然倒是誤會了,經過漫長的歲月,這蜀山傳承之地中,那道及時將弟子送出此地的保障已然損毀。偏偏王浩然又不知道,一個勁的以為要打通關才行。幸好長久的歲月下來,這裡的殘留意識早已薄弱,否則王浩然早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如今王浩然打通了關,收獲自然是巨大的,體質變為了後天劍體,與先天劍體天生親近劍道不同,王浩然的後天劍體包容無數劍意,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也不知道進來這麼久了,劍三他們有沒有撐住”王浩然喃喃自語,拔出了身邊那柄三尺長劍,輕輕撫摸劍身的坑坑窪窪“辛苦了,我回去就為你重新鍛造”

三尺長劍輕輕顫動,發出一絲輕鳴,好似在歡呼雀躍。

走吧

王浩然提起長劍,看了眼方向,向著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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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痛快”蜀山山峰上的廣場上,一個剛從前線換下來吊著一隻手的魁梧大漢一把抓起篝火上還在滋滋作響的烤肉,狠狠撕了一口,滿臉的痛快。

“喂喂喂,你他娘給勞資留點啊”烤肉的人看見大漢幾口吃完烤肉之後又向剩下的烤肉伸出魔爪,連忙一把拍開魔爪,笑罵道“喏,給你最後一塊”

大漢看著手中不夠他一口吃的肉塊,再看看篝火上大塊大塊的烤肉,滿臉的鬱悶,嘟噥道“算了,將就著吃了。”

“哈哈哈,過來我這邊。他不給你吃我給你吃”旁邊的另一堆篝火那裡,一大塊烤肉丟向了大漢,還招呼道“給我說說,前線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大漢展現出與身形毫不般配的速度蹲在了那堆篝火邊上,一邊大口吃肉,一邊說道“那些狗崽子們還在猛攻陣法,真是煩”

蜀山前線上,法術,箭雨,巨石,無數攻擊不間斷的狠狠砸向那層薄薄的光幕,帶起陣陣波瀾。

這裡已經是蜀山最後的幾道陣法屏障,這些日子來,萬族幾乎是用命堆平了那些殺陣,可以說是一寸山河一寸血。

幸好由於萬族互相看不順眼,雖然一開始在大前提下保持一致對外,但在士兵,高層不斷被暗殺,外出巡邏的小隊變成了一堆屍體後,這份危險的合作就破裂了。

誰知道是不是其他族的人殺了人結果把責任推給人族啊,不能相信他們。

貪婪多疑不僅是人族的特權,也是所有生靈難以避開的弊端。正因為他們的多疑,也大大延遲了攻破陣法的速度。

無窮劍意忽然出現直衝雲霄,似乎把天都捅出了個窟窿。

攻擊防禦陣法的萬族軍隊停下了,守衛陣法的幽暗星雲的人也都停下了。

荒野中,四處獵殺魔獸的薛誓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蜀山的方向

整個祖地,不知道多少強者都將目光投向了蜀山。

又是這種劍意,蜀山的戰局揭曉了嗎?是萬族攻破了蜀山,還是幽暗星雲成功防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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