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候,牛嬤嬤陪著顧嘉的女先生推開了門:“二姑娘。”
牛嬤嬤一推開門,就看到顧姍好像凶巴巴地對著顧嘉,伸出手來仿佛要去打顧嘉。
牛嬤嬤愣了下,皺眉看著顧姍。
顧姍的手僵在半空中,怔了半晌,訕訕地收回。
牛嬤嬤疑惑地問:“這,這是怎麼了?”
顧姍忙努力擠出笑來:“沒事,沒事,我看妹妹肩膀上有個蟲子,便想著幫她捏一下。”
顧嘉卻沒接話這一茬,她笑著向那女先生打招呼道:“先生,你過來了,快請坐。”
說著招呼七巧看茶。
顧姍也隻能勉強跟著顧嘉一起拜見了女先生,之後借故就要離開。
顧嘉卻是不讓她走的:“姐姐,我是對這字帖有些疑問,便讓七巧兒過去把先生叫過來給我傳道受業解惑,如今姐姐在,也跟著一起聽聽。”
顧姍一聽這個頭更大,就要走。
紅穗兒擋在門口,不讓走。
顧姍沒奈何,隻能心存僥幸,繼續留在這裡。
顧嘉把那字帖奉給了女先生:“先生,你看,這字,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和你當時交給我的不太一樣,可是你知道的,我識字也不多,竟分不出哪裡不太一樣。”
女先生疑惑地接過來,仔細看了後,大驚:“你可曾照著這個練過?”
顧嘉:“還沒有,這不是晌午才從先生那裡拿過來,之後恰好姐姐過來,還未曾練過。”
女先生再次低頭翻著那字帖,擰眉不語。
牛嬤嬤意識到了什麼:“先生,這字帖有什麼不對嗎?”
女先生為難地看了看牛嬤嬤,畢竟這侯門之中的**,是她一個女先生所不懂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說出來,但到底是為人先生的,她猶豫了下,還是咬牙說道:“這個字帖,是被人修改過的,比如這裡麵,本來沒有這一瞥,卻被加上了。還有這裡,加了兩橫。”
好好的字,就這麼被篡改了。
如果顧嘉真得照著這個學習練字,那練出來根本就是錯誤的!
牛嬤嬤一聽,大驚失色,快步過去,接過來那字帖翻看。
但是她是不識字的,哪能翻看出什麼,隻是照著那樣女先生的話看,仿佛那多出來的橫還有瞥,確實字跡比較新鮮,甚至看著仿佛沒有乾透的樣子!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緩慢地抬起頭,望向旁邊的顧姍。
顧姍頓時變了臉色:“這個和我無關,我根本沒碰過那字帖!”
旁邊的紅穗兒突然大聲道:“不對,就是你碰過,我親眼看到你碰了!”
顧姍冷冷地瞪了眼紅穗兒:“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動了?若是我動了,你既是你家姑娘忠心耿耿的丫鬟,為什麼不製止我?當時不說話,如今卻來這裡說這種,怕不是故意要冤枉我。”
這時候顧姍身邊的丫鬟綠綾兒也道:“紅穗兒因為當初姑娘曾經罰過她,一直心存怨恨,這是故意的。”
紅穗兒跺腳:“我沒有心存怨恨,我就是看到她拿了筆在姑娘的字帖上寫了什麼,但是我又不認識字,哪裡知道寫了什麼,並不敢胡亂說。”
綠綾兒惱了,上前掐腰:“你這小賤丫頭,白眉赤眼,你亂嚼舌根,不要以為被二姑娘要過去你就一步登天了!竟然膽大包天無中生有,枉口拔舌敢誣陷姑娘,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嗎?”
紅穗兒不甘示弱,對罵:“你這小賤婢兒,胡攪蠻纏,你顛倒黑白,你不要以為你大姑娘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大姑娘竟然敢來篡改二姑娘的字帖,這是按的什麼心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房裡出來一窩子賊心!”
兩個人吵著間,牛嬤嬤看不下去了,跺腳恨道:“你們兩個小賤婢,都快閉嘴!這件事既是姑娘間的糾葛,就不是你我能斷案的,還不趕緊地請夫人過來做個了斷!”
七巧兒聽牛嬤嬤這麼說,又得了顧嘉眼色,撒丫子就往外跑,去請彭氏了。
顧姍乍聽說去請彭氏,還有絲慌亂,不過後來一想,頓時心安了。
她想著母親到底是疼愛自己的,自己也深知母親的性子,到時候哭一番,隻說顧嘉手底下的紅穗兒故意陷害自己,母親焉有不信的?
顧嘉就算是一口咬定自己做的,那她有證據嗎?沒證據還不是空口白說!至於區區小丫鬟,那都不算證據的,若丫鬟能當證據,自己隨時可以挑出兩個丫鬟來給自己作證清白。
這麼一想,她就心安了。
恰好這時候魯嬤嬤也急匆匆進來了,她一把撲到魯嬤嬤懷裡,委屈地大哭:“我這是沒臉見人了,竟被人如此冤屈,我堂堂侯府千金,也是從小受夫人教誨的,又怎麼會做出這等事來!”
魯嬤嬤自是一臉心疼地摟著她哄她,偶爾間看一眼顧嘉這邊,卻是冷笑:“等夫人來了,倒是要讓夫人評個是非曲直!”
顧姍越發惺惺作態作勢哭道:“今日之事,我絕不善罷甘休,不還我清白,我寧願去死!”
顧嘉冷眼旁觀,笑,心中卻是想,上輩子真沒發現你就這麼會演戲,定是以為我拿不出證據,才有恃無恐地嚷著自己要清白不然就去死。
顧姍看顧嘉這般,心中恨極,想著今日看來做戲要做足,乾脆把自己頭發弄了個散亂,哭嚷著說這日子沒法過了,還說要求著爹娘乾脆把自己送到鄉下去。
正鬨著間,卻見博野侯連同彭氏一起來了,後麵竟然還跟著兩位少爺。
得得得,全都到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紅包晚上發,昨天沒睡好,頭疼欲裂,急需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