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不是嗎,這不是你帶來的?”
他房裡可沒這種丫鬟,確切地說,他院子裡就沒這種年輕小姑娘。
他一向都是要小廝伺候的。
顧嘉噗地笑起來:“二少爺,你可冤枉我了,這確實是你自己的丫鬟。”
說著,她吩咐陳小溪道:“說說吧。”
陳小溪哭著道:“我,我是陳小溪……”
齊二皺眉,他哪記得陳小溪是誰?他從來不記這些丫鬟的姓名的。
顧嘉隻好道:“這是陳生的妹妹。”
齊二聽得,這才想起來了,他也記起來顧嘉還提過這事兒。
當下瞥了她一眼,無奈地道:“打發出去,快打發出去吧。”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自家男人遭了這種麻煩,瞧她那笑的……
齊二板起臉,他覺得晚上的時候他得好好教教她,什麼叫尊夫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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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把那陳小溪給打發了,隨便打發著嫁了一個,並不算好的人家,且那小夥子腿上有些不便利,陳小溪自己哭得跟什麼似的,這時候想起來那管事的兒子,突然後悔起來。
但是這時候已經晚了,看在她哥哥的份上,不把她發賣了已經是主家莫大的恩了。
陳生自然也不好在齊二這邊伺候,他也是沒臉了,最後求了齊二,派出去莊子上了,這件事算是了結。
顧嘉還特特地去回稟了容氏,容氏聽說,卻是不在意的:“不安分丫鬟,早該打發,你做事不要手軟。”
顧嘉連聲稱是。
才娶進門的媳婦,下手也不好太重,重了彆人笑話的,輕了也無非是彆人說一句手軟,倒是沒什麼。
而這幾日,最讓顧嘉煩惱的是另一樁,齊二每晚都要教她尊夫重道,這夜夜下去,可不得了,他能熬得住,她卻熬不住的。
她還得好好學管賬上進呢!
顧嘉和齊二抗爭了一番,齊二終於回歸正途,專心教顧嘉看賬,這夫妻之間教東西,自然和師徒教東西不同。
齊二是摟著嬌妻在懷裡,手裡拿著帳子,教幾下,便俯首在耳朵那裡問,這個聽懂了嗎?
顧嘉臉紅耳赤,掙脫他,努力地看賬。
可是架不住這裡一邊學著,那裡還要衝她耳朵吹口氣,那滋味可真是——
不提也罷。
不過雖然齊二教起來並不夠端莊,但顧嘉這個人還算有些小聰明,之前又看過自己鋪子裡的賬,三番五次的,慢慢也學會了,不但學會了,還舉一反三,有了點自己的領悟。
她再把府裡的賬目好好翻了翻,慢慢地竟然頗看出裡麵幾個紕漏來,她開始都不敢確定的,特特地等著的齊二回來看,齊二看了後,又算了幾遍,最後終於道:“這件事不可輕忽,你還是去找母親確認下,查清楚這幾筆賬目的來往。”
顧嘉見齊二這麼說,心裡自然是有些小得意,不過也不好太明顯,當晚繼續和齊二被翻紅浪,獎賞他這當先生的教得好,到了第二日,爬起來,便過去,學齊二素著臉,讓那些嬤嬤過來,她要問話。
那些嬤嬤聽說顧嘉要問話,好像是說賬目有問題,開始還是有些怕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些怵頭。
後來其中一個胡嬤嬤道:“這怕什麼,不過是個年輕媳婦罷了,才進門的,就連大少奶奶那種大家出身的都沒出看出來,難道她還能翻出風浪來?我聽說啊,這二少奶奶彆看是侯府裡出來的姑娘,明著是個千金小姐,但其實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她根本不識字,不懂事,至於大家族的賬目,更是沒看過的。”
眾人聽得胡嬤嬤這麼說,頓時有底氣了,也不怕了。
是了,她們都是成了精的,在這國公府裡摸滾打爬一輩子,那大少奶奶是王府裡出來的都被糊弄過去了,難道一個不懂事的小媳婦還能揪出什麼來?
當下全都腰杆硬了,背也直了,坦然地進去,且看顧嘉唱出什麼戲來。
顧嘉看她們這樣子,知道根本不把自己看在眼裡的。
現在翔雲郡主那裡懷著身子,而容氏不怎麼理家,若是自己不能管束住她們,那以後她怕是根本管不住這個家,到時候容氏失望,隻能再尋彆人,或者容氏自己親手來辦,那自己就算是輸了。
所以她必須讓這些嬤嬤服服帖帖。
而這一群囂張的嬤嬤,不給她們指出那些紕漏來,她們是不會死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