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質好像天生怕冷,該穿得再暖和些。今日進宮,恰遇上往年一位朋友,如今正好掌管著各地進貢登記,說是有一些多出來的白貂絨,我便要過來了,等過了年你拿去做一件白貂大衣來穿。”
顧嘉一聽,有些意外:“竟有這個?你買了?貴嗎?”
齊二抬眼瞥了她一下,難得她一如既往地關心銀錢,一聽白貂絨大氅,竟然想的不是喜歡,而是貴不貴。
這操心銀錢的性子真是至今不改。
當下道:“這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就是好東西,又是外麵進貢的,自然不能和外麵隨便得來的比,那都是上等的,貴賤都好,能買到就是賺了。”
顧嘉心裡自然是喜歡。
他說這話,意思不就是說,隻要你喜歡,貴了也沒什麼,都給你買,你不用操心價格!
聽著心裡就舒坦,哪怕心疼銀子,也覺得開心。
一個女子能得夫君如此寵愛,夫複何求?
當下那什麼南平王世子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顧嘉蹭過去,偎依在齊二懷裡,摟著那壯實的腰杆:“夫君是真心疼我的。”
齊二抬起眼來,手指插到了她的發絲中,馨香的發絲散開來後格外的柔軟,觸感極好:“我好嗎?”
顧嘉連連點頭:“好好好!”
齊二:“那我有沒有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有沒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顧嘉一愣,之後噗地笑出來,她趴伏在齊二身上,笑得纖細柔軟的身子一顫一顫的,那大把的青絲都跟著抖。
齊二按住她在自己的胸膛上,牢牢地釘住:“說啊。”
顧嘉抱住齊二的脖子,坐直了去夠他的下巴,唇兒輕輕印在那下巴上。
嬌嫩如花的嘴唇蹭上那帶著青茬根的下巴,輕輕磨蹭,之後低聲道:“那都是外人,怎麼可以和夫君比呢!”
齊二抬起手,按住她的腦後,再微微低首,直接含住了那唇。
外麵天刮起了東北風,陰雲密布,看上去是要下大雪了。
屋子裡卻是暖和得很,鐘鳴鼎食家的富貴總是能讓人享受到和尋常人不同的舒坦,便是在這天寒地冷的冬日裡也不例外。
齊二知道天還沒黑下來,他應該起來讀讀書,或者寫寫字,再不濟也過去和父親兄長商討下如今朝中的幾件大事。
可是他不想。
她的身子比起自己沁涼單薄,但是一旦被他摟在懷裡,一旦被他動作起來,那就變成了錦緞般的柔膩溫軟,帶著潤潮,會緊密地夾裹住他。
這是很要命的。
一旦進去,便泥足深陷,拔不出來了。
過了很久後,齊二抱著懷裡那軟綿綿的人兒,將剛硬的臉埋在皚皚白雪之中,嘬著那朵絕豔紅梅,舍不得分開的。
顧嘉低聲哼哼著,她才懊惱自己把那個畫冊給了齊二讓他學壞了,如今又開始覺得……好像也不錯。
正哼著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那件重要的事。
於是她立即從那旎渦中清醒過來,推了推齊二的腦袋:“你先停下,我想起來個事,那個南平王世子……”
她這裡話沒說完,齊二便下狠口了。
他嘬住,一扯。
顧嘉“呀”的一聲,恨得揪了下他頭發,之後拚命地要推開他。
齊二才不能被推開呢,他吃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被推開?所以他越發埋首在那裡,幾乎是用牙齒來折磨她,時輕時重,時緩時急。
顧嘉記掛著那丹藥的事,她覺得自己得儘快告訴齊二,便推著他道:“你彆光想著這個,我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齊二根本沒離開嘴:“什麼事。”
聲音含糊沙啞。
顧嘉無奈:“我今日在宮裡,可是聽說南平王世子要和人定親了,你猜他和誰定親啊?”
齊二又是一口,含糊地道:“我才不關心他娶哪個!”
反正不會娶他的嘉嘉了。
他的嘉嘉是他的,南平王世子這輩子是彆想肖想了。
顧嘉:“我可是聽說了許多,不光是他成親的事,還有,還有其他——”
齊二低下頭不吭聲。
顧嘉一個激靈,低叫出聲,叫得聲音又嬌又濕:“哎呀——”
這是什麼滋味,說不上是疼還是酥,反正受不住了!
顧嘉險些哭出來:“你且緩一緩,我和你說正事呢!”
齊二:“我這才是正事,南平王世子娶親,不是正事。”
什麼南平王世子,齊二隻想一拳頭把他打到天邊去。
顧嘉這下子是真受不了了:“可我是要說丹藥的事!南平王世子給皇上送了丹藥,我隻怕那個丹藥不好,怕是對皇上不好呢!”
這話一喊出來,齊二的動作終於停下來了。
他皺眉,從白雪皚皚之中抬起頭來。
唇上還帶著可疑的濕潤,麵上更是染著紅暈,鼻子上被蹭了脂粉,這沉迷脂粉窩的樣子再配上他如今再那嚴肅不過的神情,真是——
顧嘉都不忍看了。
但是齊二卻渾然不覺,望著顧嘉,正色道:“南平王世子給皇上進獻了丹藥,然後呢?為什麼說對皇上不好?怎麼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