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③②【一更】(2 / 2)

大國重器[快穿] 上官賞花 12107 字 11個月前

而此時,地勤人員已經朝她衝了過來,打開變形的座艙蓋,將舷梯挪到艙門。

程舟言的眼裡還含著淚水,看到許淩霄摘下頭盔時,額頭的血跡,瞬間就不淡定了,她卻語氣平靜地說了句:“查一下操縱。”

話剛說完,一縷血線就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淩霄!”

眾人一把扶住她,卻被她抬手搭住了肩,說道:“送我回宿舍。”

“好,好!”

設計師們迅速展開了地麵徹查,機務和技術人員將飛機打開,裡麵的每一個零件,此刻已經是無價之寶,意義非凡。

黃工拍了拍程舟言的肩膀,聲音哽咽道:“淩霄,是用命把飛機帶回來了。”

程舟言拿著手帕,捂住了臉。

一旁的柳向蘅,則抬頭望向了這無儘的藍天:“咱們淩霄,和少微一樣,都是航空英雄。”

這句話一說,黃工的嘴唇也忍不住顫抖:“舟言啊,這裡有我們,你放心去南部吧。”

此時,剛回到宿舍的許淩霄,衝向了盥洗台,終於忍不住,吐了起來。

許淩霄飛吐了,這對飛行員來說,就像遊泳嗆了口水,吃飯咬了下舌頭一樣,不是事兒。

她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著冰涼的水,在臉上衝了幾遍,額頭的傷口再次化出了血,順著指縫滴落,流向出水口。

這時,身後有人開門,是警衛員的聲音:“許長官,你讓醫護看一下……”

話音未落,她手裡的毛巾一下甩到了水池裡,轉身的瞬間,長筒軍靴猛地將一角的椅子踢翻,伴隨一片混亂,許淩霄邁著長腿徑直走出了房門。

“誒,許長官!”

這時,身後的警衛員和醫護追著她走,一路跟進了行政樓。

隻見許淩霄一把轉開了房門,招呼也沒打,就拿起了程舟言辦公室裡的座機,撥了個號碼。

醫護們都熟知許淩霄的脾氣,她現在臉色沉得發白,遂都不說話了,隻是在她站定打電話的時候,趕緊打開醫護箱,踮起腳,一手撥開劉海,一邊處理傷口。

許淩霄的眉眼冷得像冰,朝電話那頭說道:“喂,我找程少微。”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說道:“許淩霄,保密紀律第二條第一款,不該知道的秘密,不要問。”

許淩霄冷笑了聲,一把打開了醫護人員的手,這時,他們就著急了:“許長官,你的傷口必須要儘快處理!”

電話那頭的人皺了皺眉:“你受傷了?”

許淩霄牙齦咬出了血:“許延之,我就問你,程少微,是死,是活。”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渾濁,這個回答很難嗎,許淩霄覺得自己有資格知道,生還是死。

忽然,辦公室門外走進了一道身影,警衛員愣了下:“程總師?”

醫護還在給許淩霄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她沒有回頭,隻捏著電話筒的手,因為用力而骨節泛白。

“這個問題,那麼難回答嗎?”

許淩霄的聲音,很冷,冷得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寒氣。

許延之說道:“是,很難。”

“我現在申請到南部戰區,許延之,你同意,就立刻派直升機過來,你不同意,我自己立刻飛過去。你彆拿處分壓我,還有,你把沈鹿鳴給我叫過來,馬上!”

這年頭,還有小子教老子做事,但她最後那一聲,幾乎是歇斯底裡,醫護人員嚇得手裡的鑷子又掉在了地上。

程舟言彎下身,從地上拾了起來。

許淩霄一轉身,就看到程舟言灰白的臉色——

“程少微,墜機了。”

她一雙還帶著寒氣的眼眸,驀然一怔,瞳仁顫顫。

程舟言終於不瞞她了,事實上,誰都知道,除了許淩霄。

她握著電話聽筒,那頭的許延之說道:“你就乖乖呆在良城,哪裡都彆去!”

“什麼時候的事?”

她問。

許延之頓了頓:“昨晚七點二十分。”

許淩霄隻覺頭頂一陣暈眩,單手撐在桌沿上:“直升機,我要參與搜救。”

——

許延之知道,就算他不同意許淩霄參與,她就算被判處分,也會行動。

十一月的良城,空氣乾冽,偶爾的冰雹砸得人生疼,許淩霄頭上纏著一圈白色繃帶,站在空曠的機場中央,四周一望無際的平地,將她襯得倔強,而又脆弱。

生命,本就是脆弱的。

前一秒還在跟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是生死未卜。

沈鹿鳴將直升機停在了機場中央,風卷殘雲,許淩霄還穿著深藍色的飛行服,一腳就邁進了機艙。

螺旋槳的聲音攪動著耳膜,駕駛艙裡,沈鹿鳴遞來了一份資料。

那是她要的,出事當天的最後通訊記錄,時間,以及氣象情況。

“我們找到了飛機的遺骸,但都是零部件,散落多地,還沒有找到飛行員……”

說這話時,沈鹿鳴頓了頓,他不願意說,那是“屍首”。

許淩霄語氣冷靜:“程少微,是第一個試驗高空彈射救生裝置的飛行員。”

沈鹿鳴看著舷艙外飛過的白雲:“如果萬分之一的可能,他跳傘逃生了,附近山脈裡應該會有降落傘的標誌,但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所以,懷疑他沒有跳傘……”

沈鹿鳴說著,許淩霄目光凝在一頁頁的紙上,根本沒理會他的結論:“如果逃生了,飛機殘骸和飛行員的降落地點根本就是兩回事,我們現在要找的是人,立刻到飛行員最後聯係塔台時的坐標位置。”

“失事前已經找過,山脈眾多,搜救員也隻能賭了。”

說這話時,沈鹿鳴拳頭緊緊握著,深吸了口氣,道:“對不起,淩霄。”

她拿出鋼筆,在紙上開始計算起來,沒有抬頭:“我們誰又不是在賭呢。”

他們的每一次飛行,就是在死神的包裹下前衝,能活著回來,都是運氣。

這時,她拿著兩份氣象報告,一份是失事當天,一份是今天。

兩相一對比,她在想,如果程少微真的在失事時跳傘了,風,會把他帶到哪裡去。

“現在離出事時間,已經過了十七個小時,這裡的山林沼澤密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傷,有沒有吃的……”

“一天不吃,餓不死。”

許淩霄打斷了正難受的沈鹿鳴,本來他在軍營裡鍛煉得已經夠鐵石心腸了,剛聽到程少微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不是難過,而是立馬參與到搜救中,但剛才,他看到許淩霄的瞬間,就繃不住了。

就好像找了一個比他還強大的人,所以,他不用故作堅強,可以軟弱地哭泣。

而此刻,許淩霄也確實聽到了,沈鹿鳴在哭。

高空的直升機作業,駕駛員居然在哭,許淩霄在想,她的命也是懸在一線了。

“帶巧克力了嗎?”

沈鹿鳴點了點頭:“帶了。”

說著,從兜裡都掏了出來。

許淩霄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飛機高度,下降650米。”

沈鹿鳴按照許淩霄的指揮,開始在預定失事坐標上,調整高度。

“機頭,東南向側偏15度。”

“操作完畢。”

沈鹿鳴以為許淩霄找到了坐標,於是他也跟著往舷窗底下張望:“這麼高看不大清楚,要不我把飛機再飛低一點?”

忽然,他話沒說完,直升機的艙門就讓人推了開來,一股冷冽的風在機艙裡橫衝直撞,許淩霄喊了聲:“穩住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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