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名駒她自然送不起,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她又能送什麼?
“還請公公賜教。”阮嬌真心求助。
曹萬全提點她說:“寶馬名駒這些,王爺不缺,王爺愛馬如命,姑娘不如給王爺的馬做一個鞍墊。”
阮嬌明白了,要想讓王爺高興,得先讓他的馬高興。
“多謝公公提點。”阮嬌笑顏明媒,那雙如水洗過般的眼睛清澄明澈,讓人望之心靜。
漂亮的人誰不喜歡,哪怕曹萬全已不能算男人,但看到這樣清澈乾淨的姑娘,也是會心中生出幾分歡喜來的。
“姑娘不必和奴才客氣,奴才先告退。”
阮嬌得了指點,便高高興興回了寶蘿閣。回去後,她找了個花瓶來親自將幾枝梅花插上,擱在窗邊,然後她讓麥冬去找針線布匹來。
阮嬌是十足十的小戶之女,父親幾年前被征兵征走後,家中就她和母親兩個相依為命。普通老百姓人家的女兒,不識字不要緊,但一定是要會針線活的。阮嬌的母親有一手極好的針線活,阮嬌平時跟著母親一起做些針線活貼補家用。雖然手藝沒母親的好,但做鞍墊護膝鞋襪這等小物什,還是不在話下的。
見阮嬌做針線活十分熟練,麥冬讚道:“姑娘的針線活可真好。”阮嬌沒抬頭,隻笑回:“和我娘學的。隻是我笨,並沒學到我娘的一二成。”
麥冬歎道:“姑娘的手藝已是這般好,才隻是夫人的一二成,想來夫人定當技藝了得。”
提起娘來,阮嬌停了手上活,目光淡淡探向窗外,有些憂傷,她想娘了。
老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卻沒能讓她重活到娘病逝前。所以,上輩子她早早沒了父親母親,這輩子她依舊還是個孤女。
看得出來姑娘想家人了,麥冬安慰說:“姑娘現在這般好,夫人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的。姑娘如今也不是無依無靠,姑娘還有王爺。隻要有王爺在,這京城裡,沒人敢欺負姑娘。”
王爺雖好,可王爺的好和娘親的好還是不一樣的。她知道王爺待她好,但這不妨礙她心裡記掛著娘。
“姑娘,秦側妃和許庶妃一同來探望姑娘了。”靈芝適時撩開擱在內外室間的珠簾。
要應付秦、許二位,阮嬌忙起身往外麵去,也就暫時沒空再想娘親了。
對於王爺是不是要收阮嬌為義女、什麼時候告知皇上皇後這個消息,秦許二位十分關心在意。她們沒那個膽子貿然去前院王爺的書房問個究竟,私下一合計,就隻能相約著來寶蘿閣找答案了。
阮嬌要行禮,秦側妃許庶妃一人一邊親熱扶住了她。
“都是一家人,這些虛禮就不必了。再過幾日,等王爺真正入宮請示皇上皇後,收你為女,你的身份可就更為尊貴了。”秦側妃儘量旁敲側擊。
許庶妃自貶身份道:“到時候,怕是我見了姑娘,都得請禮問安呢。”許庶妃雖也占了個“妃”字,位份也隻是低秦側妃一等,但實質上卻是有千差萬彆的。本朝律法,隻王爺正妃側妃才可入皇家玉蝶,算真正有名分,庶妃說不好聽了,其實就是妾。
阮嬌若真做了王府的義女,許氏見她的確得問安。
但許庶妃自貶是識趣,阮嬌可不敢當真,她忙說:“民女隻是一個孤女,暫時寄住王府而已,能得娘娘們照顧,已經很知足了。至於彆的,民女不敢奢望。”
秦許二人對視一眼後,秦側妃問:“王爺還在生你的氣?”
阮嬌說:“王爺日理萬機,心係天下,怕沒功夫和我一個丫頭置氣。不過,我也的確是傷了王爺的心了。”
許庶妃為人處事更世故一些,她安慰說:“你也彆怕,王爺那等身份,素來是不輕易言笑的。他當時沒罰你,現在都過去好幾日了,想來不可能再回過頭來罰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秦側妃沒許庶妃的這份圓滑,見阮嬌話中意思是王爺還是三緘其口並無再收阮氏為義女的意思,她心中多少是遺憾的。又想著若不是之前王爺提的時候阮氏拒絕了,事情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