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帶著阮嬌走後,太子才對燕王說:“真沒想到,今兒會和七弟在這兒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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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垂目笑著說:“臣弟也沒有想到。”
太子又提了青娘幾句:“她雖出身青樓,但卻潔身自好,並非那等靠皮肉招攬生意之人。此女頗有才情,彈的一手好琵琶,孤無事的時候,偶來坐坐。”
燕王點頭:“青姑娘的確貌美年輕,隻是,臣弟倒是沒聽過她的琵琶。”又說,“青姑娘的琵琶再好,難道會比宮裡頭的樂師還要好?”
“不是一樣的。”太子淡笑,“樂師不論撫琴還是彈琵琶,都是為了娛樂父皇,是為了彆人而彈。但青娘不一樣,她撫琴彈琵琶,從不為了取悅孤,她是悅己。孤乃是她的知音人,每有什麼煩惱的時候,隻要聽她一曲,便是再大的煩惱也去了九霄雲外。”
“人生能得一這樣的知己,也是一幸事。”燕王這樣附和著太子。
而此刻另外一間房內,青娘拉著阮嬌手讓她坐,又安排花姑去備茶和點心來。花姑很高興,立馬就去了。
青娘在太子麵前,是冷靜自持的,但麵對阮嬌的時候,雖她還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但阮嬌卻能感覺到她在親近自己。
青娘見阮嬌一直盯著花姑看,就問她:“昨兒就發現了,你始終看著花姑,今兒你又盯著花姑。難道,我不比花姑好看?”
聽青娘說這話,阮嬌就笑了。
青娘怎麼可能不比花姑好看?她比花姑年輕貌美多了,青娘的美,十分驚豔高貴,讓人過目難忘。
“青姐姐你真可愛。”阮嬌喊了她一聲姐姐。
青娘聽阮嬌喊她姐姐,可高興了,高冷的笑著說:“你可真意思,你這樣身份的人,竟肯與我稱姐道妹,可見你與那些人不同。”
阮嬌問:“我是什麼樣身份的人?我也什麼都不是。”
青娘眉心一挑,旋即問:“方才瞧你和燕王爺間相處的樣子,你是他的人吧?你與他都是這樣的關係了,難道還無名分?”
阮嬌也不知道怎麼的,打從和青娘花姑相識後,她就覺得她們二人十分親切。所以即便是才見過兩回的人,阮嬌在她麵前,也沒什麼警惕心,有關她和王爺間的事情,她也願意拿來說。
“隻要能和王爺在一起就行,有沒有名分,不重要。”--
恰好這個時候,花姑端著茶和一盤子點心進來了。聽到這話,花姑便問阮嬌:“女孩子,一輩子想要的就是個歸宿。既然那燕王殿下喜歡你,何不給你名分?”
王爺為何一直不給她名分,阮嬌其實心裡多少有些清楚的。王爺想給她好一點的名分,可惜她出身不高,如今又得罪東宮和太後,怕是就算王爺進宮向皇上去請旨冊封她,也不會順利。
王爺的意思是,待她日後有了孩子,再母憑子貴不遲。
阮嬌雖覺得和青娘花姑親近,但有些話,她還是知道不能說的。所以,聽花姑這樣問,阮嬌就說:“那太子殿下喜歡青姐姐嗎?”
阮嬌問的花姑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青娘卻是不在意。
她伸過手來,頗有些寵溺意味的摸了摸阮嬌後腦勺,笑著說:“不是我托大,太子殿下倒是提過給我名分接我入東宮,但我青娘是什麼人,我不愛權貴,隻要自由身。你呀你,你就是傻,日後有你後悔的。”
日後後悔,那也得有日後才行。她和王爺,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日後呢。
阮嬌不想再說這些,隻問青娘:“青姐姐喜歡什麼花?我可以現在就給你畫花樣。”
青娘其實找阮嬌來,也不是真的喜歡她這一手繡活。但畢竟是打著那個幌子的,所以,倒也隨意說了一種花。
阮嬌鋪了紙開始畫的時候,青娘又對她說:“我見你似乎挺喜歡花姑,是不是她長得像你的什麼人?”
“她像我娘。”阮嬌說了一句,旋即又搖頭,“不是長得像,是眉眼神態像。她看著我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我娘。”花姑和青娘對望一眼,青娘又問:“那你娘呢?”
“病死了。”阮嬌說,“三年前就不在了。”
青娘沉默一瞬,忽而雙眸一亮,就又笑起來,對阮嬌說:“或許你和花姑有緣分,你若是不嫌棄我,日後可以常來玩。花姑會做很多菜,不知道你愛不愛吃。不過,今兒你們若是不急著走的話,就留下來吃一頓,我讓花姑親自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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