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名叫陸涼清。
很憂桑涼薄的名字。
陸涼清便是花姑口中的少主,花姑對他言聽計從。
“是。”花姑應聲離去。
阮嬌想讓母親不要走,可等她反應過來,就見母親已經走遠了。而陸清涼,則慢步朝她走去,彎腰於她身邊坐下,側頭,注視著人。
“當真不記得我了?”他問。
其實阮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美麗的驚人。但他的美,卻又不是那種柔柔的美,頗有些大氣。
她當時還想,這個姐姐真好看,好看得叫人挪不開眼睛。隻是她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女的。
阮嬌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本能有些想避開他。她戒備的看著他,然後回答他的話:“不記得了。”
陸涼清歎息一聲,明顯有些失望。
阮嬌忽然意識過來一個問題,若是他此刻已經打算暴露身份離開的話,那麼太子和王爺……
她似是猜到了某種可能,忙問:“太子殿下和王爺呢?”
“你這麼關心陸崇?”他不信她真的在乎太子的死活,但他知道,她的確是在乎陸崇死活的。</p阮嬌沒否認,並且在他麵前,她完全表露出了自己對燕王爺的情意。但如今畢竟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她也不敢說太硬太絕情的話刺激他,隻能說:“我很關心王爺,因為他值得。我不知道你我之間是怎麼回事,但畢竟我從來不認識你,也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所以,我隻做王爺的未婚妻。”
忙又加了句:“你這麼好,日後一定會遇到你命中注定的姑娘的。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個姑娘不是我。”
陸涼清笑了:“你為何能這麼肯定那個人不是你?嬌嬌,你我可是有婚約在先的,這一點,你不得不承認。”
阮嬌:“可既然如此,那我此刻為何會在這裡?我為何又會和王爺定親?我走到這一步,都是誰的計謀?你們利用我,如今還要我怎麼樣?”
對此,陸涼清沉默一瞬,方說:“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但嬌嬌,你向你保證,從今往後,沒人再會利用你。”
“可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王爺。”
說罷,阮嬌就要趁他不備跑掉。陸涼清倒也沒攔著她,隻懶散說:“那你連你娘也不要了嗎?”
阮嬌怎麼可能不要娘,她忙回身來:“娘剛剛告訴我,她是翼歸侯的妾,你也不敢動她。”
陸涼清聞聲輕笑一下:“我自然不會動她,隻是,若你不回去,不與我完婚,你那親生父親怕是不會饒過你娘。”
阮嬌:“那我娘就和我一起呆在這裡!”
陸涼清望著人看了許久,這才慢悠悠說:“那這件事情怕是由不得你做主。”說罷,他從腰間一個白色瓷瓶裡倒出一粒藥丸來,利用內力一彈,便十分輕鬆的將藥丸彈進了阮嬌嘴裡。阮嬌始料不及,咽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她大驚。
“也沒什麼,你放心,不會傷及你性命。就算能傷得了,我也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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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那你到底對王爺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他和太子在下棋,還好好的。雖說我有機會對他們二人動手,但太子和燕王這兩個,身上暗處不知道跟了多少暗衛,一旦我動手了,自己怕是也難逃一死。我不傻,不會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們動手。”
阮嬌都有些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了,既不動手,又放她走,豈不是故意暴露自己行蹤嗎?
陸涼清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樣,衝她笑了笑,道:“嬌嬌,你不會那麼做的。你要是真那麼做,便就是害了你娘,你想你娘死嗎?”
阮嬌當然不願意。隻不過,這些話,她沒和他說。
阮嬌此刻一瞬也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轉身就跑了。果然,太子和燕王在下棋,似乎並未發現什麼。阮嬌心裡肯定是在意母親的,母親是東晉安插在西京多年的細作,她也不確定,王爺真得知真相,會不會饒恕母親。
這個險她不敢冒,所以,她當然不會說。
而陸涼清,除了向她自曝了身份外,彆的也沒做什麼。阮嬌一直很奇怪,奇怪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以至於回了王府後,她還是一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