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江悅又驚又喜,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道。
萬淩雲點頭:“真的。”
便在生意上同她競爭,也沒什麼,他心裡想。他賺了銀子,半數都給小飛,而她自己賺了銀子,不也要給小飛嗎?殊途同歸,總是一樣的。
他心裡安然,更加溫柔地哄起江悅。
他從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今次說出來,江悅欣喜不已,隻覺得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打動了他。心病一去,江悅的病情很快好起來。
當看到萬淩雲開始在生意上壓製於寒舟,江悅更高興了,仿若恢複生機,被人精心嗬護的鮮花,一日比一日嬌豔。
萬淩雲想要重奪市場,便開始降低馬匹的價格。他沒有刻意瞞著江悅,因此江悅便知道了。還曾經擔心地問:“咱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好?她畢竟是小飛的親娘。”
萬淩雲便道:“我是小飛的親爹,她占起我便宜時,也沒有手軟。”
江悅心說,那不是從前覺得虧欠她嗎?心裡便知道,萬淩雲心中是徹底沒有她了,格外歡喜。
她心情一好,對小飛也好了幾分。小飛之前一直氣悶,認為下人挑撥壞了他們母子情意。如今江悅重新待他好,他頓時高興起來。
但他的高興沒持續太久。
萬淩雲雖然降價良多,然而意料中的情景卻沒有出現,商隊們仍是從於寒舟手裡買馬!
他差遣手下去問過,自己也走訪過幾家,得到的答複無一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做生意本就艱難,咱們大老爺們兒讓一讓她。”
胡扯!萬淩雲幾乎氣笑了,這些做生意的人,聞不見腥味兒不撒腿,弄垮的老弱婦幼的生意也不是一家兩家,怎麼到於寒舟這裡就忽然善心大發了?
他很快明白過來,這是眾商戶聯手抵製他。他們要扶持於寒舟,哪怕眼下多花點銀子,但隻要能把他慢慢搞垮,日後這些損失定然能賺回去。
他事事不瞞著江悅。得知生意上的事又跟於寒舟牽扯上了,江悅頓時不大痛快。她怕萬淩雲因此又去見於寒舟,心中火急火燎,口中起了好幾個大泡。
她心情不佳,待小飛就說不上好。
小飛的性子有些天真,自小就算不上機敏。但江悅待他反反複複,次數多了,他慢慢也明白過來。他一直對她敬愛有加,親近她比親近於寒舟還要多。如今被這樣對待,暗地裡哭了幾回。
他心中難過,努力討好江悅。但江悅看他的眼神早已沒了往日的熱情和慈愛,隱隱可見冷漠和厭煩。就連他親近兩個弟弟,她也多有不喜,甚至阻攔的時候多。
小飛茫然了。
於寒舟則是遭到了麻煩。
“這狗賊!”她看著手裡的信,嗤笑一聲。
小嚴伸出手道:“信上寫了什麼?我看看。”
於寒舟便把信遞了過去,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飲了一口,說道:“他這是急了。”
大商戶們看萬淩雲不爽,想把他搞下去。他們自己心不齊,誰也不肯出頭,僵持了許多年。恰時於寒舟冒出來,便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想借著她,借著紅梅山莊,跟萬淩雲杠起來。
這大約是把萬淩雲搞下去的最好的機會,眾人這次心很齊,擬定了條款,誰也不許做龍泉山莊的生意。這才有了萬淩雲降價,也沒人理會他的局麵。
萬淩雲著急了,跟幾個老狐狸沒談攏,便來找於寒舟,要跟於寒舟洽談。於寒舟不理他,他便扣了於寒舟的貨,逼得她不得不去見他。
“卑鄙!”小嚴氣得罵道,“無恥!”
差點把信撕了。
“心真臟!”他厭惡地道。
於寒舟見他這麼氣,好笑一聲,倒了杯水遞過去:“不要生氣。這有什麼?狗急跳牆,倒是好事呢。”
小嚴則道:“姐姐彆辱狗了!狗能看家護院,對主人忠誠,他比得上一根狗毛嗎?”
氣呼呼地坐下,接過杯子,仰頭飲儘。
“好,好,是我說錯話。”於寒舟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氣呼呼的模樣,好笑搖頭,說道:“他要見我,必定做了萬全的準備。手段麼,無非是來軟的,或是來硬的。”
“他敢對姐姐來硬的,我饒不了他!”小嚴寒著臉道。
少年這幾年跟在她身邊,見了不少世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模樣,這時寒下臉來,竟也有幾分嚇人。於寒舟笑了笑,說道:“他不敢。”
除非他瘋了。
“如果我沒猜錯,他會來軟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於寒舟笑著道,眼裡有著淡淡寒光,“我們不一樣。我們跟他來硬的!”
作者有話要說: 萬淩雲:我們一家都是哭包!不接受反駁!
小飛:(T^T)不想跟你們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