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淩雲麵色大變:“你說什麼?!”
小嚴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又一次把兩隻腳翹起來,搭在桌沿上,慢悠悠地晃。
俊秀的臉上,帶著幾分解氣:“你以為姐姐不來,是做什麼去了?”
“不可能!”萬淩雲喝道,登時站起。因為用力過猛,椅子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他緊緊抿著唇,臉色鐵青:“煙兒不是這種人!”
小嚴聽他喚“煙兒”,眼底湧現嫌惡:“若你信,你就簽。若不信,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他微微挑起眉頭,“不過,若你現在走了,想要再簽這張紙,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萬淩雲鐵青著臉,看著這個張狂的少年。他不過十七歲,比自己小了快有一輪,明明是隻沒有爪牙的老虎,竟把他逼迫至此。
萬淩雲麵上無光,憤怒不已。除了憤怒之外,還有著說不出口的羞恥。這是於寒舟如今看上的人。他難以接受自己在他麵前處於劣勢。
他鐵青著臉,冷冷地看了小嚴一眼,扭頭就走。
小嚴看著他的背影,吹了聲口哨,並未挽留。拿起那張紙舉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輕輕地笑。
萬淩雲急匆匆下樓。他要回山莊,看看江悅和孩子們。剛下樓,牽過自己的馬,就聽到頭頂上響起一聲嘹亮的口哨。他不由得抬起頭,就見少年懶洋洋地趴在三樓窗口,衝他笑:“萬莊主,我可不是在詐你。”
萬淩雲冷冷看他一眼,翻身上馬:“駕!”
風聲刮過臉龐。他心中焦急萬分,又漸漸生出許多疑慮。
小嚴為何沒有留他?
於寒舟真的做得出這種事嗎?
如果小嚴說的是真的,那他現在回去,看到的便是空空如也的山莊。
想到這裡,他勒緊馬繩:“籲!”
馬蹄踏動,原地轉圈,猶如萬淩雲紛亂的內心。他不信,認為小嚴在詐他,心裡想著,山莊內的護衛和家丁足不足夠?
他越想越亂,一時覺得小嚴在詐他,此事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一時又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於寒舟真的帶走了江悅和孩子們。
小嚴在包廂內喝了半壺茶,見萬淩雲遲遲不來,正準備起身。
驀的,包廂門被推開了,萬淩雲大步走了進來。
小嚴笑了笑:“萬莊主信我了?”
萬淩雲冷笑一聲,探索向他擒來:“你跟我一起走!”
如果小嚴說的是真的,他正好拿他當人質,去交換江悅和孩子們。如果他說的是假的,等他回到龍泉山莊,看到完好無損的江悅和孩子們,正好讓他把手印摁了。
萬淩雲曾經學過擒拿,招式虎虎生風,處處朝著小嚴的要害擒去,半絲也不留手。
他眼神冷酷,招式也漸漸毒辣起來。這個張狂的小子,幾次三番對他無禮,他要教訓教訓他。
小嚴倒是不曾預料他會如此,但他也不慌亂。拿出防身的銀針,刺向萬淩雲的穴位。
他自小學醫,準頭好得很,手腕幾番翻轉,就把萬淩雲撂倒了。
“砰”的一聲,萬淩雲沉沉地倒在地上。
小嚴的銀針上淬了麻藥,萬淩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隻一張口還能說話:“你放了我!”
小嚴嗤笑一聲,抬腳踢了踢他:“放了你?我傻不傻?你專程來擒我,還想讓我放了你?”
拿過桌上的契約,在萬淩雲身前蹲下,用銀針刺破他的手指,在上麵按下手印。
萬淩雲憤怒地瞪著他,破口大罵。小嚴撇了撇嘴,眼珠一轉,忽然生出另外的主意來。
他把桌上的白紙全都拿過來,把萬淩雲的手指刺破了一次又一次,在上麵按下許多手印。
收好這些空白的紙張,他笑著站起身,俯視著萬淩雲道:“彆惹我,更彆招惹姐姐,不然你的家產,你的馬場,你的宅院,你的妻兒、下人,全都——”
他拉長了尾音,並未說完。
萬淩雲瞪大眼睛,用力掙紮想要起來,但卻動彈不得,臉色漲得通紅。
小嚴懶得看他,扭頭走了。下樓後,他拍了拍胸口那一疊,頗為自得。
回去後,告訴姐姐,姐姐一定會誇他聰明。他又想到臨走前,她移開目光,不敢看他的樣子,眼底漸漸湧動出熾熱的光。
於寒舟此時正在跟江悅麵對麵交談。
她倒沒有硬生生地衝進龍泉山莊去綁人,隻叫人給江悅送了一封信,說萬淩雲約她在哪裡相會,問她要不要聽聽萬淩雲說什麼?
簡單兩句話,就把江悅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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