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媽怕她不回去,所以特意來找她,希望她回去。
“我和你爸,都很想你。”她說道。
於寒舟垂下眼睛,淡淡道:“爸也想我回去?”
“想!當然想!”嶽媽連忙道,“你爸他就是嘴硬,心裡想你,卻說不出口,其實他心裡最疼你了。”
於寒舟想笑。那她腿硬,走不回去,行不行?
但是看著嶽媽淚汪汪的樣子,沒跟她頂嘴,隻道:“爸還想讓我嫁給廖天愷嗎?”
“你這孩子!”嶽媽僵了一下,“都多久了,還過不去了?”
如果嶽爸打消了主意,嶽媽一定會說:“不了!不用你嫁了!你想嫁誰就嫁誰,我們都不乾涉你了!”
但她沒有說,也就是說嶽爸沒發話。
“媽媽,我是被攆出來的。”於寒舟道,“哪怕我是個玩意兒,現在也是無主之物了,不是誰想撿就能撿回去的。”
她話說得難聽,嶽媽一下子噎住,心酸得不行:“寧寧,你是我們的女兒啊!”
“你們沒有給我女兒應有的尊重。”於寒舟說道,“上次的事,我很傷心。爸爸收走我的卡,收走我身上的每一張現金,讓我身無分文的離開,他想過我的處境嗎?”
嶽媽想說,你爸爸是逼你服軟啊!他不是有意叫你難過啊!隻要你服個軟,什麼都給你了!
但是直覺讓她沒有說出口。
“我很傷心,爸爸那樣對我。”於寒舟道,“他不道歉,我不回去。”
嶽媽沒忍住,淚流滿麵:“如果他一直不道歉,你就一直不回去?寧寧,你這是不要我們了?”
“等你們年紀大了,我會儘贍養義務。”於寒舟說道。
嶽媽捂著臉,痛哭起來。
誰要她的贍養了?嶽爸手裡的那些東西,難道不能保證他們的晚年?他們想要女兒的陪伴和孝順啊!
“你就這麼狠心。”嶽媽哭著道。
於寒舟皺了皺眉,有些生氣了:“隻要爸爸低個頭,道個歉的事,怎麼就是我狠心?”
嶽爸想要她嫁給廖天愷,到現在還沒改主意,到底是誰不講情麵?
“您回吧,我上去工作了。”於寒舟站起來,沒再看嶽媽,抬腳走了。
嶽媽哭著回到家,嶽爸見了,怒道:“她不肯回來?”
嶽媽隻哭,不說話。
嶽爸氣道:“她翅膀硬了!想要我求她?她做夢!”
他氣得厲害,指著嶽媽道:“你不許再去找她!彆管她!就當沒有這個女兒!”他滿臉氣憤,“我給她兩年時間,如果她不回來,等我老了,手裡的東西統統捐慈善!”
嶽媽生日那天,於寒舟沒回去。
嶽爸也不在家,他飛海外了。偌大的家,冷冷清清,嶽媽一個人沒心情過生日。她拿出女兒的照片,看著看著,落下淚來,不禁恨起了嶽爸。
七月份,單飛的公司有了新突破,總充值過億,他大手一揮,請全體員工海外遊,問於寒舟去不去?
於寒舟又接了新的項目,沒時間去,單飛就一路上發各種照片過來,吃的喝的玩的,還有地域標誌性建築物,統統拍照給她,講述一路。
等回來後,特意去公司接她下班,有禮物給她。
是一條鑽石手鏈。
哪怕在車中光線昏暗,也熠熠閃爍。
於寒舟合上蓋子,笑道:“多謝單總,我很喜歡。”
單飛見她收下,很高興,心裡的小火苗又燒起來,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嶽姐要不要再投資彆的項目?”
於寒舟搖搖頭:“不了,忙不過來。”
算上單飛的公司,她一共投資了七家公司,有四家都活了,其中以單飛的公司最紅火,她拿分紅就拿了幾百萬了。
這些錢,足夠養活一個團隊。至於更多的需求,比如研發資金,是要拉投資的,不能靠她這點錢養活。因此,於寒舟覺得攤子鋪得差不多了,重心便偏向行業人脈拓展和項目規劃上麵。
單飛又跟她聊起彆的。
一路上,閒話說了不少,等到車子開到於寒舟家樓下,他摩挲著方向盤,欲言又止。
於寒舟便問道:“你有話要說?”
單飛抓了一把頭發,忽然長臂一伸,搭在她的椅背上:“嶽姐!做我女朋友吧?”他注視著她,“我會做飯,人也不懶,有上進心,而且長得也可以,嶽姐你看我……”
你看我怎麼樣?
“好。”於寒舟笑道。
單飛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真的。”於寒舟點點頭。
他臉上頓時浮現出欣喜若狂,撓了撓頭:“哎!我!我X!”他擼了下刺蝟般的短發,又掐了下腿,“不是做夢啊?”
這麼順利?他還有點不信。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五官輪廓深邃,今天穿著一件休閒款的西服,襯得他帥氣又穩重,那點傻氣也就沒顯出來。
於寒舟笑了笑,說道:“我上去啦。”
低頭就解安全帶。
“等等!”單飛下意識地按住她的手,被她抬頭看了一眼,立刻又鬆開了。
於寒舟等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彆的表示,就推開門下去了。
單飛想起上回做的蠢事,立刻熄了火,把鑰匙塞兜裡,也跟著下去了:“我送你上去!”
反正不是沒去過!
於寒舟沒有拒絕,笑著道:“好啊。”
進了樓道,等電梯。
單飛能聽得到胸腔裡咚咚的急跳聲,簡直緊張得不行。進了電梯,渾身還緊繃著,腦子裡閃過無數句話,然而直到出了電梯,他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站在她家門口,眼看著她拿出鑰匙開門,單飛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但是身體已經先反應過來,一個閃身就進去了。
於寒舟低頭忍笑,收起鑰匙,關門。
單飛進去後,比剛才更緊張了,隻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要燒起來了,他暗罵一句慫貨,說道:“我,我借用下衛生間啊。”
“好。”於寒舟道,“我先換個衣服,你自便。”
單飛進了洗手間,先對著鏡子打量自己。鏡子裡的小夥兒,挺拔帥氣,不笑的時候顯得有點冷酷。
“他X的,老子怎麼會是個傻子?”他暗道。
他出去的時候,於寒舟也換好了衣服,踩著拖鞋走出來:“喝水嗎?”
“喝。”他道。
於寒舟倒了杯水,給他端過去。他接過後,卻直接將杯子放桌上,另一隻手拉著她就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