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愷便沒有再說什麼。
他本來因為兒子老打架的事,想給他找個後媽。但是一直沒挑中合適的人選,就拖到了現在。既然他不打架了,他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我出去了,晚上不回來,你照顧好彬彬。”他留下一句,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於寒舟接到了彬彬小朋友。
他進門就乖乖喊了句:“嶽阿姨好。”
看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滿了快活的神采,把於寒舟都逗笑了:“乖乖的啊。”
“嗯。”他點點頭。
他乖乖趴在茶幾上寫作業,真的沒有鬨一句。
中午到了,於寒舟就叫他起來:“你在家吃漢堡,還是跟我出去吃飯?”
廖彬彬的眼睛閃了閃。誰要吃漢堡啊?當然是跟嶽阿姨一起出去吃飯!
“我想跟嶽阿姨出去。”他乖乖地道。
於寒舟便拿了鑰匙,帶他出門。
單飛不在,冰箱裡空空的,於寒舟又不想做飯,就帶著廖彬彬出了門。
小朋友長得精致秀氣,穿得漂亮得體,乖起來的時候,就連於寒舟都覺得帶著他出門很有麵子。
這個讓人很有麵子的小朋友,在吃完飯後,非要自己刷卡:“我請嶽阿姨。”
他非常固執,頭一次表現出不乖:“嶽阿姨一直照顧我,我要請嶽阿姨吃一頓飯。”
於寒舟見他固執,想了想,就道:“那好吧,謝謝彬彬。”
廖彬彬頓時眉開眼笑地刷卡。
不遠處,跟客戶出來吃飯的廖天愷,不經意間看到自己兒子,不禁頓住腳步。再看他對麵,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更為訝異。
那不是嶽知寧嗎?她怎麼跟他兒子在一起?廖天愷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因為抽不開身,就沒有過去,隻在心裡記下了。
於寒舟和廖彬彬吃完飯後,帶他去了書店,買了一套童話書送他。
“謝謝嶽阿姨。”廖彬彬抱著童話書,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歡喜。
嶽阿姨送他禮物了。她不僅教導他,還收留他,請他吃飯,送他禮物。
他過年時許願想有個媽媽,但是他其實知道,不可能的。他親媽不在了,於寒舟又不可能做他後媽,彆人他又看不上。所以,他不會有媽媽了。
但是隻要嶽阿姨還理他,他心裡就歡喜。
他抱著童話書,心裡想道,如果嶽阿姨給他講床頭故事就更好了。他在腦中描繪著那一幕,嘴角揚得高高的,走路都顛顛的。
又一個周末,單飛出差不在,廖彬彬申請來寫作業時,於寒舟答應了他。
一個小時後,樓道裡的小孩子哭聲,驚動了於寒舟。
她走到門口,從貓眼裡往外看,就見一個小孩子用力推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門口,她能聽得見他帶著哭腔在說:“你快走!快走!”
小孩子是廖彬彬,男人是廖天愷。
於寒舟打開了門:“你們在乾什麼?”
正在用力推搡廖天愷的廖彬彬,猛地回過頭來,臉上掛了淚痕,眼帶驚恐:“嶽阿姨?”
“不是我叫他來的!我沒叫他來!”他帶著哭腔說道,“他偷偷跟過來的!”
說著,眼淚如泉湧一般,明明委屈得要哭,卻又怕於寒舟煩,強忍著不哭。
“廖總。”於寒舟對這個許久不見的男人微微點頭。
廖天愷看著她,麵色微冷:“你接近我兒子,想做什麼?”
於寒舟:“……”
廖天愷卻認定她接近廖彬彬,是另有企圖。否則,她都不肯嫁給他了,還跟他兒子接觸什麼?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於寒舟是算計他財富的陰險小人。
“不許你說嶽阿姨!”廖彬彬哭著打他。
廖天愷輕易製住兒子,沉著臉看向於寒舟,眸光帶了幾絲探究。
於寒舟歉然道:“是我做事不妥當,令廖總誤會了,我很抱歉。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彬彬有時候會來我家裡寫作業,僅此而已。”
廖天愷卻不信,他認定她接近廖彬彬是有所圖謀:“你不說實話?我總會查出來的!”
“不許你欺負嶽阿姨!”廖彬彬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來,“你不理我!天天不回家!回家也不理我!都不管我!不開家長會!好不容易嶽阿姨理我,你還欺負嶽阿姨!我討厭你!”
他越哭越尖銳,聲音幾乎要把樓頂刺破,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開了廖天愷的轄製,對他拳打腳踢。
他打得莽莽撞撞,又沒個輕重,廖天愷差點被他捶到蛋,臉色頓時變了。
“彬彬!”他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