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手續回來,於寒舟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走。
對方要求一周之內搬離,但於寒舟當天就可以搬。大件留給新房主,她的小件又不多,兩隻行李箱就能裝得下。
當天傍晚,她提著兩隻行李箱,坐上公交車,乘飛機往H市。
吳爸又打過幾個電話,見她不接,就發信息問她在忙什麼,叫她趕緊回電話。
晚上十點半,於寒舟從機場出來,打了出租車往酒店行去。
這才給吳爸回電話:“喂,爸爸。”
電話裡頓時傳來吳爸的怒喝聲:“怎麼才接電話?”
“我有事情忙。”於寒舟說道,“爸爸有要緊事找我嗎?”
電話那頭,吳爸差點被噎到,揚起嗓門就罵:“怎麼沒有?你這個蠢貨!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這麼大的事,你不吭一聲就決定了,當老子是死的啊?你現在立刻去找桓盛林……”
巴拉巴拉巴拉。
於寒舟偏頭看向窗外,廣告牌和路燈堅持不懈地發著光,努力抵抗著濃稠的黑夜。路上車輛穿梭,街邊行人匆匆,忽然車玻璃上落下一道水跡,緊接著更多的水跡出現,在車玻璃上劃下一道道,而路邊行人的腳步更加匆匆。
下雨了。
於寒舟看著車玻璃上的雨水越來越多,而清晰的街景也逐漸模糊不清。大雨滂沱時,她看到車窗上隱隱約約倒映出一張漫不經心的臉。
良久,電話裡的聲音略停,於寒舟才開口道:“我不想伺候他了。”
“什麼?吳玥!你再給老子說一遍?”電話裡,吳爸的聲音再次拔高,“老子告訴你,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巴拉巴拉巴拉。
於寒舟索性掛了電話。
很快,電話又響起來,於寒舟想也不想就掛斷。如此幾回,電話倒是沒再打過來了,但是短信發過來不少。
全是吳爸發過來的,有罵她的,有訓她的,有苦口婆心勸的,讓她有點氣魄,有點野心,去擠開楚欣,成為桓盛林心中的唯一。
是啊,成為桓盛林的女人,這輩子享不儘的榮華富貴,還能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如果他是個單身的男人,追他一下倒也沒什麼。但他不是,跟心上人重逢的桓盛林,正在過甜蜜生活,她湊上去乾什麼?
至於吳爸想“升天”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手有腳,想要什麼自己去拚,她不為他們的人生負責。
想了想,她給桓盛林發了條消息:“我爸爸和哥哥不太接受我辭職的事,恐怕會去打擾楚小姐,請桓總留心。”
吳爸和吳哥未必會做什麼,但是有鐘昊挑撥,她也不敢保證,就先把自己摘了出來。
到酒店的時候,雨還很大,司機把車子開進去,停在大堂前麵。服務生看到後,打了傘出來接,於寒舟幾乎沒怎麼淋到。
她謝過司機師傅,又給師傅發了個紅包,才進了酒店,辦入住手續。
泡了個澡,於寒舟要了瓶紅酒,坐在飄窗上看著大雨滂沱的世界,星星點點的燈光都被映成模糊的光暈,天地間一片安靜,隻有雨水肆意。
她一邊喝著酒,一邊拿出手機,搜索住房信息。
彆墅和兩輛車都賣掉了,衣服包包也賣掉大部分,加上原來的存款和桓盛林的封口費,她現在手裡有一筆不小的數目。
H市的房價略低一些,她手裡的錢可以買兩套房子,還能夠剩下不少。
想了想,於寒舟決定買一套住房,再買一套商品房。剩下的錢,做點小生意。
心裡有了個大概,她放下酒杯和手機,鑽進了綿軟的被窩。
一夜好眠。
雨不知道何時停了,次日是個大晴天,湛藍的天幕上沒有一絲雲朵,美得令人心曠神怡。
於寒舟拿起手機,發現桓盛林回她了,內容不多,隻有三個字:“知道了。”
但是也足夠了。
塗好防曬,拿了遮陽傘,出了門。
花了三天時間,她把H市走了一遍,對風土人情和流行物價有了大致了解,而後開始打電話約看房。
一周後,她在酒店前台辦理了退房,提著箱子住進了新房子。
她一個人住,房子就沒買太大的,是個十分寬鬆的兩居室,客廳很大,陽台可以養花,采光也很好,她十分滿意。
商鋪也買好了,是個剛開盤的小區,雖然還沒建好,但是這片地理位置很好,坐著就可以升值。
房子有了,商鋪有了,存款還剩許多,炎炎夏日,於寒舟吃著冰激淩躺在沙發上吹空調,從身體到內心都是舒舒服服的。
做小生意的事,她想了一段時間了,還沒有決定好。她不著急,還打算去海邊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