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養12(1 / 2)

於寒舟從前沒打過麻將,前麵幾圈是被於文文手把手帶著的。玩了幾圈, 她上手了:“我可以了!”

於爺爺笑嗬嗬地道:“行, 那從下圈開始, 就開始算錢了啊!”

“好嘞!”於寒舟和於文文都很配合。

於奶奶就在一邊撇嘴。

嘩啦啦的推麻將聲響起,一家四口坐在爐子旁邊打起麻將來。於文文邊打邊嗑瓜子,於寒舟懶得嗑, 剝了塊奶糖塞嘴裡了, 於奶奶撿了塊水果糖填口中, 抬頭問於爺爺:“你吃點不?”

“我不吃。”於爺爺道。

“糖都不吃, 作吧。”於奶奶道。

於爺爺不吭聲, 看著小孫女剛丟出來的一張五條, 笑道:“有沒有人碰啊?不碰我吃了啊?我這一吃, 你們可就危險了啊!”

“吃你的!”於奶奶道。

於爺爺笑嗬嗬地拿過五條,丟出一張七條,手裡握著兩張牌, 樂滋滋地盤起來:“你們小心啊,打不好, 就點炮了。”

於文文瞅他一眼, 說道:“我也打七條。”

於爺爺自己都不要七條,於文文打出去,他顯然是不胡牌的。

於奶奶眼也不抬:“我吃。”

於寒舟在旁邊抿著嘴笑。

於奶奶打牌很佛係, 純粹就是打發時間的,於文文老想給奶奶送牌,於寒舟就打自己的, 於爺爺是打牌的老手,贏多輸少。一天打下來,於寒舟輸了二十,於文文輸了一百二,於奶奶贏五塊,其他都是於爺爺贏的。

他笑嗬嗬地把錢拿起來,揣兜裡了,於奶奶瞪他一眼:“什麼人啊?一把年紀拿小孩子的錢!”

於爺爺道:“不一樣,牌桌上的錢必須得拿!”說完,拍了拍兜,“明天叫你們奶奶上集,給你們買好吃的!”

“好的,爺爺。”姐妹兩個笑道。

有了麻將,時間就過得很快了。一不留神,一天就過去了。

第二天,於奶奶果然上街了,買回來蘋果、桔子、香蕉等,還買了兩件花棉襖,一件大紅花的,一件小紅花的。大紅花的給於文文穿,小紅花的給於寒舟穿。

“天天穿著羽絨服,胳膊都伸不開。”於奶奶把衣服遞過去。

於寒舟看著那花色,頓時就笑了,接過來道:“謝謝奶奶!”

進屋去,跟於文文一起換了花棉襖。本來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穿上花棉襖,一下子土裡土氣的。但這是老人家的心意,不好拒絕。何況這種花棉襖穿著輕薄柔軟,也不怕埋汰,主要是埋汰了也看不出來。

姐妹兩個穿著花棉襖出來了,再打麻將時,更像一家人了。

一轉眼,於寒舟來老家三天了。頭上油膩膩的,再也扛不住了,得洗頭。

於文文領著她到洗浴室,搬了小板凳,兌了熱水給她。花棉襖雖然土了點,但是穿著挺合身的,袖子挽起來也方便。於文文給她拽著領子,照顧她洗頭。

於寒舟洗完了,又給於文文洗。

鄉下就是這樣,於文文過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但是妹妹來了鄉下,一句抱怨也沒有過,她本來還存了點心思,想叫她看看鄉下是什麼地方,同樣是姐妹,過著多麼不同的生活。但是於寒舟這麼乖,叫於文文心裡有些不舒服。

跟妹妹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妹妹讓她這樣的。

正想著,耳朵被捏了一下,於文文愣了愣:“你乾嘛?”

“姐姐,你耳朵好漂亮。”於寒舟說道,又捏了一下,“哎,你打耳洞了啊?”

於文文不提防她忽然這麼親密,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嗯,打過。你沒打啊?沒打就彆打了,其實還是有點疼的。”

“嗯,我不打。”於寒舟道。

姐妹兩個洗完頭,就去堂屋了,坐在爐子旁邊,一人一條毛巾,擦頭發。

這時,於寒舟放在西屋充電的手機響了,她起身往西屋走去,看見是於媽的電話,就拔掉充電線,拿起電話接通:“喂,媽媽。”

“在鄉下怎麼樣?還住得習慣嗎?”於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於文文擦著頭發,跟著進屋了,坐在床邊,聽她打電話。

於寒舟就道:“挺好的,奶奶做的羊肉湯特彆好喝,包的餃子也好吃,還給我和姐姐買了花棉襖,又輕又軟,穿著挺舒服的。這邊有點冷,我和姐姐都沒心情看書,在家跟爺爺奶奶打麻將……”

電話那頭,於媽頗有點埋怨。女兒回了鄉下,居然也不知道打電話過來。鄉下有什麼好的?

這會兒聽著女兒說鄉下好,她直撇嘴:“嗯。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於寒舟笑了笑,說道:“你們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啊?”

旁邊擦頭發的於文文,沒繃住,笑了一聲。

她有時候覺得,妹妹沒有看起來的這麼乖。她想叫於爸於媽回來,不說叫他們來,就問他們什麼時候來接她們?

小壞妞兒,她心裡想。

電話那頭,於媽沒察覺到小女兒的壞心眼,還愣了一下。但她轉念想,小女兒應該是回去的時候坐車不舒服,大冷天的不想自己回來,想讓家長接。

這麼想著,她就道:“我跟你爸商量商量。”

“那你商量好了告訴我一聲。”於寒舟道。

“行。”於媽應道。

掛了電話,於寒舟又懟上充電線,繼續充電,然後拿起毛巾,繼續擦頭發。

“他們今年回來啊?”於文文問道。

“應該是。”於寒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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