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15(1 / 2)

他生得一張極精致的麵孔,整個人美麗得猶如上天的傑作, 今日穿著一身大紅喜服, 愈發襯得他光彩奪目,簡直像是一塊會發光的美玉, 叫人沒有辦法移開目光。

於寒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 但是每次見到都會被他的美貌所震撼。這會兒借著酒意, 被侍女扶出去時,還大膽地往他臉上瞧。

倒是劉寧很沒好氣, 袖子一拂, 轉過身去了。然而他的背影也極美妙, 於寒舟又盯了幾眼他圓而翹的臀,才被侍女扶出了喜房, 視線被門板所阻, 什麼也看不到了。

她有些惋惜,同時又很期待明日,因為明日還能見到這樣美麗的人。

“駙馬,奴婢為您更衣。”

“駙馬,公主派奴婢來為您暖床。”

年輕漂亮的女子湧入房中,於寒舟踉蹌著後退,攥緊了衣領, 微微結巴道:“站住!誰也不許過來!我,我的身子是公主的!你們都走開!走開!”

幾個侍女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

“退下!”於寒舟瞪大眼睛,做出醉酒的模樣, “我是不會叫你們碰一根汗毛的!我的心裡隻有公主!我整個人都是公主的!你們都退下!馬上退下!”

她走上前來,揮手攆人,幾個侍女沒辦法,又不敢冒犯,都被攆出去了。

於寒舟關上門,並上了栓。

屋中隻有她自己一個人,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眼中一片清明,蕩著意外的情緒。

她是真的沒想到,竟有這種好事!本來她想著,跟公主同床的話,免不了還要有些小小的不便。可是公主居然不習慣跟人同床而眠,兩人分房而睡!

於寒舟簡直驚喜不已!這麼好的事,她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倒在床上,於寒舟扯了扯束胸,稍稍透了口氣,腦中漸漸冷靜下來,開始想道,這對她來說是如此方便的好事,那麼對於公主呢?

公主是為了她著想,才分房而居,並派遣了侍女來侍寢嗎?

冷靜下來後,於寒舟覺得,分房而居對公主恐怕是更好的事,因此公主才覺得虧欠了她,派遣了侍女來侍寢,作為補償。

公主果然不喜歡她。不喜歡,卻還招為駙馬?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被逼婚的青年男女,迫於外界壓力不得不結婚,便找個陌生人形婚。兩人互相沒有愛情,結婚隻是為了那張紙,為了擺脫外界的麻煩。

可是福安公主是很受寵愛的,皇上絕不會逼婚。再說,如果皇上是會逼婚的那種人,怎麼會允許公主招她這樣一個平民為駙馬?

說不通。

很多地方都說不通。於寒舟隱隱覺得,在某個地方有一個結,隻要打開這個結,一切疑問都豁然開朗。

但是現在她找不到這個結,而且她剛剛成為駙馬,最好也不要馬上碰它。

隔壁的喜房。

劉寧聽到侍女轉述的話,神情略微古怪,隨即冷哼一聲:“好色的小子!”

什麼整個人都是他的,心都給了他,嘁!

劉寧嗤之以鼻的同時,想著那少年亮晶晶的眼神,又一陣惡寒,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她表錯忠心了,他們是不可能的!

劉寧把下人們揮退,自己褪下大紅的外衣和鞋子,隨手丟到一旁,走到床邊,在枕頭下方摸索片刻,隻聽輕微的錯落聲,他掀開床板,走下了密道。

小半個時辰後,他出現在了皇上的禦書房。

皇上看著穿了一身素衣,頭發隨意束在腦後,身上無一丁點兒女氣的兒子,笑著打趣:“洞房花燭夜,公主怎麼來朕的禦書房了?”

劉寧黑了臉:“父皇!”

皇上哈哈一笑,對他招了招手,將手邊的幾道奏折遞給他:“南州知府貪汙案,你看看。”

南州知府姓白,白家人是大皇子身後站著的,劉寧的神情有點冷,接過看了起來。

皇上倚在龍椅上,眉頭微微蹙著,看起來有些疲憊。

禦書房中一時沒有其他動靜,隻有奏折翻動的簌簌聲。皇上看著案前站著的少年俊美而冷傲的模樣,心中微微歎氣。這是他的嫡子,卻被天下人當成公主,實在委屈他了。

但是當年的皇上和皇後卻沒有彆的辦法。

劉寧有個一母同胞的兄長,一周歲時,被立為太子。三歲時,夭折了。

皇後痛徹心扉,大病一場。後來又有了身孕,卻在七個月時早產了。皇後的早產不是意外,當時在產房中險些一屍兩命,好懸生下了孩子,卻是小貓似的弱唧唧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

當時皇上和皇後就商量,對外不說是皇子,隻說這一胎是公主。由此,劉寧才慢慢長大了。

在劉寧之後,又有幾個妃子有孕,生下來的公主都長得好好的,但是皇子無不是三災八難。為了保護自己的嫡子,皇上秘而不宣,劉寧便做了十幾年的公主。

現在他長大了,皇上想叫他恢複身份,並立他為太子。但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長大了,且羽翼漸豐,劉寧是個驕傲性子,他認為時機不妥,想要做點事情,積累政績,再宣布身份。到時,他在朝中有了威望,在民間有了聲望,太子之位便坐得穩了。

除此之外,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羽翼也要剪一剪。

皇上這些年私下裡一直在教導他,並且跟自己的兩位心腹臣子透露過,一位是顧家,另一位是太傅。他想著,若是寧兒平安長大,便說皇後當年禮佛,得高僧點撥,這一胎需得當做女兒養活才能避過災禍。若是寧兒平安長大,他卻有了意外,兩位臣子便是寧兒身後的底牌。

皇上看著自己漸漸長大的嫡子出神,十五年過去了,寧兒終於長大了,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長大了,他很驕傲,為這個孩子驕傲。

從小被當成公主看待,這個孩子卻沒長歪,心性仍是穩的,隻是略有些冷傲,皇上覺得很好。

“父皇的欽差何時出行?”看完了奏折,劉寧抬頭看向皇上問道。

奏折既然上到皇上麵前,這件案子勢必要查辦的。皇上表麵上派了一位欽差,暗地裡還會派一位,暗地裡那位便是劉寧。

“七日後。”皇上道。

劉寧想了想,說道:“三日後我去獵場,屆時從馬上摔下來,讓程禦醫診一個斷腿,而後我在府中養傷,實際上前往南州。”

前往查案,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劉寧雖然搬進了公主府中,不用每日給皇上皇後請安,但是隔三差五還是要進宮的,況且也少不了交際。

倘若是摔斷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便不必時常進宮,還可以閉門不出。

“太危險了。”皇上皺眉,“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鬨著玩的。”

劉寧揚起下巴:“我的騎術,父皇不知道嗎?”

劉寧雖然從小是公主,那也是皇後生出來的,地位極高,又受寵愛。況且從小聰明伶俐,跟著其他皇子公主們去上書房讀書,一直是被先生誇獎的,就連騎射都不錯。

但因為他是“公主”,所以就算很出色,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沒把他放在眼中。

“你出行,府中怎麼辦?”皇上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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