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實說,如果一個月給於寒舟兩萬塊,她不覺得怎麼樣。她一個阿宅,花錢的地方不是很多,兩萬塊夠她花的。實在不行,去找工作養自己也行。
問題在於,她原本有五萬塊,是被削減成兩萬塊的。而削減的人,是她剛剛見麵的弟弟。
一個私生子,第一回見麵便不客氣地削減她大半的生活費。這就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
“今天削我三萬,明天是不是又削我兩萬?”她看向弟弟,“後天是不是就一毛錢也不給了?”
話語權在他手裡,他說給多少就給多少,說不給就不給。
於寒舟不等他說話,就看向張爸:“爸爸,你原先答應過我的,結婚前每個月給我五萬塊,結婚後給我一筆嫁妝。”
張爸沒怎麼猶豫,便說道:“從前是我管著公司,現在給你弟弟管了,他說了算。”
於寒舟便“哦”了一聲,感慨道:“從前新皇繼位,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的兄弟開刀,沒有拿自己的姐妹開刀的,因為姐妹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咱們家卻是特彆,慫到一比,不敢拿兄弟開刀,竟然玩起了殺雞儆猴,嘖。”
張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剛才的表現,處處都彰顯著,他是個驕傲的人。現在說他慫,他怎麼高興得起來?冷冷看著於寒舟道:“大哥不花家裡的錢。你一個月花多少?爸爸給你五萬,都不夠你花的,還要再索取幾次。爸爸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能由著你亂花!”
於寒舟便歎了口氣,說道:“到底是養在外麵的,這樣小家子氣。幾萬塊算什麼?爸爸的產業這麼大,幾萬塊連根毛都比不上。”
聽到這裡,她聽到一聲低低的笑,抬頭一看,是大哥。但他雖然笑著,眼底的譏嘲卻更濃了。
他絲毫看不起這屋子裡的人,一個都看不起。
於寒舟不理會他,收回視線,看著臉色難看的張弟,語重心長地說道:“弟弟,你剛回家,彆急著掌管公司,先讓爸爸帶你見見世麵,不然你這樣一身小家子氣,見到公司的員工,要被人嘲笑,見到公司的客戶,要被人鄙夷,丟的是咱們公司的麵子。”
張弟氣得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她大聲道:“你!”
“爸爸,他是誰生的,怎麼脾氣這麼壞?”於寒舟皺了皺眉,看向張爸說道:“對姐姐大呼小叫,指指點點,這什麼家教?你快把他帶在身邊好好教教。”
她話說得十分刻薄,張弟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撲過來掐死她,被張爸一把攔住了。
張爸的臉色倒還平靜。他一生浪蕩,見慣了爭搶,或者說大家在他麵前爭來奪去,他還是很喜歡看的。比如大兒子,不在他跟前爭搶,還看不上他的東西,他就很不喜歡。
“他年紀小,你做姐姐的讓著他一些。”張爸淡淡道。
於寒舟便笑道:“爸爸可彆這麼說。他年紀小,都掌管大權了,說砍我生活費就砍我生活費。我可不敢欺負他,倒要求他給我條活路。”
說到這裡,她斜眼看向張弟:“弟弟,能給我條活路嗎?”
“兩萬夠你花的。”張弟回過神來,嘲笑著坐下了。這女人說的再狠,還不是要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呸,過去今天,兩萬塊都不給她!
一桌子的飯已經冷了,於寒舟沒心情再吃,放下筷子看向張爸:“爸爸,你養我這麼多年不容易,每年給我花上大幾十萬的錢,在我身上的投資上千萬了。你舍得失去我嗎?”
張爸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你說什麼?張眉,你威脅我?”
“公司,你不給我就算了,我知道你不會給我的,我從來沒要過。現在連五萬塊都不給我?爸爸,不患寡而患不均,你給你彆的兒子一切,還由著他欺負我,是我不要你嗎?是你不要我。”她臉上一點笑也沒有,“爸爸,你是這個意思嗎?”
張爸頓時猶豫起來。
他本來沒想那麼多。公司給了張緒,張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裁減姐姐的生活費,他如果不支持,那就是打張緒的臉。
現在於寒舟的意思是,要麼打張緒的臉,要麼失去女兒。
他看著女兒漂亮嫵媚的容貌,這是他和妻子精心嗬護長大的孩子,真的舍得不要嗎?
他雖然兒子很多,但女兒還真就隻有這麼一個。
“給你漲到三萬。”張爸說道,“反正給你多少不夠你花的,以後花完了再找我要。”
“不。”於寒舟拒絕了,“我要股份。”
張爸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就連一直壁上觀的大哥,都有些驚訝地朝於寒舟看過來。
“爸爸從前說給我五萬,現在弟弟一說,就給我削減到三萬。爸爸沒信用,我不信爸爸了。”於寒舟說道,“為了避免以後再隨隨便便削減我生活費,每次都要我據理力爭,我決定要股份。承諾是不可靠的,股份分紅才是最實在的。”
張爸的臉黑了。
張弟的臉也黑了:“你做夢!”
全都是他的!爸爸說了,股份都是他的!
“不行!”張爸直接拒絕道,“還按從前的來,每個月給你五萬塊。你愛要就要,不要算了。”
他此時也沒好臉色了,覺得女兒胃口太大。
“那我不要。”於寒舟站起來,低著眉眼看著張爸和張弟,撩了撩大波浪卷發,輕輕一笑:“彆的我沒有,魅力還是有點的。弟弟很快要進公司了吧?我會好好關照弟弟,讓弟弟每件事都做得順順利利,漂漂亮亮的。”
信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