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說,“我這就離開。”
如果早知道,跟他的道彆會不愉快,她可能不會來。
於寒舟覺得這是自己的錯,是她思慮不周全,導致了現在的情景。
她轉身就要離開,然而手臂被人捉住了,力道不大,卻如鐵箍一般,使她沒有辦法往前。
她站定身軀,回身看他。
隻見李博遠的眉頭擰著,深黑的瞳仁裡湧動著掙紮:“我……”
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下,他終於艱難而緩慢地說道:“我還喜歡你,但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我,我很高興你來跟我告彆。我會保重自己,你也保重。”
於寒舟的心情有點複雜。
心頭有點酸。因為這個男人慣來不善言辭,不善於表達自己,現在卻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
偏偏他的改變,並不是如原劇情那般,是由於沉浸在愛和溫暖中,自然而然催生出來的。
他是被她逼出來的。因為她嫌棄他的木訥跟他離婚,他很介意,也很討厭自己這樣的性格,而努力在她麵前改變。
他怎麼不早說?
如果當初她提出離婚後,他說一句“我會改”,或者“我願意改”,她不會那麼痛快地跟他離婚。
“好。”她緩緩點頭,掙了一下手臂。他沒有立即放開她,似乎有點不舍,但是頓了頓還是放開了,於寒舟抽回手臂後,就轉身走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其他的,都是不能說的。他和她已經離婚了,她以後不會常常回來,就算回來,他也不一定在軍區,他們往後的日子裡不會常常見麵。
這就是沒有緣分。不像他和女主,總是能碰到一起,是天定的緣分。
“我很快樂,”手剛放在門柄上,忽然身後響起一聲:“喜歡你,讓我快樂。”
於寒舟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身後靜悄悄的,男人並沒有追上來,他的聲音仍舊是從原來站定的位置發出來的:“想到你,我心裡就是滿的。能夠認識你,是我人生中……”
他說到這裡,就卡殼了。
而於寒舟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老實人真情實感起來,怪讓人揪心的。
她難以想象這樣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如果說是彆人教的,可是如此質樸,又不像。
她還在等他後麵的話。是他人生中的什麼?然而半晌也沒有再聽到一個字。她好奇轉頭,就見男人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糾結表情。
“我,我……”因為組織不出措辭來,表達不出心裡麵的那種感受,李博遠既憋得慌,又覺得窘迫,甚至不敢看她,內心深處隱隱有著喪氣。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還能乾什麼?
“你對我很重要。”他努力彌補,“非常非常重要。”
他活了二十七年,人生中一直是冷灰色,隻有她是他人生中鮮豔濃烈的一筆。如今就算她從他的人生中離開,可是離開他的她,顏色更加濃豔,令他忍不住望向星空,尋找她的身影。
可是這些話,他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才好聽,才不顯得自己笨拙而刻板。
他一張俊臉憋得漸漸泛起紅潮。
於寒舟覺得還挺可愛的,因而心裡更覺得惋惜。如果她提出離婚的時候,他說出這樣的話,有這樣的表現,她不會果斷跟他離婚的。
心中產生了一絲絲的動搖,又被她掐滅。
“我很抱歉。”她說,“你對我沒有那麼重要。”
男人臉上的紅潮頓時褪去。
“忘了我吧。”她的神情是歉然的,然而話語是冷酷的,“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說完,收回視線,沒有再去看他的表情,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找到喪小乙時,他身邊已經沒有了長官的影子,在跟幾個軍人說話。在談論軍方新研製出來的一種武器,喪小乙的表情非常興奮,一直道:“讓我摸摸!我就摸摸!”
“喪小乙!”於寒舟喊道,“我們該走了!”
喪小乙到最後也沒摸到新式武器,戀戀不舍地走了。
長官回到了辦公室,李博遠已經不在了,他搖了搖頭,投入事務當中。
彆人的感情問題,是彆人的事,他最多推一把,卻不會過分摻和。
半個月後,於寒舟和喪小乙抵達了獅虎族的星球。
這裡的生態環境有點像古時候的大草原,跟第四帝星那種科技高度發達的星球不同,這裡更多的是自然環境。滿目望去,都是黃沙,岩石,草原,湖泊。
一棟棟簡易搭建的木質、石頭房子,在草原上聳起,相隔甚遠,甚至還有巨石掏出的房子,可見他們的爪子有多鋒利。
獅虎族的族人是獅身虎尾而兩腳站立行走的生物。他們有的躺在房頂上,翹著二郎腿,在曬太陽。有的趴在草地上,身前放著遊戲機,在打遊戲。有的在湖泊裡洗澡嬉戲。
有的在交.歡。有的沒有對象,自己舔自己的不可描述。
落在喪小乙的眼中,簡直到處是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