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為太子相中了王閣老的孫女?”皇後有些驚訝地看著枕邊人。
皇上隻穿著一身中衣,躺在玉枕上,沒有了威風凜凜的皇冠和龍袍的映襯,他整個人看起來透著虛弱和疲憊。
不過,神情看起來還是高興的:“不錯。王家的家風極好,那孩子又被王先生帶在身邊教導,心胸和眼界都是不錯的。我仔細想了想,竟沒有比她更好的人選了。”
皇後聽著,臉上並沒有不高興,還微微點頭:“我也覺著這孩子不錯。尤其是同徐家小姐一比,更顯得品性高潔。”想到這裡,她笑了笑,“皇上還記不記得,那日王家小姐為我做的詩?是個淡泊的性子,卻又很有趣,太子會喜歡她的。”
“那……你同王夫人透個口風,還是我同王閣老透一透口風?”皇上問道。
皇後便道:“不若同時吧,也顯得咱們看重這門親事。”
畢竟是做親,又不是施恩。王家小姐貌美有才情,不是愁嫁的女孩兒,誠懇些沒壞處。
於寒舟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看上了。
她也不在意這個。以祖父的能力,以王家的家世,一般人娶不走她,家裡勢必會給她挑門好親事。她也是早就想開了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太難求,好生過日子就是了,總歸生活中除了愛情還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
她最近被母親帶在身邊,教導著如何管家。
“真真!真真!”王二哥風風火火地跑來,挨了母親的訓斥,“什麼事,這樣冒冒失失?”
王二哥便道:“我有事找真真說。”
母親便放了於寒舟,讓她和王二哥去說話了。
“二哥什麼事?”於寒舟問道。
王二哥道:“你那本詩集,下冊呢?就隻有一冊嗎?你從何處得來?”
“誰問你要啦?”於寒舟就問道。
王二哥道:“都問我要。”
因著第一冊是他拿出去的,大家都知道王家小姐手裡有一冊,皆想知道其他的在何處?畢竟,書名是《三百首》,而那一冊裡隻有幾十首。
眾人誦讀了第一冊的幾十首詩,愈發心癢,想知道其他的詩作在何處。
“我也不知。”於寒舟聳了聳肩,“我是偶然聽人誦讀的,能記下來這麼多,全是我記性好。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你在何處聽人誦讀?那人家住何處?姓什麼?咱們去找找看!”王二哥道。
他雖然不愛詩詞,但是也知道其中的價值,因而想湊齊了三百首。
“找不著的。”於寒舟便道,“我也是路上遇到人家,聽人家誦讀的,並沒問人家家住何處。”
王二哥就有些失望:“那好吧。”
於寒舟便對他露出一個壞笑:“你們怎麼不去問徐小姐?”
“是啊!”王二哥就奇道,“她那裡會不會有?我記得她作出過不少詩,許多都不在你那本詩集上,她是不是擁有全集?”
而他更好奇的是:“天下之大,竟然叫你們兩個小姑娘聽到了人家的誦讀。”
於寒舟笑而不語。
這其中肯定有些道道兒,王二哥不傻,他當然知道。但他也知道,妹妹不想說。
不說就不說了,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一扭頭走了。
而徐佳慧也是大方,她竟然真的默寫出了兩百多首詩詞,跟於寒舟的那一冊合起來,正是三百首,被文人們整理出來,人手一套,欣喜如狂。
而因為她的大方,先前她冒用詩詞的事,竟然也消停下來幾分。開始有人說她年紀還小,一時被誘惑了,算不得大錯。換成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能拍著胸脯說,絕不會冒用這些詩詞。
這麼說的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們當然不會冒用!”
會不會冒用,誰也不知道,總歸麵上是要說,絕不會做那等品行低劣之事。
但是徐佳慧的名聲還是被洗清了幾分。尤其有人拿出上元節徐佳慧解出了最多的謎題說事,那些算術之題,總是她的真本事了吧?
“她還挺機靈的。”王二哥將這些事說給於寒舟聽,咂舌不已,“這就要翻身了。”
於寒舟道:“我早告訴過你,彆小瞧她。”
王二哥便不說什麼了。妹子的名聲反正是穩穩的,誰也撼動不了,王家沒損失,他也不至於咬著人不放,徐佳慧翻身就翻身吧。
而徐佳慧的翻身,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快、更猛。
她獻上了製冰之法。
在炎熱的夏季,即便是宮中,用冰也不是那麼隨意的。
但是徐佳慧獻上了硝石製冰之法,一下子解決了貴族用冰的難題,皇上對她不吝嘉獎。
這下再也沒有人拿她冒用詩詞說事了。
而徐佳慧很快開起了冰鋪,以並不高昂的價格,向平民售賣碎冰。並且開了一間冷飲鋪,賣各種冰碗。一時間,大受歡迎。
“她怎麼那麼多點子?”程芝來找於寒舟玩,說起徐佳慧的鋪子,羨慕得直咬帕子,“賺錢也就算了,你都不知道她如今名聲有多好,都說她才是京中第一才女!”
作為曾經的第一才女,於寒舟跟她用同一種姿勢咬帕子:“你是在戳我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