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微沉,到底做不了什麼,便搖頭甩開了那點擔憂。
兩人逛到很晚,人群都散去大半,才往回走。李泰舍不得跟她分開,坐進馬車裡,還不舍道:“真希望明天就成親。”
於寒舟不答他的話。
李泰便追著她問:“舟舟,你不想嗎?”他一臉委屈巴巴,“你不想早些跟我生活在一起嗎?”
於寒舟偏過頭去,小聲道:“殿下總這樣說話。”
李泰就覺得她是羞澀,不好意思說出真心話,握著她的手笑起來,湊過來低聲道:“成親後,我會對你好的。”
於寒舟輕輕斜他一眼:“你若不對我好,我也不會對你好的。”
李泰還以為她要說,“我也會對殿下好的”,沒想到她說的是這樣的話,頓時凜然,不自覺坐直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於寒舟便笑起來,卻不回答。
一個晚上都是些膩膩歪歪,沒甚意思的對話,然而兩人都覺得很甜蜜,分彆時還有些不舍。但是再不舍,李泰也要回宮去了。
於寒舟回到家裡,就被王閣老叫過去了:“我觀殿下對你頗有些不同。之前說的,引他向學的事,你覺得如何?”
王閣老把兩人的相處看在眼裡,心裡不免對這個草包太子又生出幾分期望來。
縱然他草包一點也不影響國體,總有他們這些大臣照看著,但是太子不那麼草包,英明一點更好。
於寒舟道:“我會儘力的。”
王閣老也沒問她打算怎麼儘力,總之這個孫女心裡是拎得清的,他又勉勵了她幾句,便放她回去了。
這個晚上卻不甚平靜。
半夜時分,於寒舟醒了。這回是被人叫醒的。
她睜開眼睛,就見床頭坐了道黑影,見她醒了,便收回了戳她腮邊的手。
她才剛剛醒來,胸腔裡就充滿了怒氣。一手從枕下拿出精巧匕首,一手抓住了來人的腰帶,用力往他腿上紮去!
如果她紮的是他的腰腹,或者胸膛,一定不會成功。但她衝著他的腿去的,而且抓緊了他的腰帶,李涉就沒有防備完全。
他還驚訝她居然抓他腰帶,更沒提防她居然在枕下放了匕首,頓時被紮個正著!
鑽心的疼痛從腿上襲來,他痛得渾身繃成一塊鐵板,卻還忍住了一聲不吭,大手緊緊鉗住了於寒舟的手腕,將她的手抓開。
於寒舟的手緊緊握著匕首,隨著他一撥,就將匕首拔了出來,發出悶悶的一聲。
李涉輕輕吸了口氣,都來不及生氣,隻是震驚地看著她:“你——”
她怎麼會藏匕首?
她為什麼敢刺他?
於寒舟的手腕還被他攥在手裡,她聲音沉靜而沒有波瀾:“您不妨先放開我的手?”
李涉下意識一鬆,她便把手腕掙了回去。
“抱歉,一時衝動。”她沒什麼真心地道,一邊往後退了退,跟他拉開距離,“我以為是哪裡來的小賊,不成想是攝政王殿下。”
她不僅刺了他,還把他說成小賊,李涉不由得動了怒:“你好大膽子!”
於寒舟嗤笑一聲:“我也覺著。被人闖了臥室,沒有嚇得半死,我的膽子是挺大的。”
李涉:“……”
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她故意曲解。
然而他自找的,誰讓他半夜闖她房間,還坐在她床邊,並且戳她臉頰呢?
隻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許是因為在街上時,看到她跟李泰的身影吧?他隻看到她的側臉,她對李泰笑著,神情柔軟極了。
於是徐佳慧看向他的情意綿綿的目光,他便覺著甜膩,不很喜歡。
“麻煩您起來,彆把血跡染我床褥上。”於寒舟冷淡地道。
李涉的聲音比她更冷,猶如雪峰之巔:“你既擔心這個,為何還大膽刺我?”
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桌邊坐下,在傷口周圍疾點幾下,然後撕下袍角綁在傷口上。
他動作很快。做完這些,才有些後悔,他為什麼撕自己的袍子,而不是問她要一方手帕?
“殿下這回造訪,又是因為何事?”於寒舟盤腿坐在床上,朝他看過去,目光冷而探究。
作者有話要說:李泰(握拳):又來!當我沒脾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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