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要說回當年,王青花不足十歲,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而對麵的女人也就是瑛娘,也是十歲被家人賣了,兩人落入了同一個人牙子的手上。
那人牙子見兩人年紀實在太小,暫時還賣不上價,便把兩人留在了手上,和其它女孩一起養在後院,日常教一些吹拉彈唱的本事,打算養個幾年長開後再去賣。
他向來如此做,收來女子養幾年後,能出幾個長開了的水靈的,那便是能大賺一筆,可比直接收來馬上倒手賣要掙得多得多。
當時人牙子後院裡麵大大小小十來個女孩,不過王姨娘和瑛娘是同一批進來的,年紀一樣,又被安排住一間屋子,自然是率先熟悉起來。
兩人被關進去那後院,可不是做小姐去的,被逼著苦練一些取悅男人的吹拉彈唱本事,挨打挨餓是日常便飯,更有長殘了或得罪管事的,直接早早被拉去醃臢地方賤賣了。
年僅十歲的姐妹兩戰戰兢兢地開始適應這裡的生活,在過程中挨過打挨過餓,互相幫助之下漸漸生出一股相依為命的感情。
兩人暗中義結了金蘭,發誓說要做一輩子親姐妹的。
可是兩個小女孩,哪裡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年後,隨著身邊人一波一波進來又出去,兩人也到了要被發賣的時候了。
兩人也試圖逃跑過,可是哪裡逃得出去,反而為此不知道多挨了很多次的打,隻得認命,等著命運的安排。
其中姿色更好的王青花,被人牙子賣到了一家清館,在後台做了兩年服侍人的雜活,十五歲剛到,便被帶到前台來準備接客,還沒開/苞就被韓老爺看上了。
她使儘手段哄了他納自己回去做姨娘,以為這樣的日子是她最好的出路了,至少不用去接客不是,當然那隻是當時的她以為,日後的心酸隻有她自己知道。
而瑛娘的姿色不如王姨娘,五官要更粗糙一些,被賣到了哪裡,她卻是不知道的,隻能後麵去問本人了。
後麵她進了韓府,哄得韓老爺歡心,派人去人牙子所住的那處找過,卻沒有瑛娘了,也沒打聽到她的去處,這才不得不斷了聯係。
聽完這番往事回憶,韓采薇不禁感歎這古代做女的可真不容易,絲毫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哪怕有父母家人,卻很容易就被賣掉,或者如她一樣被逼著嫁給不想嫁的人。
均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也幸好是她來了,不然真的古代韓采薇,估計是很難逃出命運安排的
“所以你們十歲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嗎?可得二十年了,竟然還能一眼就認出來。”韓采薇不禁感歎道。
王青花笑了笑說道,“你們看瑛娘,那眉毛尾巴處有一顆明顯的痣,剛才我就是憑著這顆痣確認的,再細細看去,哪怕二十年過去,五官也是沒怎麼變化的,不過都老了就是。”
當年兩人天天在一起,還互相描眉化妝,可不是對對方的五官熟悉得很,說著不由得一陣悵然,是啊,二十年都過去了,可不得都老了,兩人臉上都有紋了。
而一邊的瑛娘見自家少爺情況穩定下來,一時放了心,加上她自己也是吃了一大碗小米粥,精神和體力都恢複了不少,這才站起身來,慢慢向韓采薇她們走過來。
“青花,這是你的兒女嗎?”瑛娘指著韓采薇和韓大弟問道。
王青花點點頭,然後摸了摸肚子說道,“這裡麵還有一個。”
瑛娘不由得走近,仔細打量了對麵人,“真好,能再見到你,還有你的孩子們,她們姐弟兩都挺像你的。”
王青花不由得抿了抿嘴笑,是啊,分彆二十年,她最大的收獲便是這一對兒女,和肚子裡這個孩子了。
“你這又是什麼情況呢?”她指著地上乾草堆中的年輕男子說道。
瑛娘歎了口氣,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慢慢給青花說起了當年的情況。
原來王青花離開後,她便直接被賣去了青樓,十歲就要被接客,她自然拚死反抗,逃出了青樓門,卻還沒跑出這條街,就被打手們捉住。
正當她拚死掙紮,差點一頭撞死在路邊的柱子上麵之時,一個好心的夫人救了她,那夫人是外地路過此處的,想著買了她便帶回外地去,也不會惹上麻煩,便心善做了回好事。
後麵才知道,那夫人竟然是京城人,順便帶著她去了京城,讓她做自家的丫鬟。
聽到這裡,王青花不由得感歎道,“難怪後麵我想辦法去尋了你,卻幾次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原來你竟然是去了京城。”
瑛娘點點頭,“是啊,我被直接帶去了京城,想回來送個信都沒有機會,再後麵能送信了,卻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信也不知道該送到哪裡。”
她隨即又補充道,“幸好我被夫人救了,哪怕去做一個丫鬟,也挺好的,不然你知道的,要我賣身我情願去死。”
王青花點點頭,瑛娘當年是說過這樣的話,她性子烈得很,可能真的做得出來。
不過聽了這些話,她也還是隻知道瑛娘被一個大戶人家夫人買去京城做了丫鬟,而如今是什麼情況還是不清楚,不由得疑惑問道,“那這男子是你家少爺?怎麼流落至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