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合一(1 / 2)

穿越庶女逃荒記 元元彬 10996 字 10個月前

(一)焦急等待//

渡口不遠處的小村子裡,村口那棵大榕樹下,聚了不少人正在議論紛紛,大都是借宿在此等著過河的人,包括過來打探消息的田大和彭大。

這些人大都和田彭張三家人一樣,是從雙林縣那邊趕來的,也有從彆的更遠的地方趕來的,要麼是在本地過得不太如意,要麼是得罪了什麼人不得不避去北邊,總之都打算過河,去北邊慶朝討生活。

來之前他們都或多或少打聽過,知道如今慶朝那邊還算不錯,多年戰亂後終於安穩,人口不足之下,那邊的朝廷就大力從東邊南邊引入人口,聽說隻要過去的待遇都還不錯。

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這些個有闖勁的或者被逼無奈的,就首先站出來吃螃蟹了,和□□當年那些闖關東、走西口的類似,無一不是活不下去了,想著拖家帶口闖一把,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可是近的跋涉上百裡路,遠的更是跋涉好幾百裡路的都有,中間曆經挫折和磨難,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傳說中的渡口,眼見著更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僅僅一河之隔,卻被攔住了。

河水又急又深,沒有渡船,他們根本過不去,當地的小船都還不敢走,必須是那種走慣了的船家,用特製的船搭載大家過去。

可是船家突然遇到敲詐勒索的官兵,一急之下竟然掉頭就走了,臨走之時雖然說了去想辦法,但這都三天過去了,還沒見他回來。

留在村裡苦等的人不由得焦躁起來,如今可是進退兩難,這些人要是有後路可退的話,當初就不會冒險來此,要知道如今可不是信息時代,不是被逼無奈誰會背井離鄉為了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奔走到此。

因此,最近日日一早,眾人便來村口這處交頭接耳,試圖找到有什麼彆的路子。

隻是再著急,除了苦苦等船家過來,眾人也彆沒有找到其它辦法。

要說送信,那是彆想了,大河橫亙在眼前,人都過不去,信咋能過得去,能做的隻有等。

而這幾日,還不斷有新的人從南邊趕來,都是想著過河去北方的,同樣也都被阻攔在這村裡,一時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繼續等,又能去哪裡,繼續等的話,又什麼時候能等得來,這不確定性可把人折磨得個半死。

而南邊的消息倒是傳來不少,什麼更南邊如今洪水退去,暫時安穩了,但是長陽府城好像亂了,隻不過大家都不是親眼所見,說得不甚清楚,也不知道真假。

至於親身經曆了府城生亂的那些人,還遠遠墜在後麵,正一波一波往這處逃來。

一時這個渡口邊的小村子,全村上下,除了村民們暗暗高興入住之人多了,他們的收入高了之外,其餘人皆是愁眉苦臉。

而此時前來渡口的土路上,韓采薇一行人正不快不慢地往前趕著路,除了停下來吃飯和必要的方便,基本上沒有休息停歇。

瑛娘和顧青彥在板車上躺了兩日,精神都恢複不少,加上韓家夥食在這逃荒路上著實算是不錯,兩人恢複起來也都算快。

閻一這人大大咧咧的,一直沒注意到,而瑛娘也光顧著和青花敘舊去了也沒有留意,隻顧青彥有點疑惑,這韓家的竹筐可真能裝,一行人吃了這麼幾日,竟然看上去還有好些吃的樣子。

好像那無底洞似的,怎麼還沒取完,他淡淡的疑惑了一下,卻沒有深想,更想不到是那取東西的女娘悄悄在邊取邊放。

而韓采薇還以為那顧少爺老老實實躺在車板上呢,殊不知人家每日透過竹筐,悄悄打量著同行的這些人,暗暗關注著大家的一言一行,哪怕知道人家救了自己兩人,卻一直提著心,不知道在揣摩什麼。

親眼見到爹爹慘死的他,如今心裡滿是憤恨,剛開始一度想毀天滅地,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甚至連自己都護不住,那種憋屈窩火的感覺,每日煎熬著他,可不就是像那受傷的刺蝟一樣,見到誰都恨不得上去紮一下。

所以這幾日他表現得格外冷淡疏離,除了讓瑛娘靠近,其它誰也不讓接觸,就連給他送飯,也隻讓瑛娘來。

直到這兩日他自己能走了,但為了不拖延進度,以及做必要的隱藏,他還是不得不大部分時間窩在板車上,他更是不輕易下來,也不讓彆人接近,哪怕韓大弟和閻一這種熱情似火的,都沒辦法靠近他這座冰山。

不管瑛娘如何說這些是好人,他心裡還是有著戒心,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如今除了這身皮囊,看上去似乎一無所有,也沒什麼可以圖謀的,就連如今吃喝都要靠著彆人,不由得又暗暗自嘲,不知道自己瞎擔心些什麼。

見他這樣,王青花不由得暗暗蹙眉,心裡對這顧家少爺不甚看得上,隻以為他都落魄到這種境地了,還要擺少爺的款。

她是頂頂看不上這樣的人,她這種出生的人,向來秉持的理念就是在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在韓府她可以做呼奴喚婢的王姨娘,出來了她也可以做死了丈夫的寡婦,更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甚至一有時間機會還會想著努力去接針線活掙點收入。

哪怕是韓大弟也被她如此教導,出來後可從來沒擺過三少爺的款,什麼苦都能吃,和什麼樣的人都能打交道。

而這顧家少爺,嗬,什麼人呀,天天擺著個臭臉,她心裡暗嗤道。

不過看在瑛娘的份上,她沒有把這份不喜表現出來,隻想著什麼時候背著人,得和瑛娘好好說說,如今都從那主家出來了,瑛娘都不拿他家的月例了,尤其過去慶朝後,也沒有賣身契一說了,就沒必要對人這樣好說話了,腰杆子得硬起來,吃誰的飯聽誰的話,讓他早點明白這個道理。

自家三人可是一直想著落地後立足的事情,他們主仆一人,可不能讓瑛娘一直養著他吧,還那副誰欠了他的樣子,那像什麼話,王青花悄悄瞥了幾眼板車裡的顧青彥,暗暗想到。

而韓采薇見這顧少爺如此高冷表現,卻頗為理解,她之前在孤兒院接觸多了這種小孩,有點像創傷後遺症,害怕與人接觸,更嚴重的甚至會敵視彆人。

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往往要很久才能緩過來,之前她所在的那家孤兒院,會專門請來心理醫生給他們做心理輔導。

不過在這裡,顯然沒人可以輔導他了,隻能他自己想通,早日融入進來,開始新生活了。

她也沒有閒心多關注這孤僻少年,隻專心趕路,同時心裡不由得擔憂前麵渡口可彆出什麼岔子。

好的不靈壞的靈,前麵渡口這不就是出岔子了嘛,先到的三家人早了他們十來日到,如今都還卡在那裡。

而李順一家早他們一日走,腳程要稍微快一點,也提前他們兩日到達了渡口,也是來了才知道,這渡船還不確定什麼時候來呢。

沒得法,他們也隻能等。

當知道不遠處有個小村子時,他們也去村裡看了下,隻是如今村裡住宿費用上漲,手頭緊得很得他們一家四口,自然沒那個錢去住宿,隻在村裡打了點井水,就找了個離渡口不遠的地方搭棚子去了。

見人越聚越多,漸漸已經有幾船都裝不下的趨勢,那些新來的官兵們暗喜,覺得那船家必然還會回頭,到時候還是要一船收一十兩,那可是不少錢了。

甚至那領頭官兵都在打彆的主意了,之前是不甚清楚這裡的渡口時如此存在,現如今親眼看了,頓時覺得此處甚好啊,豈不是可以學著城裡的做法收費呀,他可以收過河費啊。

卡死了說朝廷不允許隨意過關,否則就是叛國,看還有誰敢反抗,到時候就不用和船家糾葛了,隻專心收取那些想要過河的人的錢就是,不把他們扒下一層皮來,彆想輕易出去。

要說古代最重要的生產力和生產工具都是人,人口的確是一個國家的重要資產,是不能讓輕易流失的,所以官兵們如此想法,也算是符合國策的。

隻是如今朝廷哪裡有功夫管這北邊一個小關口的人口出去,官兵們也算是誤打誤撞做對了事情,隻是他們卡著不是為了讓人彆出去,更不是為了保護國家資產,僅僅隻是為了撈一把錢。

可是收取過河費這一想法還沒細細擬定個章程出來,那船家又出現在江麵上了,官兵們還有那等著過江的人都一臉激動。

官兵們隻想著一定要穩住船家,讓他彆輕易跑了,讓他們收不成那過江費。

此時尚是早晨,江麵上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開,他們就沒注意到,船家的大船後麵,還跟著五艘小船,而無論是大船還是小船上都坐滿了人,有四十人之眾,均配有大刀,藏在衣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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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一頓

等船開近,眾人才看到大船後麵還有小船,以及船上坐滿了人,不過沒有注意到那些人各個孔武有力,隻以為是船家送過來的商旅之人。

領頭的官兵心裡暗喜,以為是來了肥羊,這不僅僅能收出城費,這入城費也可以收的嘛。

當即摩拳擦掌就等著這些人靠岸,任由開船的小哥跳上岸來,把纖繩係好。

哪裡知道,纖繩剛一係好,船一停穩,大船小船上的人全都跳了下來,趁人沒反應過來,便向那站在不遠處的官兵們衝去。

原來那船家回到對岸,果然開始想辦法。

這接人過河本來是他們私下的主意,仗著自家有船又有那渡河的本事,便自行籌劃了這麼個五日接一次人的生意。

接人這事慶朝的官府不好出麵,見有船家自行來做,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鼓勵也不阻止,隻不過悄悄派了人到了一個農莊,負責接收這些接過來的人,還暗暗給了船家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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