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線首領宰(三十)
第三十七次時間回溯。
時間點, 夜晚, 太宰治十八歲, 剛成為港口黑手黨乾部。
齊木楠雄漂浮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大樓外,透視眼發動,掃視整棟樓, 本次目標是找到【書】,解決此世最大的問題。
對於那本能毀滅世界的道具, 他是深惡痛絕的,世界這麼脆弱, 大家為什麼不去好好保護這個世界?
比如他,擁有強大到足以三天毀滅世界的力量, 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壓製自己的超能力, 防止世界毀滅在自己的手裡,時不時還兼職拯救世界的責任,承受了一個十六歲高中生不該承受的精神壓力。
一霎那。
他看見了跪在地上, 祈求金發幼女換裝的癡漢森鷗外。
【眼瞎。】
他又看見了在精心補妝的尾崎紅葉,下一秒,對方在透視中變成骷髏。
【呀咧, 女人。】
他不斷尋找換了房間的太宰治, 不小心看見了許多個奇葩的畫麵, 港口黑手黨的人才很多,而這些人才大多數很有個性。
【找到了太宰治。】
齊木楠雄鎖定那個刀得自己想跳樓的人。
繃帶少年逐漸步入青年的體態,身穿得體的西裝,深棕色的發絲在夜色之中添上濃鬱的黑暗, 鳶色的眸子冰冷而令人畏懼。
在太宰治往黑蜥蜴部隊的方向走去,他瞬間移動過去,雙眼如同X光線,把所有秘密隱藏的書籍找出來。他不知道【書】的真實長相是什麼,但是沒有關係,Lupin酒吧一見,對他妥協了的太宰治說過:“它是一本,外表尋常,是寫下內容就能成真的文學書。”
在二十二歲太宰治的那個時間點,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三個知情者誕生,除非死去一個人,世界必然走向毀滅的結局。
想要改變命運就必須回到過去,回到太宰治還未告訴夏目漱石、百鬼丸尚未看見那本【書】的時候。
十八歲。
這是太宰治親口說過的時間點。
五分鐘後,齊木楠雄滿臉黑線地盯著發現的書籍,猶如看見新大陸。
【這都是一些什麼……】
正常的書籍有《解剖學》、《藥物分析與前沿理念》、《古今中外審訊大全》、《賭博的心理技巧》、《論人類五感對人體的影響》這一類專業書(?),而不正常的書籍更多了,著實刷新了齊木楠雄對於一個“輟學混黑”、“不務正業”的黑手黨乾部的印象。
《完全自殺手冊·外語版》、《解讀同性的生活起居》、《一百種床上的實用技巧》、《催/情/藥的製作教程》、《如何秘密監控男朋友》、《養貓和養狗的注意事項》、《失戀大全》、《噓,傳說中的斯托卡》……
齊木楠雄的槽點被太宰治戳爆了。
這裡麵百分之八十是禁/書,放出去就是影響小朋友身心健康的東西!
【正常人的十八歲一定不是你這樣的。】
【這家夥徹底變態了嗎?】
齊木楠雄冷靜地抹掉來過的痕跡,在與太宰治鬥智鬥勇的階段,他的反偵察能力有了極大的提升,回到自己的世界對付齊木空助都足夠了。
正要離開太宰治的臥室,齊木楠雄無意間透視到了抽屜裡的照片。
照片是老舊的監控拍下來的畫麵。
百鬼丸應該是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樣子,浴衣打著補丁,邊緣破損得厲害,手腳的義肢上纏著繃帶,整個人灰撲撲的坐在牆角處。外麵下著小雨,高馬尾的少年麵色僵硬,瞳孔無神,好似一具古代浪客打扮的人偶,雖然有著精致的容貌,但是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
若僅僅是這樣就算了,照片上還出現了一個偵探服少年的手。
對方朝著百鬼丸伸出手。
乾淨整潔。
沒有槍繭,沒有勞作的痕跡,手指也不夠修長。
隔著時光和照片,齊木楠雄都仿佛能聽見那位亂步先生會說的話。
“要跟我走嗎?”
座右銘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的名偵探大人,內心與太宰治一樣無善無惡,在得到了福澤諭吉的教導後,為百鬼丸而慈悲了一次。
百鬼丸是生命的奇跡。
他就是一麵鏡子,會無限放大人類的善意,令世人成為了菩薩的化身。
齊木楠雄移開視線,不再去看照片。
【我懂了。】
【你有自虐傾向,我回去會告訴百鬼丸的。】
旁觀者看見照片最多是感慨百鬼丸被人拯救了,江戶川亂步是一個好人,但是結合太宰治的心情,照片就是悲哀的東西。第一個遇到百鬼丸,停留在他身邊的不是太宰治,而是對百鬼丸感興趣的江戶川亂步。
太宰治錯過了百鬼丸的十四歲。
正如百鬼丸錯過了自己的多羅羅,沒有看見背後彷徨孤獨的另一個人。
到底是從未幸福過的人悲哀,還是品嘗過幸福又失去的人悲哀,這樣的事情沒有定論,對太宰治來說,無法得到百鬼丸的未來不如死去。
沒有找到【書】,齊木楠雄主動去跟蹤自殺狂屬性的太宰治。
此時,太宰治在教訓中島敦。
齊木楠雄見識到他陰狠強硬的一麵,看見太宰治的手機多了信息,他光明正大地偷窺到內容:【那些喪家之犬來了喲~。】
齊木楠雄:【喪家之犬???】
他用心靈感應搜尋兩百米內的心音,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人,而最像這個形容詞的就是被打得嗷嗷叫還爬起來求打的中島敦。
曾幾何時,齊木楠雄反感劇透,隻喜歡沒有攻略放出來的遊戲。
如今……他知道錯了。
劇透是多麼好的一件事,能讓你少走很多彎路!
齊木楠雄無視其他人的反應,全程盯著太宰治,導致太宰治微微皺起眉,熟悉這個警覺表情的齊木楠雄當即分散注意力。這個世界的人很變態,有的人神經敏感得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發覺,更有百鬼丸這種被人透過攝像頭看著,都有可能被感知到“監視”的殘疾人。
沒關係,他仍然是無敵的。
最多是在一次次時間回溯裡,神經發出崩斷的聲音。
……
太宰治篡位了。
前任首領明麵上“死亡”,實際上被他丟去了孤兒院養老。
港口黑手黨的矛盾和混亂被他一手鎮壓下去。
齊木楠雄可以證明,太宰治真的不是狼心狗肺之輩,沒有冷血到殺死上司兼老師的地步。他聽過百鬼丸講述故事,在某一個平行時空裡,那邊的森鷗外狠狠地算計過太宰治,害死了他的朋友,導致太宰治十八歲叛逃,來到了光明那邊的武裝偵探社。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太宰治對其他人說了謊。
【天生的騙子。】
齊木楠雄確定太宰治在安慰中原中也的時候,心跳沒有任何變化,呼吸平穩,既不會暗自偷笑,也不會裝作悲傷,仿佛這就是真實的他。
太宰治對中原中也的承諾,斬斷了對方想要尋找森鷗外的希望。
“Boss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
“我會去實現的。”
這一任首領,必然是他。
【你實現了。】齊木楠雄觀看太宰治教科書級彆的謀反過程,心想:【你保護了橫濱市,保護了你的朋友和戀人。】
後麵,太宰治為了穩固新得到的首領之位,開始了布局和殺戮。
齊木楠雄不想看,然而沒有找到【書】!
【你把東西藏哪裡了?】
不想開口跟太宰治說,是齊木楠雄的一絲自尊心作祟,他是來救對方的,哪裡有每次讓太宰治鬆口,仿佛自己在求對方一樣。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辦公時間,晚上偏多,夜晚是他們統治的時間。
在齊木楠雄飄在落地窗外打瞌睡時,對方仍然精神奕奕,奮戰在工作之中,閒暇之時,齊木楠雄看見對方又翻開了《完全自殺手冊》。
【你最愛的果然是自殺啊。】
齊木楠雄去過更早的時間點,當然知道某人喜歡捧著這本禁/書。
在百鬼丸口中,此書乃太宰治的摯愛,從十五歲看到二十二歲,內容翻來覆去也不會看膩,上麵的自殺方法十分令齊木楠雄眼熟。齊木楠雄麵無表情地腹誹:【你的人生經曆加在一起,足以寫一本《完全自殺手冊》,作者真實體驗,毫無虛假,每次死得乾淨利落。】
齊木楠雄繼續眯著眼打盹,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位置。
他上飄下飄,在保護罩裡起伏不定。
齊木楠雄過於熟悉《完全自殺手冊》,沒有看見太宰治又翻了幾頁,書籍到後麵變成了一句奇怪的話。
【森鷗外在孤兒院醒來,身體康複,開始了他的養老生活。】
而後,太宰治合上了書,放到了抽屜裡。
他又開始了辛苦的工作。
與此同時,百鬼丸的生活區域內陸續增加了攝像頭,以前不敢暴露感情,隻能避著森鷗外偷偷看百鬼丸的太宰治進化到敢天天看心上人了。
這是太宰治工作的動力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