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撐不下去罷了。
嚴禮手持長劍,周身冰寒之力逐漸濃鬱,明顯是打算用出最強一擊。
冰天雪地!
隨著嚴禮劃出一道巨大無比的劍氣,他本人也力不能支,靠著將長劍刺入地麵才穩住身形。冰寒徹骨之意鋪麵而來,就連已經斑駁的青金石地麵也迅速皸裂。
這道劍氣的威力之大,竟然讓一旁督戰的金丹修士都麵色嚴肅起來,準備一有不對便出手化解。當然如果讓金丹修士出手,那本場比試的勝利者自然不言而喻。
白行簡此次並未以劍氣相還,而是揮舞手中長劍,在自己麵前劃出了一個極大的圓環,並將其推了出去。
"收!"
嚴禮揮出的巨大劍氣撞擊在圓環上,轉瞬間就被其分化消弭,繼而消失在空氣之中。白行簡自然不會選擇硬碰硬,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收益,這才是白行簡最喜歡的方式。
太極劍法講究剛柔並濟,既能以剛強之力對對手搏鬥,也能以柔和之氣化解對手的攻擊。一剛一柔之間,亦同一陰一陽之間,若隻循一理,便是失卻劍法本意。
隨後白行簡快速上前,此時嚴禮後繼無力,正是將其擊退下場的好時機,不然等他緩過這口氣來,對白行簡來說又是一場惡戰,絕非好事。
嚴禮見白行簡毫不遲疑地衝上前來,手中玉如意綻放熠熠寒光,心下也是一驚。不想此人也是如此果決,自己倒真是遇上對手了。
隨後嚴禮勉強撐開靈力護罩,指望拖住白行簡一時半刻,好讓自己恢複神識和靈力。可嚴禮這時卻忘了,一切以靈力為手段的招式,在因果道修士麵前,便如同不存在一般。白行簡將玉如意擊打在其靈力護罩上, "散!"
嚴禮勉強撐起來的防護罩便如同煙霧一般散去,隨後白行簡右掌輕托,打在嚴禮胸口下方兩寸之處,將其輕輕送下場去。
與方才的死鬥不同,白行簡此舉格外有風度,並未乘人之危重傷嚴禮。白靈筠幾人在台下歡呼雀躍,很是為白行簡喝彩。
清平元君又笑道, ”這孩子心存仁念,倒也確實難得啊。”仁念倒是未必,白行簡是可以趁此機會打傷嚴禮,可那又有什麼用?隻要不能一擊必殺,便是為日後留下禍患。而且今日在場諸位大能,有哪一個會看不出來下麵修士的小動作?
r />況且現在白氏和嚴家還沒有真正撕破臉,重傷嚴禮對白行簡來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反而全是壞處。還不如作一個順水人情,也替自己博一個好名聲。要知道本朝修士出仕,名聲也在考核範圍之內。若是行事過於偏激狠毒,是不會被授予顯官要職的。
白行簡這一場可謂是贏得十分漂亮,既沒落嚴家臉麵,又讓自己揚了名。走下場時九卿子弟個個歡呼,在六部子弟麵前很是掙了一把臉麵。
景安元君依舊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心裡的真實想法。不過嚴禮本場已敗,奪魁之望就此終結。不過一個小小的鬥法大會,修士拚的還在日後。
白行簡這邊嬴得漂亮,那邊周清華卻輸得有些詭異,連周清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什麼,人已經被打下場去。這讓周清華感到分外不明白,她前世雖然沒能修煉到金丹境界,但好歹也是築基後期修士,這一身經驗是實打實的。怎麼在和屈覃對戰時仿佛三歲稚子,舉止不能自如,左支右絀。
這讓周清華很不明白,她不是輸不起的人,可就算輸,也要輸得明明白白才是。
偏偏屈覃本人看不出來什麼破綻,相反風度翩翩,讓人看了都要讚一句,不愧是與本朝皇室同姓。
不過屈覃在遇到梁氏子弟後,這份風度卻消失不見,出招時毫不留情。若不是一旁的金丹修士及時出手,隻怕對麵輕者殘疾,重者可就難說了。
然而屈覃如此行事,卻也不怎麼影響他日後出仕。因為故洺元君並未將合浦元君驅逐梁氏,合浦元君還算是梁氏族人。所以屈覃此番行事,其背後的意義更加耐人尋味。
本朝皇室已然絕嗣,屈覃此舉雖然有為太宗皇帝打抱不平的意思,然而太宗皇帝本人已經魂歸天外多年。屈覃如此,似乎是在以皇室後裔的身份自居?隻是屈覃並未明言,這話旁人卻也不太好說。
高台上,故沼元君麵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