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先前白靈筠發出的信號彈被白行簡看到,因此白行簡並未花費多少時間,便找到了白靈筠和白珪一行。
“行簡!”白靈筠遠遠就看見了白行簡,神色頗為激動。如果說她之前的底氣是因為榮恪真君置辦的幾樣犀利法寶,那麼她現在的底氣就是不遠處的白行簡本人。
看見一大群本家修士聚在一起,白行簡不由得放下心來,看來那夥伏擊自家修士的黑衣人已經全部死在山穀……除過她儲物袋裡的那個。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獸皇秘境,應該不會再有不開眼的人來打擾自家了。
和白靈筠說過話後,白行簡便注意到白珪等人的傷勢,白行簡心裡便想,與那夥黑衣人交手的,八九不離十就是白珪幾人了。
於是白行簡便向白珪詢問有關黑衣人的情況,白珪的回答也確實印證了偷襲他們的是黑衣人一夥。而且不存在白氏子弟勾結外人的情況,除過於情於理說不通外,根本沒有明顯的受益對象。
白行簡思索再三,還是放出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讓白珪進行辨認。
白珪確認再三,終於認定那殘破不堪的服飾確實是黑衣人一夥所有。
湊過來圍觀的白靈筠明顯接受態度良好,並沒有對屍體產生厭惡情緒什麼的,並且還對白行簡笑道,"行簡真厲害!這些賊人全都被消滅了……"
白行簡比較保守,遂道,“如果確定那夥人都在山穀裡的話,那確實算是全都消滅了。”凡事都有萬一,白行簡對此有著超乎常人般的直覺。
等白珪幾人傷勢穩固後,白行簡便帶著眾人返回。沿途很是安寧,再也沒有黑衣人偷襲的事情發生。
而白照影看到白行簡一行人順利返回,心裡也是直鬆一口氣。轉眼又看到幾人傷勢沉重,眉心處不由一蹙。逆境之中雖是危險重重,但緊跟在大部隊周圍還是能夠保障基本安全。然而一旦恢複不及時,也就意味著要和大部分機緣說再見。
白照影本人還是希望所有人能一起探一探獸皇殿,畢竟那可是天大的機緣。大家進入秘境不就是奔著這個來的嘛,若是錯過豈不可惜?
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千人千思,誰也不能左右誰。
距離獸皇殿開啟還有一段時間,白行簡與眾人商議後,決定留出趕路的時間以外,其餘時間都用作休整。
又過
了幾日,陸陸續續還有白氏修士趕來。臨行前一日,白行簡心算了一下在場人數,發覺少了大概有五分之一的修士,心情不由得有幾分沉重。修真界從來都是這樣,意外不知道會在哪天降臨。因為獸皇殿是在秘境的最後一段時間內開啟,基本所有的修士都會在獸皇殿外聚集。除非是特彆不走運到不了,否則在獸皇殿開啟之前都會到場的。而沒有到的修士,基本默認不會再有出現的可能了。
白行簡心內歎息,可照管好眼前的局麵是最緊要的。說句難聽話,活人總是要比死人重要的。至
少在到達獸皇殿之前,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因為白行簡日子掐算得準,等她們一行人到時,距離獸皇殿開啟還有整整一日有餘。
“白道友來了。”祝卿雲見到白行簡一行,微微頷首道,麵上的笑意有幾分勉強。
白行簡看過後便知,這是因為在場祝氏子弟數量銳減,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樣子,比白氏還要多一些。難怪祝卿雲心情不好,這換到誰身上誰不難受。
不過祝卿雲先前和白行簡有所約定,自然不會因為這些而影響到兩人之間的事,不然太樂祝氏年輕一代中,她又該如何樹立威信呢?
除過祝卿雲外,宋溫仁、程子規等人都到了。
唯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正是那位“傳說中”與皇室後裔有關的屈覃。屈覃一個人坐在樹下,一副生人勿近的臉色,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在秘境中過了這些時日,所有人好像都發生了些改變。具體來看地話,那便是神色之中多了一絲煞氣。獵殺妖獸和菱擊修士其實差不離,都帶著對生命居高臨下的漠視。可是修真界的世道便是如此,誰強誰有理,誰修為高才不會受欺負。
以往大家虛偽客氣的麵具下,多了一份冷漠,亦或者說是凶狠。
白行簡當然不會自找沒趣兒地和屈覃交談,事實上她現在都認為屈覃身上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古怪,亦或者說是違和感。這與所有人給她的感覺不同,上一次有些許剝離感的還是鴻臚周家那位女修,沒過多久那份感覺就消失了。於是隻剩下屈覃一人,處處都透著一絲古怪。
事實上屈覃也在默默關注著白行簡,他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和白行簡接觸一番。自從在修真界待久了之後,屈覃深刻意識到官階的重要性。即使他自身不缺資源,但總是需要一個好的名頭,如果沒有官
階,有些東西是不好大大方方在眼前示人的。
前麵的還好糊弄,等到以後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時,屈覃也不能保證自己每次行事都那麼順利,他有感覺,有幾個人已經盯上他了,隻是一時沒有確鑿的證據。亦或者說,他這個或許有的皇室後離的身份,算是京州這些大能的一點談資和玩笑,才沒有被第一時間處理掉。畢竟還有什麼比皇室的樂子更加好玩兒,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屈覃的臉藏在樹蔭之下,一時讓人看不分明。
白行簡暗暗觀察了一遍各家子弟後,發現各家煉氣圓滿修士的折損率居然都大差不差,死亡率排在前三的分彆是太樂祝氏、禮部嚴氏和教坊司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