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點頭,這個沒問題,他今天來就是乾這個的,雖然心裡麵不爽,不過該做的工作他還是會做的。
一群人跟著蘇茂言七轉八繞的,人都快走暈了,終於走到了蘇茂言嘴裡的地方。
張遲道:“多虧了有你帶路,不然我們都得迷路,不過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麼……”
他話音一落,就看見了眼前的景象。
看清楚之後,接下來的話就吞進了嘴巴裡。
周岩到了這個地方也傻眼了。
“你想要在這裡種植中藥?”他驚訝的看著蘇茂言。
周岩還是很給張遲和秦嶼麵子的,畢竟這兩位都是大佬,但是看到了這塊地之後,這兩位即便是大大佬,他也要提出自己的意見了。
秦嶼也難得的有點失語,不僅他,就連蘇茂言本人也呆住了。
因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可以說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
真的是寸草不生,也不知道這麼大一塊地是怎麼長在植被茂密的大青山中的。
隻有橘貓還洋洋得意道:“看吧,我找的地,才是大青山最好的地,你從這裡看出去,起碼有超大一片什麼東西都沒長的,以這一片土地為中心,往外輻射,都很適合種藥,等這裡種不下了,再去剛剛那個人說的地方。”
蘇茂言還是很相信橘貓的,畢竟橘貓的存在就代表了藥王,而且據它所說,它還是種田的職業工,但是看到這麼一大塊地,他也沒有辦法違心的說出這裡可以種植中藥。
種石頭還差不多吧,這裡明明都是石頭。
周岩開始覺得蘇茂言是拿他開玩笑了,這讓他剛剛平複了心情又開始壞了起來。
“蘇大夫,你看中的就是這個地方?”
蘇茂言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沒錯,這裡的土壤,也請周哥幫我帶回去化驗化驗。”
周岩雖然很想直接告訴蘇茂言,不用化驗了,但是在秦嶼和張遲的目光下,他還是取了土:“我儘快把結果告訴你。”
蘇茂言點頭。
橘貓選好了地盤,接下來就是帶著三隻動物到這裡來認識它們未來工作的地方了。
但是蘇茂言還是不明白,這塊地真的能長出東西嗎?
橘貓信誓旦旦道:“它現在寸草不生,是因為動物們還沒去呢,去了你就知道了。”
而已經回到了華市的周岩則是已經開始測試這兩個地方的土壤有機質了。
張遲是和他一起回來的,藥王鎮雖然空氣好,但是他更喜歡豪華氣派舒適的地方。
他問周岩道:“今天蘇大夫給你指的那塊地,你老實說怎麼樣?不用顧忌我,這會兒秦嶼不在,你隨便說。”
他真的很好奇為什麼蘇茂言會看上那麼個地方。
他在秦嶼那裡也聽說了不少蘇茂言的事情,蘇茂言本人也算得上是非常有技術的中醫師了,就算沒技術,但至少有眼睛吧,誰會選寸草不生的地方種藥啊,又不是種石頭。
張遲一問,周岩就忍不住說了:“那塊土地,按照我的經驗,是肯定什麼都種不出來的,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並不貧瘠,但是上麵連雜草都長不出來,光憑這個,我判斷它也種不出來中藥。”
張遲也是這麼想的:“行,你明天弄完了之後記得把結果發給我,我發給秦嶼看看,讓他勸勸蘇大夫,就算有錢,也不能往海裡扔啊。”
周岩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蘇茂言也在對著眼前的三個動物苦惱。
因為一提起要種藥,三個都不願意動了,就連最乖巧的金毛都不想去。
“我們明天先去看看,怎麼樣?”蘇茂言開始和這三隻動物打商量了。
鸚鵡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兩個小時太久了。”
跳廣場舞也跳不了那麼久啊,它講價還價道:“半個小時。”
小狼崽不會說話,不過目光裡麵顯然也流露出了一種精明的懶惰,反正喊不動另外兩隻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喊動它的。
蘇茂言隻能看向最可愛的金子。
金子蹭了蹭蘇茂言的腿,然後肚皮朝上躺在了地上,甚至還把舌頭給吐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隻狗熱暈了。
蘇茂言無奈,隻能和秦嶼商量,讓他明天幫著他遛動物。
秦嶼在手機那邊笑著道:“好,順便給它們也選個地方,等山莊修好了,它們也可以有活動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剛到大青山,小狼崽和金子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它們可不知道今天是來預備種藥的,看蘇茂言昨天的表現,還以為蘇茂言早就放棄了讓它們種藥的打算,這會兒它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玩遊戲。
鸚鵡也是躍躍欲試,它很喜歡這座山,非常想在裡麵選棵樹搭窩,順便再找找上次看見的那隻美鳥。
不過山大地大的,它對路還不熟,要是先離開了,之後還不一定能回到蘇茂言身邊,所以它也忍耐著,就等著進山了。
可惜的是,剛一進山,秦嶼就一手接過了金子的繩子,一手把鸚鵡給攬在了懷裡,至於蘇茂言則是抱起了小狼崽。
鸚鵡一驚,撲騰著翅膀:“乾什麼,乾什麼?!”
蘇茂言道:“帶你們到山裡去玩。”
“玩什麼?!”作為三個動物裡麵唯一一個會說話的,鸚鵡覺得自己有義務問清楚。
“以後你們在山裡也得有個窩吧,我們今天就去選地方。”蘇茂言道。
鸚鵡一聽就不掙紮了,它提要求道:“我要樹!”
它要在高高大大的樹上築巢。
“行。”蘇茂言一口答應道,“看你喜歡哪棵樹,我們就在哪棵樹上麵建窩。”
進了山之後,小狼崽就掙紮著想要從蘇茂言的懷裡下來。
蘇茂言安撫不住它,乾脆道:“那我們就在這裡麵玩遊戲,好不好?”
單純的小狼崽點了點頭,它一聽到遊戲就激動,畢竟蘇茂言和它玩的遊戲雖然在彆人看來很無聊,但是它很樂在其中。
它父母走了之後,就沒有人和它玩遊戲了。
於是它抬起頭,興奮的看著蘇茂言拿出了它最喜歡的一顆球。
“我要扔了哦。”蘇茂言道。
金子也吐著舌頭躁動了起來。
秦嶼放開手裡的繩子:“讓它們一起去玩吧。”
蘇茂言點頭,然後迅速的把球給扔了出去,扔球的方向,正是他們今天目的地的方向。
單純的兩個小動物,這是自己往坑裡跑啊。
鸚鵡對追球沒興趣,卻對蘇茂言嘴裡說的那顆非常茂盛的大樹有興趣,於是也乖乖的站在了秦嶼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跟著他們往前走。
很快,它們就被帶到一片荒地裡。
小狼崽叼起了自己的小球球,疑惑的看向蘇茂言。
它怎麼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小狼崽在山上住了這麼久的時間,但是都沒有來過這麼荒蕪的地方,真的是寸草不生,除了石頭之外,就沒有彆的東西了。
蘇茂言蹲下身子從它嘴裡拿過那個彩球:“好了,這裡就是我以後種藥材的地方了,你們作為家裡的一員,先帶你們過來考察考察。”
小狼崽一愣,猛地反應過來了,它上當了!
鸚鵡立刻撲騰著想要飛起來,卻是被秦嶼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好了好了,你們彆跑。”蘇茂言也不能說的太明白,畢竟秦嶼不知道他是打算讓動物給他種藥的。
橘貓見狀也很頭疼,想當年,必須要想當年,它們那群動物,說起種田可是一個比一個積極,畢竟每次種藥的過程,都對他們有非常明顯的好處。
它想了想對蘇茂言道:“我給你三粒種子,你讓它們刨個坑埋進去,它們之後肯定就不會拒絕種藥了!”
橘貓想了半天,決定讓它們先享受一下種藥的快感。
蘇茂言手裡突然多了三粒種子,他瞥了一眼,是紅褐色的像是米粒一樣的種子,應該是黨參?
他叫來小狼崽,不用他說話,橘貓就已經幫他說了,於是來都來了的小狼崽隻能叼住了一粒種子,去旁邊刨坑去了。
至於金子也很乖巧的走了過來,狗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人類真是太狡猾了。
作為唯一一個可以說話的鸚鵡剛想開口抗議,就被蘇茂言抓住了鳥嘴。
橘貓在旁邊道:“不許說不許說,不能讓其他人類知道,不然抓你去種藥哦!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刨坑撒種子!”
鸚鵡哼了一聲,但是聞言還是心虛的看了一眼什麼都不知道的秦嶼。
這個人類比它主人可怕多了,算了算了,不就是刨坑嗎,它像是小雞吃米一樣,啄了一顆種子,隨大流的刨坑去了。
秦嶼有點奇怪:“它們怎麼都開始刨坑了?”
他沒看見種子,隻看見刨坑了。
蘇茂言拉著他轉過頭朝著旁邊走:“應該是要便便吧。”
秦嶼的表情瞬間變成了:- -。
“我沒帶紙。”他艱難道,“我們是不是要把它們的便便撿走……”
蘇茂言噗嗤笑道:“應該不用了,它們刨個坑埋了,增加土壤肥力。”
秦嶼的臉色恢複了紅潤,很好,不用撿就行。
“不過鸚鵡也是刨坑便便的嗎?”秦嶼沒養過鳥,好奇的問道。
蘇茂言:……
“它應該是比較獨特的鸚鵡?”蘇茂言道。
秦嶼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會唱廣場舞歌曲的鸚鵡確實比較特殊。
另一邊,三個動物一邊交流一邊刨坑。
金子是最努力的,吭哧吭哧的用爪子刨啊刨,但是這裡的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刨越刨累,它氣喘籲籲的吐著舌頭,又看向小狼崽。
小狼崽沒有比它好到哪裡去,也是累的直喘氣。
鸚鵡最可憐,那兩根牙簽一樣的小細腿肯定是不能用來刨坑的,所以它是嘴爪並用。
呸呸呸,一邊刨還一邊吐。
蘇茂言有一種虐待動物的羞愧,一天兩個小時好像真的太多了,半個小時吧?
但是很快,就在三隻動物刨完坑,把種子扔進去,然後把土埋上之後,它們就愣在了原地。
因為就在剛剛,一股非常非常舒服的氣息從土裡反饋了出來,從它們的腳底直衝頭頂,簡直比睡了一覺還舒服。
小狼崽眼睛一亮,高興的嗷了一聲。
金子是三隻裡麵最不靈光的,但是這會兒也感覺到了好處。
鸚鵡啾啾啾了起來:“還要,還要!”
它朝著蘇茂言飛過來了,想要再要一枚種子。
橘貓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哼哼哼,貓就說,絕對不會有動物拒絕種藥的誘惑!”
它雖然沒有實體,但是也蠢蠢欲動的想要下去種藥。
可惜可惜,它遺憾的看著一大片土地,這片土地上竟然不能留下它的腳印,真是太遺憾了!
在鸚鵡之後,小狼崽和金子也朝著蘇茂言跑了過來。
蘇茂言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沒有種子,三隻動物頓時垂頭喪氣起來。
“它們怎麼了?”秦嶼問道。
剛剛還很有精神,為什麼這會兒突然萎頓了。
“餓了?”蘇茂言道。
秦嶼用非常難以理解的神情看了一眼後麵的坑,又看了看這三小隻。
吃了就拉,拉了就餓,很好。
三小隻:……我們沒有!
最後蘇茂言和秦嶼隻能帶著三小隻結束了散步。
既然餓了,那就回去喂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