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設想過她會帶很多人來,畢竟如今的她身份地位擺在那兒。
可沒想到,她就帶了連笙一人。
當然了,顧琉音沒忘記雇了一人將燕煥背上來。
四目相對之際,燕宗延也沒多說廢話,“一命換一命,你將本宮父皇留下,便可以帶著燕城離去。”
顧琉音輕嗤了一聲,“你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聞言,燕宗延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寧舒,你可彆得寸進尺。”
顧琉音無辜臉:“怎麼了,還不許我說實話了?”
“你?!”
連笙輕輕牽起顧琉音的手,對上燕宗延,淡淡問道:“燕宗延,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
他記事起,偶爾見到燕宗延時,他總會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大了以後,每個人都學會了收斂心神,更彆說男主大人,那心思你猜也猜不著。
燕宗延一愣,看向連笙那張精致瑰麗的臉龐,不由就想起了多年前和這張有著五分相似的臉,是如何絕望而又痛苦地望著他。
“是。”燕宗延沒有隱瞞,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
“延兒你?!”被顧琉音禁錮在一邊的燕煥看了一眼燕宗延,隨即低下頭。
從他到了這裡後,就沒抬過頭,更彆說看向燕城。
當他從雲端跌落的這些天裡,縱使有不甘,有無儘恨意,可在那充滿黑暗沒有光亮的屋子裡,他總會想起自己為了帝位,做的那些事。
可,一個帝皇,本就是踏著無數人的血肉登上帝座,他又有什麼錯?!
說白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